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子豪看着两名手下倒地身亡,心头就是一惊,这赵凡好生了得,命已剩了半条,还这么剽悍,心中暗自叫苦,想要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赵凡,看来是不可能了。
只见他转过身,怒视着一众手下,你们一起上,他身上没有几个铜钱了,不管谁抓住他,赏大洋一千。
众人明知赵凡不好对付,可在巨额悬赏下,还是抱了一线希望,六个胆子稍大点的,已经提着砍刀向前冲了过去。
赵凡吃力地盯着他们,发他们出现在视线里时,铜钱也随即脱手而出。
五人应声倒下,只有一人前胸中了一枚铜钱,侥幸没有伤到要害,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
其余手下见此情形,纷纷向后退去。
靳子豪气得直跺脚,“他奶奶个熊包,我让你们退。”他一边怒骂,一边挥舞着短刀,瞬间就结果了两个跑在最前面的手下。
剩余众人吓得脸色铁青,急忙停住脚步,惊恐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靳子豪怒气冲冲地叫嚷道:“我看你们谁还敢跑,他俩就是下场,给我继续往前冲,一定要抓住赵凡这小子,要是让他跑了,你们全都得死。”
赵凡打出了十余枚铜钱,口中喘着粗气,尽量让自己多保留一些力气,这样可以再支撑一会,野玫瑰他们就跑得更远了。
可靳子豪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时间,只见剩下的十二三名手下,哆哆嗦嗦再次出现在了赵凡眼前。
赵凡强提一口气,将手中的铜钱尽数挥了出去,顿时一片哀嚎声起,地上躺倒了一大片,侥幸活着的,再也不敢前进半步。
靳子豪傻愣当场,自己带的手下,几乎全部折损在他的手上,如今能够战斗的只剩下自己。他已经领教过赵凡的铜钱厉害,此时,也不敢迈步上前。
赵凡打出所有铜钱的瞬间,浑身力气已被用尽,只见他无力地闭上双眼,整个人也晕倒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身影窜到了赵凡身体一侧,举起手中短枪,“叭”的一声,向着靳子豪头顶射了过去。
靳子豪听到枪声,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随即一股烧焦的臭味钻入了鼻子,伸手一摸,头顶竟然有一丝血迹,原来那枪中的花生米,紧挨着头皮擦了过去,烧焦的臭味正是他的头发。
靳子豪气得破口大骂,“是那个王八蛋向我开枪,有种咱们单挑。”
对面没有一丝声响,不管他怎么骂,就是没有回音。
靳子豪稳住心神,悄悄离开了墙角,蹑手蹑脚向前挪动着脚步。
突然,又是一声枪响,这次直接打中了他的小腿,疼得他“哎呦”一声,连滚带爬地退了回去。
靳子豪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选择继续叫骂。
半个小时后,靳子豪再次鼓起勇气,拖着中枪的小腿,向着赵凡所在的方向不断前进。
当他小心翼翼地转过墙角,抬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连一只苍蝇也没有,只是不远处的地上,留下了一摊血迹。
靳子豪顿时身体软了下来,气恼地骂道:“真他们妈的倒霉,没抓住赵凡那小子,还死伤了一堆兄弟,这办的是什么事呀。”
当赵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房间陈设着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尤其是桌子上那把银色茶壶,显得格外耀眼。
阳光偷偷从窗子的缝隙间洒向屋内,温暖屋内每一寸空间,使得整个人也跟着亮堂起来。
他大脑瞬间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回到了那久别的逍遥庄。
赵凡伸出双手,撑住床沿,缓缓坐了起来,那条受伤的腿不时传来一阵绞痛,他无暇顾及这些,只想尽快站起来,看看到底是谁救了自己。
而后,他还要赶回灵济寺,那里有他温柔的妻子和同生共死的兄弟,还有不知生死的仇八,他舍不得离开他们。
正当他快要起身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身材曼妙的白裙少女,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挎着篮子,面带温婉的笑容,缓缓走了进来。
赵凡抬眼望去,来人正是薛美娇,脸色不由一愣,她怎么在这里,难道是她救了自己?
