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帮我,也是帮大旻。”陈宝珉突然严肃起来,“庆国公府的曹玞你是听说过的,此人恶名昭著,偏生有个庆国公做爹,嚣张得很!他不好生做他的纨绔子弟,竟想要入仕,还想要个状元之名。皇兄不会在乎将一个名号给他,甚至极愿意送他个官职,可若是他真的做了官,势必比现在更加嚣张跋扈,如今就敢欺男霸女,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
“皇兄不管,我却偏要断了他这个念头,我要你参加国子监一个月后的公试并且拿到直达殿试的资格,并以我晋王府的名义参试。殿试由三位大学士与皇兄一起仲裁,若这三位大学士皆为曹玞说话,那凭皇兄对庆国公的依仗,他定会舍了这个状元送给曹玞,可若你以我晋王府的名义参试,又有真才实学,不但三位考官不敢胡言乱语,皇兄也会以你为先,这样,就算曹玞依旧能进前三甲,我也要杀杀他的气焰。我虽不参与朝政,却也不能让曹玞这等宵小扰乱朝纲!”
好罢!他忍了,看在陈宝珉也是一心为国为民的份上,男宠就男宠,不过身外之名。越霖心道等到了公试,我就让你们这些无能之辈晓得,你们这些在国子监混了多年的公子哥连我一个男宠都考不过!
这天下午,越霖见到了传说中的曹玞,那是一个满面阴沉的男人,凤目狭长,肤色苍白,骨瘦嶙峋,嘴唇青紫。那个男人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他,甚至很恶趣味的将目光在他下身流连,看得越霖心中恶心。亏得他良好的教养,又加上陈宝珉再三叮嘱不要和曹玞冲突,他才忍住了想上前挖下他眼珠的冲动。
随后的整个下午,这个曹玞都若有若无地贴近他,甚至当着众人的面与他调笑。他冷着脸心中念着各位先祖名号以求平静心神。终于熬到下学,越霖回寝房放了书本准备回晋王府蹭一顿晚膳,刚要出门,竟被那曹玞堵上门来。
曹玞带了几个平日里一同声色犬马的公子哥儿到了越霖院中。
“越公子?越公子在吗?”
“什么越公子,不过晋王的男脔罢了!”
“哈哈!”
曹玞笑得放荡,故作礼数道“曹某人早闻越公子大名,今日特来求见,天色已晚,不知越公子可愿与曹某人共度良辰?”
同院的士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越霖的耐心终于被曹玞磨了个干净,他心道一声罪过,抬步迎了出去。
门外顿时热闹起来。
“哎哟哟,我们的越公子出来了!”
“睿瑛兄,越公子是答应了呢!看来我们的越公子是要红杏出墙了,哈哈!”
曹玞也勾唇得意的笑起来,上一次雅芳楼晋王陈宝珉在众人面前让他难堪,他不敢作为,可如今抓住了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他很清楚,晋王自然无甚理由为了一个男宠与他翻脸,他就是要恶心陈宝珉。曹玞走上前去拉越霖的手。
越霖微微一笑,背在身后的右手亮了出来,一道赤金色光芒划出一条弧线,直指曹玞。越霖道“怎么,曹公子要请我吃饭?不知曹公子的这顿饭是否配的上我的身份。”
剑身金红,芒若晨光——这竟然是传闻中隐世越家的浮生剑!他姓越,是南康越氏!
“如何?曹公子想请我吃什么?”
曹玞此刻面如土色,他没想到这个越霖竟是南康越家的嫡系传人。虽然越氏世代隐居,很少出山,但传言越氏一族身负重任,倘若有越氏族人现世,必然是带着匡扶天下正道的大任前来,若有人阻挠,必当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
曹玞不敢胡来,忙陪笑道“竟不知越公子是南康越氏的贵客,曹某失敬,越公子这般身份,曹某自然是不配的,不知越公子可否赏脸到国公府一叙。”
越霖心道这厮好生不要脸!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不必,庆国公府大门,鄙人一个小小男脔自然没资格进,若曹公子无事,便请给越某让个路,别让我家殿下等急了。”
曹玞脸上一僵,瞪向那乱说话的公子,强笑道“是曹某的错,扰越公子清修了,曹某给公子赔罪。”
越霖不愿与他多做纠缠,轻飘飘揖了一礼,收剑出了院门。
很快,越霖的身份就传进了皇宫。
“南康越氏的嫡公子去了去了国子监?”陈宝昱惊喜万分,越氏一族神秘莫测,据传每一位越氏家主出山,皆是天生异象,圣人临世,四海承盛,因而越氏临世被历代君王看作是太平盛世,君贤臣明的象征,然百余年来,再未有人听闻越氏出山的消息,以至于陈宝昱一直以为这是个传言,可如今越氏竟携浮生剑来到了大旻上京。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国子监的陈司业说这位越公子是被晋王殿下送去求学的。”
“阿珉送去的?”
“是。据说晋王游历之时偶遇越公子学成出师,二人一见如故,越公子便随晋王殿下回了上京,眼下就住在晋王府。前几日越公子突然说要入仕,晋王殿下便送他进了国子监。本来是想掩了身份安心求学,却被庆国公府的二公子惊扰,起了争执,这才亮出身份,被士子们知晓。”
“又是曹睿瑛?”陈宝昱心中恼恨,庆国公是他的左膀右臂,有他在,他方可制约朝廷,可这庆国公的小儿子实在不争气,几次三番惹出祸事。上一次因为一个烟花女子截了元家小公子,这一次更是得罪了越氏。陈宝昱心中晓得陈宝珉对曹玞不满,怕是想借这越氏公子来压他一压,正巧这曹玞近些日子太过张狂,还买通了考官要得个状元,他也乐得顺水推舟,左右也是顺了自家兄弟的心愿,遂道“这曹家小公子今日之举甚为不妥,萧全,你去庆国公府提点几句,近日就让曹卿管住他这儿子,莫要再去国子监闹事。”
萧全领了旨即刻往国公府去,陈宝昱则思考着如何能够自然的同这位越氏公子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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