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相听到她这么问,心下一喜,刚想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却见三王爷转身向皇帝的方向跪下“皇上,臣请扣押孙兼,臣要亲自审问他。”
听到三王爷的话,孙相和孙兼的脸色同时一变“皇上,此事疑点甚多,并且牵扯到三王爷的郡主,还是交由大理寺处理更为公正。”
孙相的反应不要谓不快,他竟直接省去了求情,反过来要求把儿子扣押到大理寺,这下可吓坏了孙兼,抱着他父亲的腿就哭“爹……”
孙相懒得看这不成器的儿子,抬腿踢了一脚“让你平时别到处胡说八道,我看你这张嘴就应该给你缝上。”
三王爷脸色阴沉地看着爷俩演戏“孙相,大理寺卿本就是你的学生,你把你的儿子送到他那里,是想干什么?”
孙相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硬是挤出个笑容“王爷,您这话说的不对,大理寺本就是我朝律法司,当初世子被怀疑不也是被送到了那里,您不也没说什么嘛?怎么到了微臣的儿子,大理寺就成了徇私枉法的地方了呢?您不信微臣,难道还不信皇上的眼光吗?大理卿当初可是受到皇上亲口佳奖,亲自提拔,为今不知为皇上破过多少大案。”
孙相把皇帝抬出来,那叫一个义正严辞,正气凛然,连安陵松都要个信大理寺卿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了。
一直站在龙椅边上不说话,可是却像一只事实在露着刃的宝剑一般,闪着寒光,让人无法忽略的萧大侠,突然不高不低地开了句口“既然大理寺这么厉害,为什么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要误会萧大侠是在和孙相做对,看他的表情和眼神就知道,他是真的很奇怪。
孙相当时的表情就甭提有多精彩了,而此时皇帝的脸色却开始转换变化,从安陵松说完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停过。
此时在孙相被萧凉秋凉反问得哑口无言之际,皇帝突然开口“这件事事关飞燕的名节,还是由皇弟处理颇为合适。”
皇帝金口玉言,一声令下,三王爷立马让人把孙兼给拿了,其中也包括了周、鲁两位大人家的公子,还有居泽蓝。
几人虽然想拦,但风刚皇帝已然发话人,他们若是拦了岂不是违抗皇命了?
今日之事本就为飞燕郡主,眼下似乎靠一段落,但却又没有。
中和殿上下左右通风,阳光直辣辣地从屋顶的大洞照了下来,刺得皇帝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看看身边的安陵松,平凡的少女对他眨眼一笑,莫名的妖风横扫,吓得老皇帝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殳无刃这时跪下来“微臣不敬,请皇上降罪。”
安陵松眼皮一跳,心道这熊孩子心眼也忒实了吧?
“皇上他圣明,孰对孰错,自然是心里有数,何必你自己在领罪呢。”
说着,她微笑地瞥了皇帝一眼,在她眼里,这皇帝是谁来当都无所谓,但殳无刃可是半点疏失都不能有。
皇帝两颊边下垂的颊肉不由颤了颤,张着嘴,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此刻侍卫全被逼在了中和殿外,虽然外面一定团团包围,但他刚才见识过安陵松一人扫倒几十个侍卫,根本不敢相信这些侍卫在保证他不受伤的情况下,还能抓拿住这女子。
况且,殳无刃在这里,现在这个时候,殳无刃之于他还有利用价值,他还不想这么杀了对方。
恐惧与算计同时在老皇帝脑中闪过,最后他做下了决定,可是刚开口,就听到中和殿外清朗威严的声音。
“殳无刃,不管飞燕郡主之事是否是你之过,但今天你派人劫持父皇,已经是大逆之罪,莫不是还妄想父皇放过你不成?”
来人随着声音出现在了中和殿的大门口,离得门口近的人不由叫了一声“二殿下!”
黄浩真背手站在门外,朝着皇帝遥遥一拜“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皇帝看着二子,却并没有显出几分高兴来,安陵松把殳无刃往后往一把“这二殿下什么来头?”
殳无刃没说话,他的视线与殿外的二皇子相撞,空气线性收缩,仿佛二人中间多了了一条真空的隧道,隧道中刀光剑影,看不到的锋刃直撞横卷,片甲不留。
可这一切发生不过是无形中的瞬息之间,殳无刃倏地笑了,他往前走了两步“二皇子说错了,微臣是在保护皇上,何来挟持之说?”
安陵松“……”很好,这句话说得很男主。
还在中和殿内的所有大臣统统看向皇帝,一双双求知的眼神像是在问皇上,我们应该怎么办?这样听着他们胡说八道真的好吗?
可大臣们的反应到底还是没有安陵松快,只见她刚才还双指指在皇帝脑后,这会儿突然蹲到了皇帝腿儿边,双手竟然慢慢地给皇帝掐起了腿来,还不忘谄媚地仰头冲皇帝笑道“皇上,舒服吗?”
皇帝脸上松弛的皮肉扭了扭,最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殳无刃回头看在皇帝的腿上胡乱捏的安陵松,她则冲他眨眼笑,摆着嘴形像是在说冲吧!少年!
可殳无刃不太高兴,姐姐的手怎么可能给这个老东西按摩呢?
别说他,萧凉秋也不太高兴,他徒弟还没这么侍候过他这个师尊,怎么可以侍候别人呢。
殳无刃的想法埋得更深,也更狠,在他想着在什么时候怎么把老皇帝的腿锯下来的时候,萧凉秋的做法就简直明了多了。
他上前,把安陵松给揪了起来,什么也不说,就把人放到了自己身后,然后看了皇帝一眼“她是我徒弟,不是你的侍女。”
皇帝“……”
殳无刃“……”
带着几千人马来救驾的二皇子“殳无刃,你当本皇子是傻子吗?御前禁带武器,你身边的蓝衣男子背上是什么?”
三人之中,就灵敏萧凉秋看起来最有气势,再加上之前史去的两次失败,使他认定了三人中的萧凉秋才是主要战力。
只见他慢慢地跨进了中和殿,一身紫色金边的锦袍在阳光下灼灼生辉,脸上的修整干净的胡子随着得意的笑容张扬开来,就像个在他白净的脸上跳舞的小毛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