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楚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插话道“别推了,有这功夫,早说出来了,你们一起说罢!”
陆辰下定决心,干脆直接开口问道“张姑娘,你是不是和魔道有染?”
几乎同一时刻,张阮玉似乎也是下定决心的开口说道“陆辰,我一直都很想你!”
这……
二人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都为之一怔,抬头看向对方,面色显露出一阵惊讶的意味。
感知到有些不详气息之后,上官楚云下意识的转过身去。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又是同时开口,陆辰和张阮玉又相视一望,前者略显诧异,后者却略显愤怒。
张阮玉眉色一顿,没好气的对陆辰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陆辰看张阮玉情绪有些不稳,当即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陆辰后面的只是想知道真相还没说出来,张阮玉便打断他的话“你就是不相信我!”
陆辰无奈叹息,发觉自己先前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贸然出口,果然伤了张姑娘的自尊心,但他还是默默的为自己辩解道“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也就不会自损修为真气为你续命了。”
听到这里,张阮玉柔软的心尖微微动摇,扭头看着陆辰,一双晶莹眸子朝他凝视了半晌,目光中又重新流露出一番情谊,收回愤怒神色,柔声道“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吗?”
陆辰也抬起头来,点点头,看向张阮玉,郑重的对她开口道“我相信你!”
张阮玉忽然眸子一酸,两行晶莹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滑下,似乎是再也支撑不住,她又一把扑向陆辰的怀中,突然小声抽噎起来,随后又哭出声来,哭的委屈至极,似乎要将满身的委屈和无助全部都哭诉出来,通过眼泪排泄出去。
陆辰见她哭的伤心,只好轻声安慰“张姑娘,别哭了,当心哭坏了身子。”
张阮玉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她越哭越用力,最后嚎啕大哭,已经将陆辰的衣衫哭湿了一大片。
上官楚云在一旁站着,双臂环抱,嘴角略微歪斜,低声呢喃道“不就是会哭嘛?了不起啊?谁不会似的,哼!”
好不容易陆辰才慢慢安慰好张阮玉,张阮玉抽抽搭搭的从陆辰的怀中离开,一双清隽的秀目,此刻已经双双红肿,像两颗核桃一般。
上官楚云朝张阮玉扫了一眼,瞧见她一双貌似核桃的肿泡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阮玉顺着声音直接朝他抛去一记白眼,又朝他扬了扬拳头,上官楚云当即住嘴,一只袖口将嘴捂住,也只敢小声的不发出声音的偷笑两声。
张阮玉又看向陆辰,抽噎道“那件事根本不是我干的,我是冤枉的,可是绮山苑门内有上千弟子,谁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反而处处追杀我,我来之前如果知道那个地方如此恶劣,是断然不会去的。”
陆辰不免好奇问道“什么事?”
张阮玉说“师伯不是我杀死的,我也没有 偷偷修习魔道,虽然之前在一处石壁旁看到过一回,但是我心中谨记着李掌柜的话“勿忘初心,万魔可退!”我自小家风严谨,自然明白魔道与仙途是相冲的,当然不会修习那种秘术。”
她说的断断续续,但陆辰也大概听了个明白,又问道“既然你没有杀人,为何要跑?他们又为何要将此事嫁祸于你呢?况且绮山苑盛传是仙门福地,很多神仙都是那里出身,不可能都是不分青红皂白之士啊?”
陆辰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绮山苑是仙界最大的选拔之地,那里虽然大部分都是凡家子弟,但也都是有所修德之人,且都是为了得道入仙,不可能会集体做出那种诬陷之事。
张阮玉摇摇头“不是的,我在绮山苑修习的时日短,但是天资不错,陆易师伯说我极具慧根,想要重点培养我,便让我拜在他门下,作为他的亲传弟子,也就是将他毕生所学都教给我。”
陆辰微微点头“看来这位陆易师伯人真是不错。”
一旁略感无聊的上官楚云此刻也巴巴的凑过来,硬生生的挤在二人中间,成为一个十分显眼的旁观者。
张阮玉愤怒的打量他一眼,觉得此人十分没有眼力见,但上官楚云则凑近陆辰,回瞪了张阮玉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我有他护着,就不信你能够把我怎么样!”
陆辰看着他们二人摩拳擦掌,互相不对付,眼看又是一场不小的摩擦,他不由得干笑了两声,隔着上官楚云看向另一边的张阮玉,对她继续问道“张姑娘,那然后呢?那位陆易师伯真的将他毕生所学皆数传给你了吗?”
张阮玉从上官楚云身上收回思绪,接着讲下去“陆易师伯虽然平日里对弟子严苛惯了,但他对我还是非常好的,从来不体罚我,这,也就招至一些人对我的不满和排挤,尤其是陆师兄,他便处处看起不顺眼……”
陆师兄?
