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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1 / 1)

夜晚的汽车缓缓行驶在?拥堵的北京街头。

一排排路灯照在?地面上跟白天似的,两边的人行道?上男女老少都有,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将头塞进围脖里?匆忙赶着路。这?些错综复杂毫无干系的身影时而交织时而分离,待午夜时分大地又干干净净了。

和往常一样,梁叙直接去了酒吧。

舞台上陈皮在?说着栋笃笑,下?边连二十人都没有各聊各的。他坐去墙角那?边的沙发,周显和李谓在?喝酒玩起了幼稚的真心话却?不敢大冒险,几轮下?来就没劲儿?了。

“想什么你。”李谓丢了支烟给梁叙,“房子找着了,东城那?边怎么样?”

梁叙‘嗯’了一下?:“可以。”

他们说话的时候周显换下?陈皮上去唱歌了,后者一过来就闷了半杯啤酒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似的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脸上像是写了‘惹我者死’一样。

李谓瞧了眼这?门庭冷落的地方一声叹息。

这?段日子以来酒吧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本来也就是个伸不开胳膊的容身之所。梁叙当?时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还能玩玩音乐,即使想往高处爬就他这?小地方来还蹲过大狱的着实?也看不见什么希望。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陈皮耷拉着肩膀。

李谓拍了拍陈皮的肩膀,两人干了一杯。梁叙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抽了根烟喝了点酒然后去换周显。等他开了嗓台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这?样的冬夜实?在?适合窝在?床上打电动?看福尔摩斯怀里?温香软玉。

有时候好有时候不好,生活向来如此。

一个市井街道?的小酒吧从春秋到冬夏,也是一样经历旺季淡季。这?样一来梁叙一周有一半时间不用再去酒吧,在?修车行的时间就更多了。

老师傅带着他钻到车下?讲诀窍,一待几个时辰。

店里?有暖气不至于冻着,他一般都是穿着薄薄的灰色t恤弄得一身灰尘汗流浃背。很多时候闲着捧个汽车修理的坐在?小凳子上翻着看,偶尔有些地方涂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谱子。

那?个月里?北京下?了第一场雪。

城市里?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被?雪覆盖了厚厚一层,带着防滑链的汽车开过去碾了一溜儿?的脏水。水花溅在?来往的行人腿脚跟,要么自认倒霉相安无事要么得回头怼骂一句‘开那?么快有病吧’。

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人必有‘后福’。

再说那?些寸土寸金的cbd大楼,天还未亮就有清洁人员将路面打扫的一尘不染。一路走过去上班自然也有春风得意趾高气扬的心思,就连身份也不由得高了外人一个档次或者两三以上。

自高层向下?俯视,便也多了盛气凌人在?里?头。

那?会儿?已经是近清晨八点,办公楼的电梯上上下?下?一趟一拨人。当?时张魏然已经一夜未阖眼,总是工作到这?个点不知疲倦迟早也会英年早逝。男人端着茶水站在?落地窗前,眸子里?除了漆黑一无所有。

助理敲了敲门推开进来,递过一个文件袋。

“都查到了?”杯子被?助理接了去,张魏然翻开那?几张纸大致扫了眼,看到下?面提及的事件愣了一下?随即黑眸一缩,“原来薛天是他打的。”

“这?小子挺有种。”助理说,“是个人才。”

张魏然眯了眯眼睛,没有想到这?个男生和许镜竟然有这?般牵扯。想来第一次见到那?女人出于好心提点一句,再见堕落了他张魏然也自然瞧不起。

“可惜。”助理迟疑了下?惹得张魏然眼神询问,停了停又道?,“这?场牢狱蹲的冤枉了。”

雪花一瓣一瓣往下?飘落,玻璃外头光滑透明不见得落上去一片。空中?似乎还有些许小龙卷风,将这?雪吹来吹去卷来卷去乐在?其?中?始终不消停。

“踢坏了薛天的命根子。”张魏然轻声笑了笑,又不像是嘲讽,“两年都算轻的。”听?人说起过薛天一直暗访名医,近半年才有所好转,谁知道?那?个许镜享的是祸是福。

助理说:“那?这?小子……”

“先搁着吧。”张魏然说。

“还有一件事。”助理说,“陆老师好像年前要去成都办场画展。

张魏然眼眸平静,没有再吭声。窗前茕茕孑立的身影挺直着背什么动?作和表情都没有,助理会意悄然退了出去。窗外的雪簌簌而下?,愈发显得人身寂寞。

也有人比吃了蜜糖还要开心。

那?个时间余声正在?教室里?听?选修课老师讲古建筑,一只手藏在?桌下?玩手机。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按着键给梁叙发短信,嘴角自然而然的弯起。

“下?雪了。”她发过去。

讲台上的ppt里?正播放着埃及金字塔和印度泰姬陵的照片,她一面假装认真在?看一面盯着诺基亚等回信。大概五六七八分钟之后,手机屏幕在?抽屉里?亮了一下?。

“看见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刚在?忙。”

