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俱静。
傅盛目光定定看着安海手中的文件,没有呼吸,他整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嘟嘟会是他的女儿吗?
老天爷,会遂了他和林羡的心愿,把他们生下来当天就被医院宣布了死讯的女儿,还给他们吗?
他缓缓伸出手,去拿那张纸。
轻飘飘的,明明还有g重,拿到手里后,却如同举着一个千斤重的铅球,沉的他连大口喘气都不敢。
一分钟后。
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把鉴定书展开。
页末,写着这样一行字。
——恭喜你,傅先生,嘟嘟,的确是你和傅太太的亲生骨肉。
这是负责做亲子鉴定的医生,手写的字。
呼~!
顷刻间,傅盛闭上眼睛,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把心底所有因为沉重担心而产生的浊气,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
他迅速来到林羡的病房。
进去时,林羡正在喝含有种氨基酸,对伤口很有愈合很有溢处的乌鱼汤。
“老公,你来了啊,快过来喝汤,奶奶熬的太多了,我一个人喝不完。”林羡撒娇的话还没说完,身上西装笔直工整,条顺的没有意思皱褶的傅盛,就来到床前,一把捧起她的小脸颊,低头,用力的吻住了她。
“唔——”
林羡意外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男人吻的很用力,激烈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她过去对傅盛的所有认知。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激动。
如同申奥成功,如果世界杯足球大赛,他喜欢的球星进了球。
这是一个充满了喜悦和激动的吻。
她的丈夫,正在用无比澎湃的心情亲吻她,凭她对傅先生的了解,这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喜事。
可是近来,公公和她,先后受伤入院,根本就没有这般值得他高兴的事呐。
除了……
她知道了,是嘟嘟!
顿时,一阵狂喜从心底狂涌而出,就像是所有血管都在绽放绚烂的烟火,她瞬间血液沸腾,用同等激动的心情热烈的回应着傅先生的吻。
直到耗尽了所有氧气,大脑里一阵眩晕,感觉就要昏过去的时候,她的男人,世间最最贵的傅先生,才喘着粗气,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她。
“阿羡,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
果然,一吻结束,林羡就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语。
“是什么?”
她气喘吁吁的把玩着领带,指腹一寸一寸,慢慢的向上攀岩。
很快,就来到了喉结处。
上下起伏,不断的滚动着。
他此时的心率和自己一样快,她闭着眼睛,用脸磨蹭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紧接着下一瞬,男人就吻着她的脸颊回答她说“逸晨总算做了一件人事,他没有骗我们,嘟嘟,的确是我们的女儿。”
“嘶……”
他的话才刚说完,林羡的贝齿就咬住了他的脖子。
“阿羡……”
他疼的低叫,这女人有个坏毛病,遇到一件事,开心到极致,或者是伤心到了极点,都喜欢咬他。
虽然有点疼。
但是,能刺激到他的神经,让他兴奋。
“嘘……”
林羡指腹抵住了他的唇,气喘如牛“不要说话,让我吻你。”
活像个妖精。
傅先生脱下西装外套,突兀的掀开了被子“可以吗?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询问着,依旧还牢牢记着林羡身上有伤。
“没有什么不可以。”
只是接个吻而已,女人的纤纤玉手抱着他的头,把他按下去。
男人配合着立马就吻了上去。
啊……!
寂静的夜里,两个人在隐蔽的病房里,奏响了非同寻常的乐声。
——
依旧是夜。
傅逸晨的迈巴赫,把他的母亲钟柔艳送回了傅家老宅。
凌风始终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安顿后钟柔艳后,傅逸晨身心俱疲的坐在车中,掐着眉心问“凌风,你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
“嗯。”
凌风从副驾上的文件夹中取出一份资料递给他“结果出来了。”
是亲子鉴定。
傅逸晨随便翻开了两页“没血缘关系?居然不是亲生的?这怎么可能?”
凌风说“是有点匪夷所思,刚看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但也仅仅是吓一跳。
最多有点意料之外的惊讶罢了。
傅逸晨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盯着结果鉴定书,慢慢的,唇边笑出了褶皱“有意思,这下有的玩了。”
“二少,我们接下来去哪?回家还是……”
“医院。”
这一个晚上,傅逸晨都守着了医院,傅盛在iu病房外的走廊里搭床,他就在守在医院楼下的街道上。
彻夜未眠。
因为他和傅盛都知道,剩下的十二个小时,是傅远信能不能在开颅手术后的小时内醒来的关键时刻。
如果傅远信平安醒来,他的母亲,就完了。
如果傅远信没能醒来,他的母亲,就还能再安全一段时间。
以至于这个晚上,格外漫长,傅逸晨过的分外煎熬,等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他的胡茬都冒了出来。
八点一刻,凌风以送早餐为借口,去里面打探了一番。
八点半整,他飞快跑回来“二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爷他没能平安……”
“闭嘴!”
原本闭目小憩的傅逸晨,腾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内里寒光凛冽,让人不寒而栗。
“上车。”
凌风不敢吱声,按照他的吩咐乖乖上车。
“回家。”
一声令下,傅逸晨闭上了眼睛,“路上稳一点,别颠着我。”
他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没有阴谋、没有算计、也没有恐惧,他终于可以,无忧无虑的睡觉了。
不多时,在傅家老宅同样担惊受怕一整晚不敢睡的钟柔艳,也收到了傅远信变成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的消息。
她顿时高兴得端着酒杯,在卧室里跳了舞来“哈哈哈,有钱有势怎样?聪明绝顶保护的密不透风又怎样?老天爷这次还不是站在了我这一边,傅盛,你是斗不过我的!”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她开心的笑声,几乎充斥一整个楼层,如余音绕梁,经久不散,本该一直这么得意下去的,却在一个华丽的转圈过后,被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拉住了手腕。
“傅夫人,我们是警察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