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一切交给父亲。”胡太傅看了一眼胡云烟转身离去,纵然聪明如他,却也没有看见女儿眼角划过得逞的皎洁笑容。
他胡太傅的女儿,且是别人想干嘛就能干嘛的,别说只是一个储君,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不行。
他胡林没有那么好欺负。
“母亲。”看着胡太傅离去的背影,胡云烟将脸埋进胡张氏怀里,嘴里呜咽哭个不停。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眼角高高上扬,眸色中全是喜意。
金銮殿之上,文武百官听闻这一段之后全都唏嘘不已。
大家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胡太傅,真亏他敢说出来。
这等丢脸的事他竟然敢这么说出来。
为了拉下这个太子,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就算真有其事,大可把女儿送去东宫就行了,没想到他居然闹上了金銮殿。
这丢了他们胡家的脸面不说,更重要的是置天家脸面于何地。
这步棋不应该啊!走得太危险了。
男人三妻四妾有什么大不了,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皇家的人,这与谁有染,只要不涉及道德人伦,府里多养几个小的又何如。
连自己女儿的名声都肯用上,真是让人敬佩又唏嘘。
墨昱珩安静的听着,没有半路打断胡太傅的讲述,更确切的说是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大殿之上,南海中呈现的事那张气愤的脸。
“太子,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帝面无表情的睨了墨昱珩一眼,不咸不淡的开口。
反正这个儿子不管他做出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
墨昱珩从队列中出列,朝着皇帝拱手一礼,道:“儿臣无话可说,儿臣惹恼了太子妃,儿臣甘愿受罚。”
墨昱珩没有辩解,因为胡太傅说的都是事实,纵然他没有对胡云烟做过什么,但是他看了胡云烟的身子是事实。
按理,他该对她负责,但是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所以他不会娶胡云烟,更不会让他们将胡云烟塞到他的身边。
墨昱珩半句没有提胡云烟的事,只说了一句惹恼太子妃。
大殿之中又一阵喧哗,这事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怎么现在听起来很复杂。
不是是太子和胡云烟私相授受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太子妃身上了?
莫非两人被太子妃撞破了?
“太子妃,这跟太子妃有什么关系?”皇帝听到太子妃三个字,突然想起除夕那夜的事,不免有些尴尬。
不得不说,他挑的这个儿媳妇还真是让人一眼难忘。
赐婚之前远远看见还不觉得什么,太子大婚那次她亦是毁了容貌,除夕夜他总算是看清楚这个棋子儿媳妇的样子了。
“回禀父皇,昨日太子妃也在。”墨昱珩简单的回到,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墨昱珩的话音刚落,皇帝啪的一声重重落在龙椅上,吓得文武百官一阵激灵。
皇帝道:“混账,太子妃和你一起,你还能做出那样的混账事,出去给我跪着。”
皇帝指着大殿之外,脸上的容颜原本就不怒自威,更何况现在还真的是怒了。
“儿臣遵旨。”墨昱珩很干脆走出去,很淡然的在大殿之外的花岗石地板上跪下。
他之所以这么干脆,全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真的有错,而不是因为胡云烟的事。
他不该给胡云烟机会,让她有机可乘,让缓缓伤心。
皇帝看墨昱珩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气得他原本想好的训斥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若是他装装样子认错,他在顺水推舟,将胡云烟赐给他就行了。
可是他居然就这样。
他那个儿子不要脸他这个老子还要脸呢。
“去,叫太子妃来朕问问。”皇上看着跪在殿外的墨昱珩,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真不知道他怎么生了这个讨债的儿子,占了储君之位不说,还将皇家的脸面都丢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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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和墨昱珩闹了那么一遭,缓缓是真的累得不行,这一觉睡得特别沉重,这睁开眼已经是第二日辰时末了。
眼帘里是陌生的帐顶,屋里也冷冷清清,没有人气,还带着一点点潮湿。
缓缓眼珠子转了一圈,打量这屋里的一圈,这里不是她的墨云院,她不知道这是哪里。
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坏境,只是这些摆设看得出都是极好的珍品,也是用心去布置的。
她隐约记得昨日她不想和墨昱珩说话,闭上眼睛假寐,没一会便真的睡着了,之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难道墨昱珩没有带她回东宫吗?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外面的紫苏听到内室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猜着应该是缓缓醒了,抬着刚打来的热水往内室走去。
“太子妃,您醒了。”紫苏走进去,缓缓已经坐起身。
将铜盆放在一边的架子上,走过去扶了缓缓一把,拿过一旁的衣服服侍缓缓穿上,道:“殿下走之前吩咐了,让不要打扰您,让您多休息一会。”
听着紫苏的话,缓缓木然的哦了一声,并没有多话。
她不想提及墨昱珩。
“这里是哪里?”缓缓站起身,由着紫苏给自己净面。
“这里是墨云殿,是太子妃您的寝殿。”紫苏想,应该是这样的吧,若是没有那场大火,太子妃就一直住在这里。
至于吟雪院,哪里不过是太子妃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而已。
东宫的女主人当然是要住在主殿的,礼法不可费,规矩不可乱。
缓缓听得云里雾里,眼珠子往四周打转,之前躺在床上,可见度很低,现在总算是将屋里看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墨云殿是东宫的主殿,只是她没有来过而已。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墨昱珩讨厌她,将她安排到吟雪院,就等于如同打入冷宫,怎么这会又出现在这里。
想想就觉得好笑,墨昱珩这是想把她放在那里就放在那里吗?
就不问问她的意见。
什么主殿,她根本就不稀罕,她宁愿住在吟雪院,以前不让她住,现在又何必让她搬过来,他难受她也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