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惊讶的看着缓缓,看着缓缓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良久才道:“太子妃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紫苏想想,或许吧,若是太子妃想起那场大火,或许很会更伤心。
“这墨云院在殿下和太子妃大婚那天被大火全烧了······”紫苏一口气简单的将墨云院的事说给缓缓听。
缓缓听完之后淡淡的点头,道:“原来如此,你们殿下应该很喜欢赵良娣吧。”
因为喜欢,所以迁怒,所以她被打进冷宫。
这么说来墨昱珩讨厌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就算她不是棋子,那也是害死墨昱珩心爱之人的恶毒女人。
就算那件事真的与自己无关,那也是因为自己。
只是那场大火真的与自己无关吗?
她想,既然能做墨昱珩的良娣,而且还成为墨昱珩唯一宠爱的女人,不可能会做事这么糊涂拎不清。
或许对她下毒是真,只是那场大火未必是真。
她并不觉得墨昱珩身边的女人是那样蠢笨的女人。
墨昱珩的处境这样困难,若是没有一点脑子,只怕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哪怕墨昱珩在怎么护着她。
就拿自己这个不受宠的来讲,自己出去一次都要被人刺杀,更何况那是墨昱珩宠爱的女人。
她可不认为杀一个墨昱珩不受宠的太子妃,会比杀一个墨昱珩宠爱的良娣更让墨昱珩痛苦。
说白了就是她是死是活,对墨昱珩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事。
说不定那个赵良娣真的是被自己冤枉的。
她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缓缓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像当初醒来她砍了墨昱珩颂媛的手一样。
她过去真的有那么爱墨昱珩吗?
甚至是爱到可以为他去死。
缓缓抬眸看一眼铜镜中的容颜,她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人。
是意外还是真实,她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
缓缓简单的用了早膳,站在庑廊下抬头看天,天空黑沉沉的,似是要下雨了。
不过也对,初春了春雨本就繁多,不下雨那才叫不对。
没一会,一个管事嬷嬷走进了墨云殿,身后跟着以为拿着浮尘的太监。
“太子妃,陛下传你进宫去问话。”公公说得很直接,直接说了去问话,语气中也没有多少恭敬。
在他看来,这墨昱珩的太子之位是走到尽头了,何必客气。
“现在?”缓缓收回目光落在太监身上,她不认识宫里的人,不知道此人是谁。
只是现在传她进宫问话,现在不是还在早朝吗?
“太子妃跟杂家走吧。”公公一昂下巴,似是不赖烦,还带着几分高傲:“这可不能让陛下久等了。”
“公公请稍等,容奴婢给太子妃更衣。”紫苏恭敬的行礼,挑不出一点错。
公公不屑的冷哼一声,原本就尖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墨云殿里显得很是刺耳,原本想出口讽刺一番,却被缓缓抢先一步了。
“不用了,这样挺好的。”缓缓转过身,道:“公公走吧,不要让陛下久等了,那样可是大罪过了。”
太监刚要应下,却反映该来缓缓话中的意思,气得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看着缓缓的背影生气。
她这话怎么说的,别让陛下久等,这陛下等的是他吗?
真是不知所谓。
一路上太监直尺身份,以高人一等的姿势不愿搭理缓缓,缓缓更不会用自己的热脸却贴一个太监的冷屁股。
左右不过就是那么几件事,没什么好问的。
若是皇上要为难,何须什么理由借口,只有别人送上,他要你三更死,你绝活不过五更。
缓缓没有被带到后宫,而是直接带上金銮殿,这倒是让她意外了一把。
她原本以为就算皇上有什么话要问她,那也应该是等下朝之后在后宫问,这样直接在前朝还真是闻所未闻。
她又不是告御状······
对了,就是告御状,只是不是她,而是别人,而她是那个知情者。
远远就看见金銮殿之前跪着的墨昱珩,缓缓心中又震惊了一把,难怪她被牵扯其中,原来那个被告的人是墨昱珩。
她算不算是无妄之灾呢?
墨昱珩抬眸看向施施然而来的缓缓,他眼角的余光早就看见她了,只是他知道,她现在还没有原谅他。
就算他热切的将目光投过去,也不会得到她的回应。
“臣妾拜见父皇。”缓缓走进大殿,在合适的位置上停下,恭敬的跪下磕头,语气淡然无波。
满朝文武和皇帝看到那个淡黄色的身影,没有穿着品服,但是举手投足却找不出一点错处。
皇上忍不住眼角抽抽,看着大殿之中跪着的女子,没有让她平身,表情复杂的看着她。
“你可知朕宣你来所谓何事?”皇上憋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目光瞥向外面跪着的儿子,在看看大殿上的儿媳,这两人还真是沉得住气,都一副淡然的表情。
“回父皇,臣妾不知。”缓缓不卑不吭的回道。
她确实不知,也没有想过先打听一番,即使提前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从哪个去东宫宣她进宫的公公毫不掩饰的语气里可知,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怎么说,墨昱珩是东宫的太子,她是太子妃,一个太监都能这样嫌弃,而墨昱珩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跪在殿前。
瞎子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更何况这位皇帝还不喜欢他立的储君。
“太子说它惹恼了你,让你生气,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着缓缓,也不直接说出胡太傅说的那件事。
作为一国之君,那种腌脏的话他说不出口。
“臣妾不知殿下做了什么惹恼臣妾的事,要说也只不过是臣妾耍些小性子,无伤大雅。”缓缓低着眸。
这不是她给墨昱珩说话,她只是这样认为罢了。
墨昱珩不喜欢她又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必要遮遮掩掩,那样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胡太傅斜睨着缓缓,不屑的扯扯嘴角,真是好一句无伤大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