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现在,从被肖容雪拉上车,去了那狗屁的宴会,又在那狗屎的房子里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人——莫北言!
莫北言的一刀子捅进来,还没有拔出去,然后就是这个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莫名其妙的一系列的举动,她看不懂了,也不想看了。
就算是牲口吧,就算是拿她当牲口。
那也要让她缓一口气啊,就算是屠夫宰杀牲畜,也断没有一刀子捅进去,刀子都没拔出来,第二刀都已经又捅进去了的。
已经够乱了!
“陆栖祎,我的生活已经够糟糕的了,为什么又要乱上添乱!你要骂,要打,要鄙视,要讽刺都可以,就是不要莫名起来地闯进我的生活里,我求你了!只求你,别再折腾我了!够了!真的够了!”
她垂着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烁着什么,再次对着陆栖祎开口道“陆总,你要是实在不想要放过我的话,我想来想去,我所剩下的,就是这具臭皮囊,如果陆总不嫌弃,您拿去吧。”
无所谓,灵魂都死了,要这具臭皮囊做什么?
死死的看着陆栖祎站在她对面不动声色。
顾婠缓缓地抬起手,一切都仿佛是慢动作,“刺啦!”裂帛声响,她就站在陆栖祎的面前,当众解开衣衫。
陆栖祎心里一痛,想要上前阻止,却在触及她的目光的那一刹那,脚下生钉,迈不开步。
一件一件,她在他的眼前,渐渐没了衣衫的遮盖,露出那一身委实瘦的厉害的身体,她没哭,眼眶里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有,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麻木。
“陆总,你想要什么?自己拿!”
陆栖祎的目光,一直注视着顾婠的眼睛,他不光光挪不开腿,挪不开目光。
只是心脏处那一抽一抽的疼痛,让他有些窒息。
“别玩了,你想要什么,都拿走吧,拿走之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麻木地闭上眼睛,一副任人采摘的神情,她告诉自己无所谓。
耳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即使闭着眼睛,顾婠也清晰地察觉到,硬着头皮,咬紧牙根。
有东西覆在她的身上,她一颤,睁开眼,默默扫一眼身上盖着的西装外套。
她又抬起头,看向他,眼底不是感动,而是,更加的绝望。
以她对这人的了解,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他费这么大的周折,跟自己玩这一场游戏。
是为了乔曼,是为了其他什么?
缓缓地抬起头,又悄悄地垂下,而后又抬起,三次反复,最后,心一横,牙一咬,伸出去手,眼也不眨,就环住面前男人的脖子,此时,她在颤抖。
“陆总,您不想要我吗?”
这句话说出,她的脖子红了大片,无法形容的羞耻感弥漫心田,这句话,还是她曾经在一个客人的包厢里,看到其他女人对一个中年男人说的。
只是她自己,却怎么也模仿不来当时那个女人红唇轻撇的娇媚。
可于她而言,却已经比下跪还要让她难受了。
陆栖祎瞳孔微不可查的骤然收缩,喉头一动,而他也清晰地察觉到,下腹突如其来的炙热,心里暗道一声“该死”,却不动声色地将顾婠从他身上拉开。
又伸出修长手指,一颗一颗,将衬衫扣子扣紧,神色清淡地开口“过去五分钟了,你只剩下十分钟,整理行李。”
顾婠怔了怔,瞳孔有些失神“为什么?我所剩下的,就只有这具身体了,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这么主动了,他却把她推开?
她实在想不出来,她还有什么是能够给他的了。
他所想要的,如果不是这具身体的话,那到底是什么呢?
她就僵直在原地,一直恍惚着怔然着十分钟。
一旁的男人也没有去催促她。
“时间到。”
只说了这句话,陆栖祎伸手就将顾婠拉进怀里,下一刻,手臂下移,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强势地带着她走出门。
陡然,顾婠从那恍惚中清醒过来,脸色一白,挣扎起来
“我不去,陆总,我不去,行不行,我和软软住在一起,挺好的,真的。求你了,我不要搬过去。”
她赖着不肯走,但她这点子力气,怎么敌得过一个男人?
求饶不成,她又气得大骂“陆栖祎!你这是专横强制!是强闯民宅!是入室绑架!会被判刑的!”
话没说完,一只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拿去,报警。”
“……”
什么招数都用上了,求饶也好,伏低做小也罢,还是大骂他,他也不生气。
这人,理智的可怕!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什么招数都用上了,什么招数都不管用,顾婠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最后垂头丧气。
少了求饶时候的卑微,也少了骂人时候的气性,只有无限绝望。
“陆栖祎!我好累了。求你了。”
她心力交瘁,绝望无比,就像是被关在小黑屋里,周围一片漆黑不见光,你根本不知道这间屋子里,你的身边有什么。
此刻的陆栖祎,便是让她有着这样的恐惧。
禁锢着她腰身的那只铁臂,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为了她那一句“我好累,求你了!”
她没有说她求他什么,但他却清楚的明白,她求得自己的,是什么。
摇摇头“不行。”
当他察觉对她动了情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松开手,任由她离开。
只是此刻的陆栖祎不懂,沙抓在手中,抓的越近,漏得越快。或许他是懂这个道理的,但却潜意识里认为,顾婠,就该是他陆栖祎的。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陆栖祎将顾婠带回的是辉煌的层楼,又说道“我已经帮你这边的工作辞掉了,入职陆氏之后,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我的工作做的挺好的!”
她怒目相视,他又是凭什么替她做出决定?
“是吗?逢人陪着笑脸的工作,你觉得挺好的?顾婠,你自己愿意做,我也不愿意让你继续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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