陆辰诧异的沉思,想起了那日的三人,其中一人便是姓陆,便打断张阮玉的话,问道“你说的那位陆师兄,可是陆鸢?”
张阮玉诧异的看向陆辰问道“你认识他?”
陆辰摇摇头“不熟,只是那日我将你从河畔对岸救回之际,便是你那位陆师兄带着另外两位师弟,欲要将你扔至荒郊野岭,断你的魂魄。”
张阮玉神色一凛,流露出悲伤之感“果然是他,此人嫉妒心极强,又十分小气,在绮山苑并没有多少人喜欢他,整日里缠着师伯教他心法,炼化宝器,但是师伯能够洞穿他的心思,知道他心思不正,纵然再有天赋,师伯也不愿意教化于他。所以那陆鸢便将所有罪责怪到我的头上,就因为师伯器重我,因此他处处找我的麻烦。”
“我不想与他为敌,也不想让师伯难堪,所以处处忍让,可他却越来越过分,最后我忍无可忍,便对他动手,他功力不错,只可惜心法有失,内基也不稳,所以败给我了,也当众丢了面子,这之后,我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便越来越深。”
陆辰微微点头,想起那日的陆鸢来,当时没有什么感觉,但如今细想起来,此人确实有些“坏心思!”
上官楚云也听的有些生气,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观点“那个什么什么陆鸢的,真是欺人太甚了,自己实力不够,还不允许别人超过他,你呀,就应该狠狠的揍他一顿,让他再也不敢那么嚣张,还有叶兄,你那日根本就不该放他离开,留他一条命,像这种人,根本就不配飞升为仙。”
上官楚云一番激烈言谈,似乎已经将自己代入进去一般,恨不得将陆鸢千刀万剐,陆辰和张阮玉只好反过来劝他不要生气,当心气坏身子不值当。
上官楚云反应过来,感觉到自己有些激动,急忙收回凶恶的目光,捋了捋自己的头发,神色如常道“我没事,你们继续!”
陆辰朝张阮玉继续问道“那你师伯既然那么厉害,又对你那么好,最后为何会丢失性命呢?”
提起自己的师伯,张阮玉便觉得伤心不已,师伯是她在绮山苑所有的倚靠,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想起他那副惨死之相,张阮玉便觉得心痛万分,当即又滑下两道泪痕。
“我师伯他是个好人,特别好的人,师伯他不是我杀害的。”
“师伯每日都会去往竹林为我指点修为上的不足之处,同时传授我心法,后来我意外发现陆师兄他偷偷观看,想将师伯的心法偷学去,师伯十分讨厌他的行径,便在竹林设下一层结界,专门防止陆师兄偷窥。”
“那日我照常在修息的时候去师伯指定的后山竹林等候师伯指点我新习的捏雷术,可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师伯前来,我只好偷偷溜进师伯休息的内殿,想着他是不是忘记了,或是生病了,但我刚踏进内殿之时,隔着门缝,听到内堂有一阵动静,于是我屏住呼吸,偷偷躲在一旁。”
“就听到那里面是师傅的声音,师伯他好像吐了两口鲜血,师傅说什么大道茫茫,仙界已经气衰了,绮山苑从此之后再也不是以前的绮山苑了,在他的管理之下,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听到这里,陆辰和上官楚云都有些明白了。
但上官楚云却有一点不解“按道理不应该是你师傅教习你们吗?为何事事都由师伯打理?”
张阮玉道“师伯的修为不再师傅之下,反正上几届的弟子也都是由师伯教习,师傅只是在一旁点拨点拨,据说是因为师傅原先犯了一个错误,后来才由师伯执掌大权。”
“不过师傅平日里都是和蔼可亲,十分慈祥,对于弟子犯错,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众弟子关系都很好。但那日我在门外偷听,师傅听到动静之后,不由分说,一掌便击向我,他那一掌,掌力浑厚,十分厉害,并不是绮山之术,我当时便经脉俱损,痛苦不堪。”
“后来师伯便莫名其妙的死了,师傅说我偷习魔道秘术,走火入魔杀死师伯,派人在我房中搜出一本魔道秘法的书籍,对我严刑拷打,逼迫我承认残害师伯,我自然不肯!”
上官楚云大声道“这还不够明显吗?肯定是你师父修炼了魔道的秘法,然后残杀了你师伯,想要取代他的位置,后来又将这些种种全部都推到你的身上,你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替罪羔羊。”
陆辰认同的点点头,但是他仍然有些不太明白“你师父为什么要修炼魔道秘法?他如果真的修炼的魔道秘法,那日后长官绮山苑,岂不是要害众弟子遭殃?难不成想要毁灭仙界?况且陆鸢三人已经回去报信了,想必如今你师傅肯定是知道了你还没死,他自然不会放过你,如此,我们应该尽快离开此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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