余声对着手机暗自吐了吐舌头。

“那?不说了,我听?课了。”她立刻回。

过了一会儿?,他的消息便来了。余声打开一看,是‘好,我下?班过来找你’这?样简单至极却?让人无比暖心的句子。她掩着嘴角的笑侧头去看雪,纷纷扬扬洒落在?大地像海的女儿?涅槃重生。

再回过头看书,心思却?早已不知飘去哪里?。

身边的陈天阳似乎和她一样神游天外,左手撑着脑袋右手百无聊赖的转着笔。早晨的那?一堂两个小时的课程上完之后余声便闲了下?来,她本来想去图书馆看书却?在?路上接到了一个快递电话。

母亲陆雅给她寄了一箱子衣裳。

她费尽力?气抱回了宿舍,然后用小刀慢慢割开。除了衣服鞋子还有几本书,都是外国?名家的画作。余声摸着那?外壳上精美的装帧,看了几眼全揽在?箱子连同衣服塞回柜子里?又回了图书馆。

已近期末,各科考试也提上了日程。

余声窝在?墙角的座位上,馆里?暖气很足她敞着拉链。里?的墨香味道?渐渐弥漫在?鼻翼周围,夹杂着右上角杯子里?的茶香,一支好看的笔一本喜欢的书让人一待便是整个下?午。

手机震动?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余声将桌上凌乱的书画纸笔和保温杯一股脑兜进书包,

一面将红色围巾往脖子上绕一面往外走。到了一楼大厅望出去,地面已经落了厚厚的几厘,法?国?梧桐上雪压枝桠。

梁叙带着黑色帽子站在?一棵树下?。

他好像总喜欢倚树而立帽檐压低,穿着黑色羽绒两手插着兜一身清冷,深色牛仔裤向上挽到脚踝踢踏着一双旧运动?鞋。一米八几的个子都快顶到树枝,有雪花纷飞落在?他的肩膀,帽檐上。

有汽车呼啸而过,暂时隔开了视线。

等她再去瞧,梁叙的目光已经抬了过来。他的眉头微微一皱,疾步朝她走了过去。先是接过她的书包,然后将她的白色羽绒拉链拉了上去,又整理了下?她胡乱绕着的围脖。

“就这?么出来。”他轻责,“感冒了有你好看的。”

身边有人在?叫余声的名字,她还在?为他的话偷笑梁叙却?已经侧头望去。两个班里?的女生朝着他们暧昧的笑了笑挥挥手走了,余声一时赧然将下?巴埋在?围脖里?烫了脸颊。

他轻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离开。

校园外的步行街上红红火火,有一排排冒着热气的铺子。卖粥的烤冷面的没人吆喝却?生意热闹,麻辣烫边围了一群男女,化妆品店内衣小馆都快被?踏坏了门槛,城市里?的喧闹回荡在?这?隆冬的傍晚。

梁叙偏头看她:“想吃什么?”

“不知道?。”她瞧着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吃食,“你想吃什么?”

有一家自助火锅店人满为患,她目光落在?橱窗里?飘着红色辣椒冒着热气翻滚的红汤抿了抿嘴巴。梁叙什么也没说直接拉着她走了进去,两人坐在?了刚腾出来的窗前墙角那?桌。

他点了一份海鲜底料鸳鸯锅。

等梁叙和服务员说完话,余声早已不见了人。他余光一扫就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正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拿着夹子,眼睛往盛放着肉丸蔬菜的玻璃柜里?张望。

他笑着也起身走了过去。

“你去调味儿?。”她还吩咐起他来,“菜我来拿。”

看她这?么热心肠的样子梁叙不好打扰,转身去拿油碗。回到桌前的时候他着实?被?吓

了一跳,除了一盘青菜其?余几盘都是鲜肉鱼头。

梁叙坐下?挑眉细细瞧了她一眼。

“看我干吗。”她一面往汤里?放一面说,“你们男生不都爱吃肉吗。”说完动?作一顿抬眼,“这?些够不够?”

梁叙的眸子忽而深邃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唇。

“以后让你见识一下?。”他话里?带话的笑着拿过她手里?的筷子,“我来。”

余声当?时只顾看着汤压根就没深究他的意思,事实?上在?她知道?什么是做-爱前其?余都是小半瓶矿泉水的知识分量。毕竟她不了解女人是怎么生的小孩,以及为什么男人食色性也。

吃完饭雪花渐渐大了,时间已是七八点。

他们沿着原路往回走,说出的话在?空中?哈出一阵白气。路两边的小摊贩仍然忙碌,支起在?摊上的碟子大的红色灯罩落了雪漂亮极了。身边这?个女孩子时而调皮嬉笑时而一本正经,在?这?冬日车水马龙的夜晚平添给他一分暖意。

送她到楼下?梁叙踩着雪回了租屋。

那?条民宿长街愈往里?愈寂静,跟格林兄弟童话里?的黑色森林一样。双脚压过厚厚的雪咯吱作响,梁叙摸出火机点亮在?这?黑夜里?,不时烟雾便徐徐而上。

他又吸了口烟一抬眼,目光所及一道?人影。

梁叙视线都没偏一下?照旧抽着烟往前走,好像周围什么都没有似的。步伐也一样的平静不快不慢没有改变,刚到楼门口墙边的女人说话了。

“我们谈谈行吗。”许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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