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是他的钱了,他要是没有发工钱,他们有钱吗?能吗?
再说了,他又没说不还,借用,借用,懂不懂。
他好想对着白以柳吼一声,只可惜,不敢。
堂堂摄政王,在她的面前,跌落到了尘埃里,敢怒不敢言!
小小的身体,怎么就会有大大的能量,而且凶起来毫不手软的。
好在自己的形象没在下属们面前丢盔弃甲。
“算我借他的行不?”冥沧褶委屈扒拉的说道。
“谁要你的钱了。这点钱我还是有的。”救了他,就得养着他,不然当初她就不会出手相救,谁要他的钱。
他若是有那点钱,还不如好好的攒着,他不是还要报仇嘛,没钱怎么行。
不管在哪里,钱永远是好东西,没钱寸步难行,多少人因为一文钱而饿死街边。
“吃你的饭,没事别瞎想。”白以柳夹了些放到他的碗里。
这个人估计有着强大的敌人,钱是必不可少的。
“哦。”冥沧褶乖乖的闭上嘴,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内心里雀跃无比,就像是抹了蜜一般,甜到了心坎里。
嘴硬心软,她还是非常替自己着想的嘛。
“你怎么跑出来了,谈完了?”老罗正在哼哧哼哧的炒着菜,刚把锅里的菜起锅装盘,就看到秦西翰龙卷风似的跑了进来。
“你忙完了没,有事找你。”秦西翰扫了圈厨房,看样子不是很忙了。
“还行,走,去那边说。”罗大厨将手里装盘的菜品递给厨房的帮工,让他将菜送出去。
“怎么回事?没有谈成功?”罗大厨一边问一边将围裙脱下来,放到一边的石桌上。
“那丫头聪明着呢,我之前心里的价位只怕她不会同意,我想问问你多少合适?”罗大厨和薛账房都是东家的人,他想知道他们的想法。
这两天账房有点事出门了,在酒楼里的只有老罗,他能问的也只有他了。
“你本来想多少买下的?”罗大厨没关心过价格的事,这会儿秦掌柜问了,他倒也有他的想法。
“本来想着五百两一个方子,三个方子一千五百两。但是刚才她一开始提的事合作分成的事,要一成,这个事可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如实说了,结果她就说买断算了。这不,五百两肯定不够看的。”如果没有先前她提的合作一事,五百两已经是非常高的价格了,但有了这么一出,五百两,人家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说不定不卖了。
要是他在找不到好的方子,这里的如意酒楼真的要一去不复返了。
“合作?一成的利,乖乖的,这胃口真够大的。”罗大厨大大的吃了一惊。
整个酒楼即便是现在生意比较差,但也还是盈利的,只是没以前挣得多,跟其它地方的酒楼比起来,却是差了很多。
虽然现在挣得不多,以现在的情况一成的利也能有个一二百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难怪秦掌柜的觉得为难,这样的合作,的确是需要东家出面。
“是啊,还是个孩子呢,你能想象吗?”说起来,秦西翰十分惭愧,他比不上她。
当然的他若是有魄力,也不至于被逼的远走他乡,失去了所有。
“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太高了,我们也做不得主啊。”他们是有权利,但也仅有一些而已,超过了范围,他们也是要上报的。
“八百两,你觉得可行?”秦西翰想了想最终说了个八百两。
一千两他要是说出来,那就是不给自己留一丝的余地,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八…”八百两,真的值这么多吗?
