哐哐哐。
门响了。
“张云逸,我,老张,你不睡觉干嘛呢?”
我开了门,张科长呵呵一笑,习惯性问了句,“怎么,还不睡?”
我苦笑一声,“嗨,睡啥睡,今天被那帮混子揍的不轻,我躺到才将将起来。”
看我脸上一点伤都没有,脑袋上的纱布也取了。
张科长也好奇,他听见的消息可是我被打的满脸是血。
不过他也不能直问,肯定会引起我心里不满,也许是内伤他看不出来。
怎么着,非得打我一身伤才算挨打?
打抱不平的张科长嘴里骂着刘二狗那帮混子,“那帮狗日的胆儿也太肥了,竟然敢跑到煤矿打人,也不知道矿上咋想的,出现这种事情他们竟然连个屁都没放,以后谁还给矿里卖命。我当时是不知道,我要知道那帮流氓可不会好过。”
我没接张科长的话茬,“张科长,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跑这里转悠啥。”
张科长直筒倒豆子,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哦,是这样,她连自己哥哥在哪都不知道,就跑来寻人,这煤矿黑不溜秋,胆儿可够大的。”
看我没什么事,张科长也不便打扰,“那啥,我看你没事就放心了,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就当出门那一刻,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叫住张科长。
“那姑娘叫什么?”
见我大惊小怪,情绪激动,张科长也摸不着头脑,“揭梦婷啊,怎么了?你认识?”
揭梦婷,假刘经理死前说的他妹妹不就叫揭梦婷吗?
参考张科长刚才说的一系列,这件事情不谋而合,我很确定她就是假刘经理妹妹。
“人在哪?”
“我安排在二楼宿舍,和总务科田大姐睡在一起。”
我起身冲过去抓住张科长胳膊,“带我去。”
看着阵势,明显是认识。
张科长更加迷糊,我怎么会认识这个姑娘?再说人家也不是来找我的?难道我还有第二个名字?
“哎哎哎,你慢点,我这老胳膊老腿,架不住你折腾。”
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科长又叫
醒了刚睡下的田大姐,田大姐年龄大了,白天工作任务重,这三两下折腾,她开门时状态很不好。
但又没办法在张科长面前发牢骚,“怎么了?张科长?”
这回没等张科长发话,我伸进脑袋到处寻找,见四下无人,“那姑娘睡了?”
田大姐看见张科长多带一个人,还以为我就是揭梦婷要找的亲人,笑着说,“你啊你,可让你妹一顿好找,刚才她跟我说着说着都哭了,刚刚躺下。”
说着回头叫了一声,“姑娘,你哥来找你来了。”
揭梦婷立刻披上外套,蹬上鞋冲出来,可眼前这个青年她并不认识。
好奇的表情看着我,“你是谁?”
我没多解释,“我知道你哥在哪,跟我来。”
说完转身就走,揭梦婷想都没想立刻跟了上来。
这把张科长和田大姐彻底搞蒙了,这又是哪门子事?
张科长顾不得来田大姐解释,“田大姐,你赶紧睡吧,我来处理。”也追上来,田大姐在屁股后吆喝,“那她还来不来我这睡觉了。”
张科长撂下一句,“再说吧。”
今晚看来田大姐是睡不好个踏实觉。
张科长追到我跟前,嘀咕一番,“我说张云逸,你可别犯错误啊。人家姑娘可不是找你的,你把人家带回你宿舍算怎么回事。”
我刚进宿舍,揭梦婷也跟了过来。
张科长也想凑热闹,看看我到底要做什么。我将他阻挡在门外,“张科长,我和这位姑娘有事情说,你先回去吧。”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我就要关门,张科长可急了,“张云逸,你看我也姓张,咱们五百年前也算一家人,不管怎么说你也跟我说一声你要干什么,你这……我……我不能让你犯错误啊。”
我表情很严肃,“张科长,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这件事您不要参与,我和她说完就让她回去。”
见我说的很认真,张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我的背景他到现在也摸不透,只要别出什么乱子,随便我。
张科长妥协了,“那行。”正要走回头继续叮嘱,“可不能乱来
,人家是个姑娘。”
随即又仰着脑袋对我身后的揭梦婷说道,“那啥,既然张工程师找你有事,你们就好好说,你放心,这里是煤矿,你的安全绝对保证。”
揭梦婷把这一幕全部看在眼里,张科长的叮嘱也让她放下戒备之心。
张科长没有立刻走,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从玻璃缝往里面瞄。
过了许久,见我是正儿八经说事情,这才扬长而去。
走在路上摸摸自己脑袋,“这揭梦仁南佛寺煤矿并没有这个人,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矿里哪个高层的子女?不可能啊,没听那姑娘说,他们就是农村孩子,他哥刚来南佛寺煤矿,也不知道这张云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不出个头绪,罢了,想他干嘛,下下棋多好,为这事费脑髓,不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