薛美娇满脸疑惑的赵凡,笑盈盈地说道:“你醒啦,快躺到床上,千万别乱动,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赵凡脸色微红,正要张口说话,薛美娇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篮子,快步走到他身前,双手扶着他,“你看,刚处理好伤口,你要再乱动,崩开了我可不管,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她根本不给赵凡任何机会,硬是把他扶着躺在了床上,而后,才取过篮子,里面是一盘牛肉和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
赵凡本想挣扎,可看到她真切的表情,又男女授受不亲,只好顺从她的意思躺在了床上,可看到篮子里的食物,一股熟悉的味道瞬间钻进了鼻子。
他本想抗拒这种诱惑,无奈肚子不争气,“咕咕”直叫唤。
薛美娇单手掩面,“吃吃”地笑了起来,“快吃吧,一定饿坏了,吃完伤口恢复得快。”
赵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不多时,牛肉和面一扫而空,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打着饱嗝,口齿不清地说道:“谢谢,真是太美味了。”
薛美娇娇羞地回答道:“你要是喜欢吃,我天天给你做。”
赵凡连连摆手,“不劳烦薛姑娘了,我怎么会到这里?”
薛美娇半真半假地回答道:
“我在天都市梨园胡同办点事,认知你和飞鹰堂他们打起来了,看到你晕倒在墙角,只好把你背到这里,这是一所农家小院,以前我和家师来过,很安静的,没人来打扰,你就放心养伤吧。”
赵凡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在灵济寺吗?密林外有飞鹰堂把守,你是如何到的天都市梨园胡同,我记得当时和飞鹰堂靳子豪一伙人在激战,你又如何救了我?”
薛美娇脸色一怔,这个赵凡,还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从腰间掏出一把短枪,只好继续解释。
“飞鹰堂是抓你们,又不是抓我,再说,就凭他们,也想为难我?恐怕还没那个本事,你忘记了,我家师可是薛神枪。”
“我到梨园胡同找一位朋友,正好看到你们在激战,你看看这个,我就是用这个救了你,你现在不会怀疑了吧。”
赵凡看着她手中的短枪,沉思片刻,不好意思地说道:“薛姑娘,我误会你了,千万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这样,不明白的事情,总想弄个清楚。”
薛美娇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这里是大凉山,距离灵济寺有半天的路程,你晕倒了两天,我去过一次灵济寺,受伤的那个人叫仇八,他没死,苏芸芸正给她医治呢。”
“还有什么要问的,一股脑问出来吧,小心憋在心里,把你给憋出个好歹来,那可太不值了。”
赵凡看着她满脸尽是关切之意,憨笑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告诉我才行。”他自顾自说着,脸却红了起来。
薛美娇嘴角勾起一抹红线,娇笑着说:“那你就问呗,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奉告。”
赵凡双眼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只好看向那只受伤的腿,支支吾吾地说道:“娃娃亲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怎么从未听爷爷讲起过?”
薛美娇顿时脸色阴沉下来,不悦地说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亏我还舍命救你,要是你不信,就当我没说。”
她既没有直接回答赵凡的问题,却把尴尬交给了赵凡。
赵凡听她如此说,便不再追问,微笑着说:“在这里已经停留了两天,我必须要走了。”
薛美娇一愣,“你要去哪儿,伤还没有好呢,你就不怕崩裂伤口或导致感染?难道就这么不珍惜你的命?更何况是我救了你,相当于你的命就是我的,不经我允许,不能离开这里。”
赵凡一听,立马急了,“苏芸芸就是神医,有她在,我什么都不怕,你救过我的命,她也救过我的命,我不能因为你而舍弃她,这对她极为不公平,更何况她还是我的妻子。”
“你这次既然救了我的命,我欠你一条就是,只要你想拿去,随时都可以,但现在,我必须返回灵济寺,那里不仅有妻子,还有兄弟,我不能不管他们。”
薛美娇狡黠地说道:“我救你一命,难道让你陪我一天都不可以吗?只要一天,你看,行不行嘛?”
赵凡思索片刻,还是拒绝了她,“现在的灵济寺,可谓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遇到致命的打击,你还是放我离开吧,你的恩情,我以后再还。”
话未说完,人已经坐在了床上,薛美娇看着他坚毅的眼神,无语地摇摇头,“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我答应你,但你必须让我扶着你回去。”
赵凡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在经过密林小道时,赵凡惊奇地发现,竟然没有飞鹰堂一人,不由疑惑地看向薛美娇,你去过一次灵济寺,那时飞鹰堂人撤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