“人家说了,她手里不只有这三个方子,你还觉得八百两多吗?”他也不想出这个价啊,问题是人家都把话亮出来了,就看他怎么接招,人家就算不卖,也能混的风生水起,谁让人家手里不差方子呢。
有谁让他们差方子呢,想要让如意酒楼的生意回到巅峰时期,有些钱财是需要舍出去的。
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失才有得,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她还有方子?她……她有那么多方子?”罗大厨惊得直接跳了起来。
乖乖,这是怎样的宝藏女孩啊,她怎么就有这么多的方子。
三个方子被那么多人惦记着,要是她放出话去,不可想象,不可想象啊。
方子都在她的脑子里,任何的威胁都没有用,再有,有时候有方子也没用,有些东西都是有调配量的,过少,过多,或者她多放一味,少放一味,谁都看不出来,这做出来的菜品就会大打折扣。
“我想她应该不会说大话,而且也没必要。如果手里没留底,你觉得她舍得这三个方子。”秦西翰觉得她的话是真的,卖方子的钱看着多,但若是花钱大手大脚一点,这点钱也是不够看的,他相信她肯定是留了后路的。
“若真如此,那些八百两一个方子买的值,咱们再给她一些方便,跟她套套近乎,我觉得我们这生意只会越来越好,不会越来越差。”这么多的方子,她随便漏两个出来,就够他们消磨一阵子的。
“那就八百两一个。”秦西翰还是有点犹豫,贵,太贵了。
“行了,没什么可犹豫的,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别到时候她不卖了,我们什么都捞不着。”不过是一点银子罢了,他们努力努力还可以挣回来,若是失去了这次的机会,小姑娘反悔了,不卖了,损失的可就是他们。
“好,我这就去找她。”罗大厨说的对,有舍才有得,既然踏出了这一步,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两千多两多做一些也是可以挣回来的。
等买下她的方子后,只怕回本更快,她不能加大量,但他们可以啊,不过他们也不会太大的量,只有让来吃的人心里念着,想着生意才会络绎不绝。
罗大厨坐在石椅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秦掌柜离去的背影,心里美好的想着,酒楼以后的生意,越往深处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膨胀,嘴角都列到耳后根了。
“秦掌柜考虑的如何了?”白以柳见秦掌柜来了,擦了擦嘴角,笑着问道。
“考虑好了,八百两一个方子,姑娘觉得可行。”秦西翰笑着将价格报了出来。
八百两,比她想象的多了两百两,不愧是如意酒楼,出手就是阔绰,这个价格她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过该装高深的还是要摆在明面上的。
白以柳皱着眉,眼珠子转了几下,努努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剩一声叹息,“掌柜的都这么说了,看在您爽快的份上,那就这个价吧。”
白以柳将自己的表情表达的非常到位,让秦西翰真觉得这八百两并不是她内心真正的价格,心里知道是一回事,面上还要绷着的,“姑娘觉得可行就行。姑娘,这方子我们酒楼买断了,从什么候起你不在使用,我们开始使用。我们需要写一份契约。”
“这是应当的,从下个月开始你们就可以使用,我这边就不卖这三样小食了。”下个月的十号正好是新年,到这个月底她还能挣一些,下个月一号开始,她要陆续准备过年的年货之类的,这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新年,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她一定要好好的准备一番。
离着下个月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于是爽快的答应了,“可以,那我去准备契约。”
“有劳秦掌柜了。”
“应当的,应当的。”去的快,来的也快,三份契约内容很快誊写好,秦西翰将契约递给白以柳过目。
白以柳粗略的从头跑到尾,内容没什么需要补充的,写的非常的齐全,白以柳拿起笔,刷刷几笔在契约上签了字,又按了手印。
相同的秦西翰也签了字,盖了章,人手一份,多出来的一份需要拿到衙门备案,免得以后有什么掰扯不清的,可以用来当呈堂证供。
“姑娘,你点点。”秦西翰将银票递给白以柳。
白以柳速度极快的点了一遍,银票的数量正正好好,“正好,多谢了。纸笔给我,我把方子写给你,要不要我教你们的厨师做一次。”
方子都卖了,就与人方便,手把手教一回,当厨师的,教上一遍就能很快上手的。
送人送上西,好人做到底。
“可以吗?会不会麻烦。”秦西翰闻言,笑得合不拢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单靠他们自己琢磨下个月还不知道能不能正式出售呢。
有她亲自教授,以他们的能耐学起来应该很快的。
“不麻烦,现在我有时间,今天就可以教。”
“哎,好,我这就去通知罗大厨。”秦西翰是个行动派,眨眼人就消失在雅间里。
“银票啊,我还第一次见呢。”白以柳好奇的拿出一张银票,举得高高的,左看看,右看看,薄薄的一张纸上,承载的内容却不少,难怪都说古人的智慧不可估量。
“傻缺。”冥沧褶轻蔑的嗤了一声,一张银票而已也值得她这么高兴。
“你说什么?别以为我听不见。”白以柳收回银票,目光凌厉的看着冥沧褶。
“本来就是。”冥沧褶轻声又呢喃了一声。
“臭小子,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了。”白以柳用力的弹了一记他的脑门。
力气用的不大,但还是红红的一点。
“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我也没说什么呀。”冥沧褶打死不承认,看看他,下手没个轻重的,他的额头肯定被打红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没有说她,他现在一撅腚她就能知道他的想法,想骗过她没那么容易。
“爱信不信。哼。”怎么就那么不好糊弄,鬼精累鬼精的。
“我当然是不相信的。”白以柳喝了一口甜品,咋吧着嘴。
“白姑娘,这会儿罗大厨他们都不忙,现在就能过去。”秦西翰很快回来,带来了这个好消息。
“好的。”咽下最后一口甜品,转头看向冥沧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放他在这里不安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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