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村一处狭小的院子里,一阵金光闪烁,出现了一大堆的人影。
冷风透过窗框袭了进来,江不觉深呼一口这里的空气,紧皱的眉头的也于此刻舒展。
“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梁衡秋稍稍站稳,茫然看着四周的一切,诧异地说道“这里便是顾村?”
他回头则是不可置否点了点头,推开门窗径直走了出去。
梁衡秋见此,也是忙着跟了上去,她倒要看看这顾村究竟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竟引得多防势力齐聚这里。
江不觉走到庭院,径直来到了院中的一口井,望着井内之水却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有什么奇怪的?”梁衡秋环顾四周,发现这庭院里唯一好玩的也就只有这口井了。
沉默片刻,江不觉缓缓说道“这本是一口枯井,我在的五年内,无论多大雨,这口井内都不会有一滴水。”
正在这时,卡夫卡带着桌卡走了进来,道“两位,既然已经进入顾村,那我等也自当告辞,以免给两位惹上麻烦。”
江不觉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挽留之意。
之前合作是因为他们有合作的基础,而今进了顾村,那合作基础自然也就不再重要,那也就没留下他们的必要。
而后,卡夫卡带领着一众蛮族战士趁着昏黑夜色翻墙离去。
“现在我们要干些什么?”梁衡秋扭头问道,这里地方她也是头一次来。
看了一眼天色,江不觉扭头道“在这里我是东家,那我就带你好好逛逛,吃吃我们这里的特色美食--面皮。”
梁衡秋却有些狐疑,小心问道“猪头你怎么了?自从回到这里,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事实上,她的感觉并没有错。回到这里的江不觉,就像是回到自己的家,就算身上有再重的担子,也能喜笑颜开。
毕竟,只有在家一个人才能无所顾忌,肆意开怀。
……
老树昏鸦,冷风萧瑟,穿堂而过的秋风裹挟着雨点扑打着摇曳的油灯火光。
“诶,这天气也不知道啥时间是个头啊!”阮籍习惯性摸着自己的那一小撮山羊胡,怅然叹了口气。
换下新的灯油,阮籍像往常一样注视着村口的那颗枯树,犹如高僧入定一般一动也不动。
忽而,他豁然睁开双眼射出一道精芒,略显灰白的眉头顿时扬起,走回了厨房,一阵刀落声阵阵响起。
不久,江不觉便带着梁衡秋走了进来,熟练的给自己倒茶,完全没当自己是外人。
梁衡秋眉头颦蹙着说道“猪头,你这不给店家说下?”
江不觉欣然一笑,轻呷一口热茶,意犹未尽的说道“这还用说吗,阮叔?”
阮籍低头也不去看他,爽朗笑道“那是,小觉来吃自是不用付钱。”
“阮叔?”梁衡秋顿时明白了,也不再说着什么。只是心中仍然惊讶,惊讶江不觉自回到这里的表现。
在她眼中,江不觉以往是个不苟言笑,心中始终谋划着什么,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虽然由于自己原因,他渐渐笑得多起来。
但是在外人眼里,江不觉仍是一个不善言语的高冷之人。
江不觉显然不知道梁衡秋心中的惊讶,只是说道“阮叔,来两碗面皮,让九妹也尝尝我们这里的美食。”
“得嘞!”阮叔同样笑得很开心,手下快刀斩乱麻,道“小觉你这最近才回来?去长安了?”
“嗯,路上耽搁了些时间。”闻言,江不觉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阮叔,你这些年整天望着门口那枯树,瞅出花来没?”
阮籍手中刀声顿时一停,望着那村口枯树眼眸深处有微光泛动了一下,道“那要是能瞅出花来,早就瞅出花来。”
“小觉你还小,你不懂,那是情怀。”
又是这句话,江不觉顿时苦涩一笑,不过他并没有反驳,而是看向了房檐之上的一圆形铜镜,问道“阮叔,我看这面镜子已经五年了,就连我院子里那把铜锁都生锈了。怎么,你这铜镜还是这般光亮?”
“不如你将他给我,让我拿它重新打一把铜锁可好。”
那铜镜不过巴掌大小,镜面光洁,照人须发毕现小,光亮至极。每当他从镜下路过,都会由衷被人暗中窥伺的错觉。
“讨打。”阮叔语气虽是冷厉的斥喝,但却面目和善的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皮上来,而后缓缓道“那铜锁课可动不得,是不祥之物。”
“不祥之物?”正低头扒拉着面皮的梁衡秋一听,顿时抬头望着那铜镜,不解道“既然是不祥之物,为何还留着它,最起码要取下来吧。”
阮叔呵呵一笑,摸着那一小撮山羊胡,道“这可使不得,这铜镜可是风水之物,动了铜镜坏了风水,那可是会是招来祸事的。”
江不觉抬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继续闷头扒饭,嘟囔着说道“阮叔,你别摸了。摸了五年,也不见那撮山羊胡再长出来。”
“你这家伙,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我没教你?”阮叔笑骂道。
面皮,一绝佳美食,可爆炒,可凉拌,真可谓是居家旅行毕吃之物。
每当他外出归来之时,总归是要来此吃上一碗面皮的。对他来说,家乡的味道便是这面皮的味道。
见两人大快朵颐之后,阮叔笑呵呵的问道“这位姑娘,你觉得小老儿的手艺如何?”
梁衡秋馊了一声,还在回味刚才那味道,意犹未尽的说道“阮叔,你这手艺真是绝了,我从未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阮叔闻言,顿时乐不可支,笑着说道“这就好,这就好,比起之前那小子好多了,居然说我做的难吃。”
“那小子?”梁衡秋心生疑惑,难道在这之前还有人来过顾村?
“就是纪清,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对面皮无感,真是暴殄天物啊!”江不觉叼着一根牙签在一旁说道。
“就是,那小子幸亏没来,否则我定打断他的狗腿。”
说着说着,阮叔略做停顿,笑眯眯的看向梁衡秋道“姑娘既然你如此喜欢吃面皮,又和我家小觉关系好。”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小觉带女子回家,你正值豆蔻年华,我家小觉也不差,不如……”
江不觉一听,顿时头大,一把拉住梁衡秋逃离了这里,“阮叔,我们有事先走了。”
阮叔望着那两人的背影,不由老泪纵横,呢喃道“年轻就是好,也不知道当年她怎么样了?”
被拉着的梁衡秋,回头无意间又瞅见了那铜镜,不由问道“铜镜挂在房檐上,不怕别人拿走或触碰,坏了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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