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最终还是以x大胜利落下帷幕。
时谦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才姗姗来迟。
踏进医务室时,两人已经分开,并不会让人觉得亲密。
顾经闲的腿被木板夹着,看上去并不是很好的样子。
时谦询问了几句,就准备开车送他去医院,拍拍片子看看需不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顾经闲同意了,时谦就将人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上,准备一个人支起顾经闲,往门口走去。
他刚刚在来医务室的时候,就已经把车停在了校医室门口的校道上,一出去就能上车走。
时怀见状也过来帮忙,时谦拨开了他伸来的手,肩膀耸了耸。
“车钥匙。”
时怀领悟,伸手去拿时谦裤袋里的钥匙,先去开车门了。
现在外面又涌进来了不少人,绿球服红球服的都有,其中一个红色球服的看见时谦拄着顾经闲,也过来帮忙了。
他后面还跟着何康阳,何康阳因为不识路,所以是跟着红球服们一起来的。
“诶,你的腿还好吧?不会断了吧?”陆柏易看着顾经闲被校医包扎得相当恐怖的右腿,忍不住往最坏的方向想。
顾经闲嘴角抽了抽:“乌鸦嘴,滚。”
这边,顾经闲已经快要上车赶去医院,而校医室另一间房里,也躺着一个人。
校医室挺大,有三间房,因为今天也没什么人受伤,加上这个人又不是x大的,几句相当豪气地给了一间不怎么用过的新病房。
于含明躺在里面,闭着眼休息。
又时不时往门口望,像是在等什么人来。
门口忽然一阵喧嚣,于含明赶忙闭上眼睛,装睡着了。
“诶?明哥这是睡着了还是疼晕了啊?”一个绿色球服的人回过头去问。
于含明听见并不是他期待的声音,又睁开了眼。
几个绿色球服看着突然睁开眼的于含明,面面相觑。
于含明没好气地说:“愣着干嘛,送我去医院!”
他现在没了眼镜,压着火的样子,让几个队员都心中一悚。
他眼镜在刚刚那场事故中不知道飞哪里去了,也懒得叫人回去
找了,到时重新配一副就行。
于含明也像隔壁顾经闲那样,被两个人架出去。
等他路过隔壁房时,发现那边早已空空,不由得一怔。
青年像是不经意般地问:“那个和我一起摔倒的人,你们知道怎么样了吗?”
队友挠了挠头:“你说7号啊?好像被带去医院了吧。”
“说起这个就气!那个裁判肯定偏心他们本校的!我们都看见了,明明是那个7号转弯转得太猛撞的你,凭什么判我们违规啊!”队员骂骂咧咧的,对刚刚那个裁决相当不服。
听到最终还是被判x大胜利的于含明,似乎也没那么在意胜负。
他又问:“你说7号被送医院了,那你有看到他旁边有谁吗?”
队员回忆道:“……好像,是两个穿着红色球服的人。”
于含明皱眉。
那时怀哪里去了?
“你确定看到的是两个穿着红球服的人?没有穿着x大应援服的人吗?”
“啊,我不记得了。”队员有些头疼,“明哥,你是想打听谁吗?我去帮你问问?”
于含明这下又没刚刚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了。
“没,不用,我就随便问问而已。”
“明哥,你是不是说穿着红色应援服,长得很漂亮的一个小男生啊?”另一个架着他的人开口了,“他好像也陪那个7号一起去医院了。”
“……”于含明喉咙一堵,涩涩地说,“哦。”
明明他和那个7号一起摔倒,时怀应该不会只看见7号没看见他。
他刚刚就在7号隔壁的房间,却一直都没有等到时怀过来看他。
“好像是去的市中心医院,我们要不要也去那里?”
“我就随便问问,去什么去。”于含明也不知道是被哪句话戳到了肺管子,语气又有些不高兴了。
没有见过于含明这样情绪反复无常的队员们乖乖闭嘴,默默把于含明送去了另一个医院。
……
顾经闲的诊断报告出来了。
腿并没有骨折,可骨头错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时怀把报告拿给顾经闲看,顾经闲拧眉看了半天后:“没那
么严重,我觉得我一星期后就能下床。”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句话你没听过?”时怀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就好好在这里修养吧。”
顾经闲似乎相当抗拒在医院:“那我回家修养。”
“不行。”时怀有些好奇,“干嘛,你对医院ptsd?”
“倒也不是,就是没人陪我,我会很孤单啊。”顾经闲一副振振有理的样子,“在家里虽然顾行彦那臭小子会气我,但好歹有点人烟味儿。”
时怀:“没事,我有空就会带顾行彦来看看你的。”
顾经闲反对:“不行!回家!”
