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箬与她说了一些话,那件事却也不好现在跟她说,就怕她气极情绪不稳,只叫宛蕙收了那双绣花宫鞋,又吩咐了春烟几句。这才走了。
欧阳箬由宛蕙扶着回了“花延宫”这才歪在美人塌上长吁了一口气。宛蕙收拾好了过来问道“娘娘不怕那春烟反咬一口,这鞋子放在我们这边倒是不妥。”
欧阳箬扶了扶额头冷笑道“她敢?!我今日压下这件事,她也该知道我不欲声张。若此事是她做的,她敢反咬一口,第一个她是玉充华身边之人,首先便脱不了关系。况且在皇上面前你说皇上是信她还是信我?”
宛蕙这才放心了,这时德轩忽然进来禀报道秦御医过来请脉。
欧阳箬含笑道“不错,我果然没看错人。”说着便命德轩传了。秦御医提了个药箱,进来跪下道“微臣特来给柔嫔娘娘请个平安脉。”
欧阳箬笑道“本宫还没来得及给秦御医道个恭喜呢。恭喜秦御医荣升御医。”秦智才年方三十不到便成了御医,以后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秦智木讷的脸上闪过一抹红色,慌忙道“微臣才德浅薄,都是靠娘娘提携之恩。”
欧阳箬点点头“秦御医医术精湛,若以后本宫得了一子半女,都是秦御医的功劳呢。”
秦智心头一震,不由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容清扬绝美,面上的容光似仙子一般,脸一红又低了头,心头尤自砰砰直跳,她话中的意味他如何听不出来。
欧阳箬暗指她若有孕,将来他的前途定能更上一层楼了。
秦智细细给她望闻问切,又写了几份药膳方子给了宛蕙收了,这才告辞了出去。欧阳箬笑道“鸣莺替本宫好好送送秦御医,定要送到太医院方可回来。”
鸣莺应了,拿了欧阳箬备下的礼物对秦智笑道“秦御医,奴婢送你出去。”鸣莺本来便是清秀佳人,声音甜糯,一笑两酒窝显了出来,十分娇俏可爱。
秦智猛的抬头一看,便愣住了,呆呆看了几眼,才低头称“不敢不敢,请姐姐先行。”
鸣莺一听,咯咯笑个不停“哎呦,折煞奴婢了。奴婢怎么能做秦御医的姐姐呢?”她笑着掀了帘子出去了。
秦智忙跟着出去了。
欧阳箬眼见得他们走了,才歪了头拿了那几张单子细细地看了。
鸣莺回来,尤自笑得咯咯不停,欧阳箬问她说可有将秦御医送到太医院,鸣莺笑道“娘娘放心,奴婢送到了,那秦御医别看医术精湛,可是奴婢看他就是个木头人,张口闭口的就是姐姐妹妹,可把奴婢给笑死了。”
欧阳箬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才道“不然他该称呼你什么?要不你把闺名说与他听,他自然会懂得如何称呼你。”
鸣莺一听,红了脸扭着身道“怎么能把女儿家的闺名随便说与男子听呢。”
欧阳箬放下手中的单子,肃了面色道“我看那秦智也是个老实人,难得的是他老实却又懂得人情世故,圆滑不露。我有意将你许给他,你觉得如何?”
鸣莺听得有些发呆,半晌才跪下哀声道“娘娘不要奴婢伺候了?”说着便默默的哭。欧阳箬也有些动容,扶起她道“我怎么会舍得你嫁人呢,只是你今年十六了,再不嫁以后怎么能找个如意郎君呢。我看秦智为人不错,而且父母双亲都过世了,你过去自然是你当家。你年轻机灵,他老实肯干,以后日子还不是和和美美的。”
鸣莺听了又哭道“娘娘,奴婢舍不得您和小帝姬,若要奴婢出宫,简直比挖了奴婢的心还难受。您还是把这主意收到肚子里。奴婢不嫁!”
欧阳箬叹道“你个傻丫头,在宫里有什么好的,如今我能得皇上宠信,说个话便能将你风光嫁了,说不定那秦智还能将你扶做正室,若是有一天我年老色衰,帝王爱弛,那时候你别说想嫁人了,连出宫都难。你可得想清楚。”
鸣莺听了只是哭,还是一味摇头。宛蕙闻声进来,见状叹了一口气道“娘娘也先别逼她了,让她自己好好想想。这终身大事还是要她自己好好决定才是。”
欧阳箬叹了一声,转身进了内室。
宛蕙扶了鸣莺起身,语重心长地道“看你平日机灵的,怎么今日却犯了糊涂,你看把娘娘的心伤的透了。娘娘还不是为了你好,若说将你指给秦御医,你便是御医的夫人,娘娘都打听好了,秦御医的妻子患了重病,不良于行。你过去便是当家的主母,以后生个一子半女,肯定还更好。”
鸣莺还是摇头,拉了宛蕙的手哭道“姑姑说的话都是为鸣莺好,只是奴婢怎么能忍心将娘娘与小帝姬留在宫里,自己独自一个人出宫去享福呢。娘娘还需要奴婢效劳呢。”
宛蕙见她意思坚定,倒不好再说什么了。
欧阳箬听了宛蕙所转告的,心里一叹“罢了,姑且看她与秦智的缘分吧。我瞧秦智还是跟她挺对眼的,罢了罢了,这个节骨眼上|将她嫁给秦智还是太招摇了。不知道的当我招揽人呢。”
这件事就这样搁置了下来。
玉充华在床上养了五六日才敢下地行走,欧阳箬期间看了她几次,见她精神渐好,便看准了一日,扶着宛蕙去了她那边。
玉充华李盈红见她过来,十分高兴,连忙吩咐上了点心果子笑道“欧阳姐姐,你看我这无事了,这几日可把我躺得憋坏了。”
欧阳箬见她身体无恙放下心来,轻抿了一口茶水道“你也该注意点,怎么好好地摔了一跤,也太不当心了。以后走路可得小心点。”
玉充华的娇容上闪过懊恼“以后不逞强自己一人走了,我见宫女走得慢吞吞的,甩了她们的手自个走。没想到便出了事。”
欧阳箬忽然一笑,向宛蕙使个眼色,才道“我看是有人搞鬼吧。”此话一出,李盈红身边的大宫女春烟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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