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韵只用了须臾的时间,便接受了自己的这个设定。
一时间,他看向温枯的眼神,竟是莫名的带着一股子老父亲的慈爱。
心头更是想到,这样的话得多生几个儿子,总有一个会被小栖栖看顺眼的,他们上古龙脉的子孙,比其他种族强得多,就算是条幼龙,也是可以先定个娃娃亲的。
温枯看了一眼墨韵,只被他那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墨韵却是轻咳一声,很是郑重的跟她说道,“小栖栖,你考虑童养夫吗,从蛋里孵出来的那种?”
温枯,“……”
她怀疑墨韵为爱合唱一整夜,把脑子撞坏了。
懒得理他。
“白离,他八成脑子里涨水了,没事多帮他拍拍。”温枯只看向白离,表情还颇为凝重。
白离被折腾了一整夜,她本就与墨韵心意相通,那黑龙在想什么,她自然也了解一二。
“邪君,我倒觉得墨韵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要不您没事的时候,仔细考虑考虑?”她甚至往自己的肚子上看了一眼,她这身体素质,受孕还是很可的。
温枯,“……”得了,两条脑子进水的。
她懒得跟他们扯皮了,自己踏进了传送阵,回温府去了。
墨韵看着传送阵上淡淡的光芒,以及温枯那消失的身影,又重新将白离缠了起来,对她道,“阿离,我们是不是该多努力努力?”
白离拍了他一巴掌,嗔怪一声,“弄疼了,歇息几天再说。”
墨韵顿时委屈的不行,“本王压根儿就没怎么用力的……”
可怜的小蓝鸟还母鸡蹲在一旁,完全听不懂两条龙在说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它也看着那传送阵,突然好想跟主龙的主人而去哦,总觉得现在自己待在这山洞好像突然就在发光发亮了。
……
温枯回到温府时,天色微亮。
她离开时,还是盛夏时节,待回来时,晨风已是摄人的紧。
整个虞国皇都除了树木枯黄外,没什么大变化。
她刚一走到自己的小院,孽兽就动了动鼻子,睡的迷迷糊糊的它猛地一下就蹦了起来。
眼睛睁开一条缝,龇牙咧嘴的冲着温枯的方向。
一双大爪子立即抓起了那对流星锤。
脖子上早已没有大铁链子了,只是这家伙愈发的像狗了。
看清是温枯后,孽兽刷的一下就将手里的流星锤给扔了,跟个炮仗似的一下子就冲到温枯跟前,却又在离她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来了个急刹。
四只爪子在地上扯出一条长长的擦痕,将地面摩擦的都快要冒烟儿了。
惯性力下,它的头还是撞在了温枯的腿上,却是一下子又坐直了身子,高傲的扬着头,大眼睛往旁边瞥。
哼,这个说消失就消失的女人,一点都不可爱!
它才不担心她呢!
更不会因为再见到她而感到非常特别十分开心!
孽兽龇着牙,大鼻孔里喷着白雾,屁股上的大尾巴却跟扫帚似的,疯狂的左右摇摆个不停。
扬起了一地的灰尘。
温枯不知道它在别扭个什么劲儿,只见得她满院的血色蔷薇长得很好,血红一片,随着风舞动着,霎是好看。
她伸了手,在孽兽的大脑袋上拍了拍,难得表扬了它,“狗子,家守的不错。”
孽兽冷哼一声,心想你才狗!
大尾巴却翘的高高的,跟个大鸡毛掸子似的,继续疯狂左摇右摆。
大约是狗子养久了,倒是越看越顺眼了。
温枯随手从储物戒里掏了一枚仙果喂它了。
那是从神殿顺手带回来的,味道倒是不错的。
她走进小院里,明明才离开数月,再回来,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却愈发的浓。
温枯在乎的不是温府,是温府里那些人。
她方才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却听见跟在她脚边的孽兽突然呜呜的低吼起来。
温枯步子一滞,即便是没回头,也能感觉到那股子气息。
在神殿走上一遭,她比之前要强大上数倍。
五感自然也比以前强大的多。
自从温枯消失后,徐玉总是隔三差五的来这小院看看情况,她不敢明着来,只能偷偷摸摸的。
趁着没人的时候。
孽兽那畜生,清晨睡觉睡的是最死的,徐玉便也总是这个时候来。
之前,她按照那个人说的,将那锥子放进了温枯的院中,想要将那逆女身体里的‘邪魔歪道’尽数除去,也想让她的儿子快点被找回来。
哪知道数月过去,‘那个人’却没半点音讯。
她的儿子非但没被找回来,就是连温枯也一起失踪了。
此刻,见到那一袭红衣的背影,徐玉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那不孝逆女……回来了?
风吹动着温枯的长发,她好似比数月前又长高了一些。
徐玉不敢贸然去认,她往前走了一步,再温枯微微回头时,她又往后连退了几步。
不知道怎么的,那一瞬间只觉得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想要迅速的逃离。
“跑什么,见鬼了?”她还未退几步,温枯那冷幽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直往徐玉的心里刺。
那声音很轻,落在徐玉的耳朵里却极重。
她脚下如灌铅,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还活着……”
温枯,“让你失望了?”
她慢悠悠的回过头来,那双沉如深渊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徐玉,不带半分感情。
徐玉看着她,只觉得温枯消瘦了许多,显得那张脸愈发的精致。
此刻她哪有什么心思去欣赏她的美貌。
单单是看温枯那双眼睛,她便知道,这还是从前那个逆女。
身体里不知住着怎样的魔鬼。
那个人没有除掉她身体里的‘魔’,却让她再度回来了。
她定然是要报复自己的。
徐玉有些惊慌,她更害怕。
可更多的,却是气恼,她站稳了身子,鼓足了勇气与温枯对视,“你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给谁听呢?我是你母亲,怎么会希望你死了?”
温枯冷冷一笑,不过顷刻的时间,人已经到了徐玉的跟前。
在她耳边沉沉道,“母亲,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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