“那你现在这里住个两三天先?”时怀指着门口,“不然我哥帮你缴费不就白缴费了?”
时谦去前台缴费还没回来,门口倒是回来了一个拎着一大堆水果的陆柏易。
陆柏易把水果一个个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一边放一边说:“苹果、雪梨、香蕉、油桃、苹果、苹果……”
顾经闲:“陆柏易,你干什么?买这么多水果给谁吃?”
顾经闲当然知道是买给他吃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因为这些水果买的有些多了。
陆柏易把里面的水果一一摆出来之后,自己拿了一根香蕉剥了吃。
“啊,买给我的啊,等我来你这里看你,不至于没东西吃。”
顾经闲:?
陆柏易没看他,递了一个油桃给时怀:“吃吗?”
时怀愣了下,接过:“谢谢。”
顾经闲:???
“我呢?”
陆柏易翻了翻水果,拿出一个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给。”
“……”顾经闲看着他汗已经被吹干的球服,语塞,“陆柏易,你能滚远点吗?真的很影响我的康复心情。”
最后还是时怀把那个苹果洗了下,给顾经闲,顾经闲才哼哼两声,乖乖啃了起来。
时谦缴费回来,就看见三个人都在吃水果。
他笑了下:“有我份吗?”
陆柏易给他扔了个梨,嘴巴还嚼着香蕉:“自己搞定,别让时怀跑来跑去的洗。”
时谦有些惊讶,在他去缴费的时候,陆柏易已
经和时怀混熟了吗?
不过也不算意料之外,陆柏易本就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这样也好,时怀多认识一个人,生日宴上就能多一个嘉宾。
“等会儿我带时怀回家,陆柏易,要不要捎上你?”
陆柏易是跟着时谦的车来的医院,他可以坐公交回去,可有免费的司机干嘛不用呢?
“捎上我捎上我!”
“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就走,让顾经闲自己一个人享受一下自由。”陆柏易起身,扔掉香蕉皮,拍了拍手。
他扭头对顾经闲说:“那什么,其实你偷偷摸摸吃几个我的水果,我也不会发现的,没关系,想吃就吃,当做是我照顾病患的。”
还在啃苹果的顾经闲被梗了下,叼着苹果,打开手机给他转账:“陆柏易,刚刚你吃的那个香蕉,算我送你的,没关系,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多点,就当是我关爱智障的。”
时怀看着他俩,被逗得乐不可支。
时谦摇摇头:“走吧。”
车上,时怀自然坐在了副驾驶,陆柏易钻进后车座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人。
因为车是停在停车库里,视线并不怎么明朗,陆柏易也没看出来是谁,只是打了个招呼。
时谦调了下冷气,就拉下手刹上路。
“过几天我弟生日,你要不要来?”时谦目视前方,不时往后视镜里看看路况。
“诶?时怀你过几天生日啊?”陆柏易一听到有这种活动,就非常感兴趣。
“去啊去啊,周几啊?几点啊?要邀请函不?”
“这周日,下午六点,你报你的大名就能进。”跟陆柏易聊天,时谦也觉得挺轻松,对话都挺欢乐。
陆柏易拍了拍时怀座位:“可以可以,到时我一定给时怀弟弟带一个大礼物。”
时怀听着两人的对话,当然知道时谦想做什么。
他的十八周生日会,就是宣布何康阳是时家养子的最佳时机。
时怀也不在意,笑着附和:“好啊,那我等着。”
这时,陆柏易又躺回了后车座上。
现在车已经行驶在了大道上,视线明朗了,陆柏易也发现了一个相当惊悚的
事:“诶?你是?”
坐在他旁边的,是何康阳。
陆柏易只是惊讶了一瞬间,因为何康阳虽然长得和时怀很像,可还是有细微的不同。
时怀见他终于看到旁边的何康阳了,就开始介绍:“哦,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叫何康阳。”
陆柏易听后,相当爽朗地拍了拍何康阳:“没想到啊,你俩竟然长得这么像。”
何康阳脸红了下,像是有些羞赧。
他的声音有些小:“没,时怀哥哥长得比较好看。”
时怀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何康阳,没说话。
陆柏易惊讶地看着他,又拍了拍他:“诶!你也这么觉得啊!我也这么觉得!”
何康阳:“……”
陆柏易似乎没看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尴尬,还在傻乐着:“看来我和你的审美还挺像的。”
何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