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想到自己的札记内容,耳朵根微红,轻咳一声,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
“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其实之前我简略地翻过一遍,但并未把重点放在怀孕的女子上面,所以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什么相关记录。”
上官燕婉却看得极仔细,几乎是一页一页地翻过。
云正林的札记是按照时间顺序来的,从仁和一十九年,也就是他继任国师的那一年开始,一直到元康八年,他死的那一年,林林总总地记录了很多事,却只字未提怀孕的女子被厉鬼杀害的事情。
上官燕婉把札记一推,恹恹的,“没有。”
云依斐眉头紧皱,面色微变,走到她身旁,往软塌上一坐,把她搂进怀里。
“还记得之前我曾告诉过你,我十八岁的时候,也就是元康一十六年,曾亲自去西南平叛么,亲征哈察族那次。
就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在上京曾经发生过几起十分骇人听闻的杀婴案。
都是从怀孕的妇人肚里剖腹取子,手段十分残忍,一个月之内连续十个孕妇被杀,却没有发现犯人的丝毫踪迹。
等我从西南回来的时候,得知这件事,十分震惊,着手调查了一番,却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元康一十六年?杀婴案?
上官燕婉没想到竟会牵扯出这么一件往事,但更让她震惊的是,她竟想起了长公主!
“依斐哥哥,你可还记得我姑母的事情?我隐约听过几次,当年我姑母就是因为牵扯到杀婴案,最后才落得那般下场!至今也未从那件事中走出来!那是哪一年来着?”
云依斐目光一冷,凝眸细思片刻。
“是元康一十一年,那年我十三岁,刚入主东胜宫没几年,长公主被卷入杀婴案,后来事情越闹越大,陛下便下旨,不准继续调查,那事便不了了之了。”
上官燕婉心头一跳,脑海里闪过一个小男孩,那个在皇宫出现过几次的小男孩。
“我记得姑母曾经是有孩子的,后来就是因为杀婴案,孩子也没了。”
云依斐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杀婴案出现的时间未免过于巧合了。
元康一十一年,元康一十六年,接下来就是元康二十一年?!
难怪最近总是接连出现剖腹取子的残忍事件,难道是连环杀婴案?!
云依斐想到连环杀婴案,不禁后背微凉。
没错,上一世,元康二十一年,他就是为了调查杀婴案才离开上京的!
之前并未把事情串在一起想,如今仔细一想,还真是细思极恐。
他把这个推断告诉上官燕婉,她也是一脸震惊,几乎失语。
一次杀婴案,便有十个婴儿死于非命,由于手段残忍,不仅婴儿会死,怀着孩子的妇人也会死!
那么每次便有二十个生命惨遭不幸,何其恐怖,让人胆寒!
上官燕婉抓住他的手,神情严肃。
“仔细想想,今年确实已经有好几起这样的事情了,光是我们知道的便有安贵人,百里香灵和愫愫,我们不知道的,会不会还有人惨遭不幸?
眼看着元康二十一年就要过完了,剩下的这几天,为了凑齐十个婴儿,他们会不会还有新的动作?前几日太子妃嫂嫂被厉鬼袭击,该不会被他们锁定为下一个目标了吧?”
这事处处透着诡异,让人越想越惊悚,其中都与蓬莱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难道都是那个蛇精病干的?
蓬莱观打着入观求符保平安的旗号,吸引无数人前去许愿还愿,很多人为了能够让孩子平安降生,都会去求圣水,就像愫愫那样的,如此一来,岂不是给他们创造了极好的下手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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