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美娇摇摇头,如实说道:“昨天我去的时候,他们好像还增兵了,小道附近,到处是他们的人。”
赵凡眉头紧皱,这是怎么个情况?难道飞鹰堂撤退了,可为什么撤呢?他思索半晌,始终想不明白。
薛美娇看着他不说话,只好自言自语地说道:“某些人是不是怕飞鹰堂他们设伏,不敢返回灵济寺了?”
赵凡听她如此一激,大胸顿时闪现出“伏击”二字,难道他们会在密林设伏?等待自己自投罗网?他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
想至此处,便开口说道:“薛姑娘,密林里可能有危险,我们还是小心一些。”
薛美娇狡黠地说道:“我没事,有胳膊有腿,遇到伏击我就跑,可你怎么办,腿上还有伤,能跑得了吗?我看呀,还是跟我回农家小院吧。”
赵凡摇摇头,坚决地说道:“不管有何种危险,我都要闯一闯,你要是害怕,就自行离开,我不会拦着你。”
说完这句话,他自顾自地往前走,薛美娇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样,不由摇头叹息,“这赵凡竟然如此倔强。”只好快跑两步,挽住他的胳膊,跟他并排前行。
两人钻进密林走了一个多小时,薛美娇已经香汗淋漓,小声嘟囔,“都快累死了,也不知道体量体量人家女孩子,就知道一味往前走。”
赵凡从小在山林长大,行走密林早已习惯,这点路程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脑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防止飞鹰堂袭击,还真疏忽了身边的薛美娇,听她一唠叨,立即不好意思地说道:
“咱们在旁边休息会再走,你也该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而后咱们再走。”
薛美娇柔声说道:“这还差不多,有点像个男人。”
两人背靠一颗大树坐了下来,薛美娇取出水壶和干粮,顺手递给了赵凡,“你也吃点,别累得走不动,还让我背你。”
赵凡不管她如何诋毁自己,伸手接过,扬起脖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正要往嘴里塞干粮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赵凡立即放下手中的水壶和干粮,伸手抓住薛美娇的胳膊,一把就将她拉了过来。
薛美娇被他突然一拉,心中就是一惊,张嘴就要惊呼出声,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直接捂住她的樱唇,小声说道:“别乱动,密林有人。”
赵凡情急之下,没想到自己轻轻一拉,竟然把她拉到了怀中,怀中那股暧洋洋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大脑,他脸色不由一红,急忙低下了头。
此时的薛美娇,脸上早已通红一片,就像那烈日下的骄阳,妩媚至极,只见她伸出两只粉嫩的小手,使劲推开他的那只大手,小声说道:“我听见了,不用你提醒。”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她却躺在赵凡怀里,一动不动,好似很享受似的。
赵凡红着脸,轻声说道:“你压住我受伤的腿了,能不能挪一下。”
薛美娇这才注意到,自己半边身子压在了他受伤的腿上,身体急忙从他腿上移开,满脸歉意地说道:“谁让你拉我,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压到你腿上,这是你自作自受,活该受罪。”
赵凡顾不得和她多说,急忙做出禁声的动作,而后,凝耳静听。
从脚步声判断,对方可能有四五个人,再仔细一听,原来他们几人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薛美娇看向赵凡,小声问道:“咱们怎么办?是跑还是逃?”
赵凡一路走来,总觉得薛美娇怪怪的,一直拖延时间,阻止自己去灵济寺,他虽然有些疑惑,却也没放在心上,此时听到她这么一说,才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为了解开心中谜团,他决心试一试薛美娇,便开口说道:“他们只有四五人,你看我行动不便,只好劳驾你了,你不是薛神枪的传人吗,今天就让我长长见识,去把他们抓来,问问他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薛美娇顿时一愣,这个赵凡,时时处处提防着自己,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取得他完全信任,听他如此一说,不去,显得自己心虚,便开口说道:“去就去,你在这里等着。”
薛美娇说完,人也窜了出去,赵凡看着她矫健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对她的怀疑,是不是有些多余。
四十分钟后,薛美娇押着五人,晃晃悠悠来到赵凡近前,“怎么样,我这薛神枪的传人,不是吹的吧。”
赵凡抬眼看去,只见五人双手被腰带捆着,又用一根绳子将五人连在了一起,个个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赵凡竖起大拇指,“薛姑娘,真是好样的,不愧是薛神枪的传人,佩服,佩服。”
薛美娇露出得意的笑容,正要开口谦虚一番,没想到被人抢了先。
只见开口说话之人是五人中的一个,“赵英雄,自从我们五人遇见你之后,再也没有做过对不起灵济寺的事,你就饶了我们吧。”
赵凡仔细观瞧,原来这五人竟然是自己离开密林时,抓住又放走的那五人,这还真是巧了。
赵凡微笑着说:“既然你认识我,那么,我问你,前几日,小道到处是飞鹰堂的人,今天怎么一个也看不见了?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开口那人答:“我叫刘五,他们四人和我是一个村,也是同时加入的飞鹰堂,在副舵主杨林手下当差。”
“前两日,听说白护法和靳护法在天都市与你们发生了冲突,白护法受了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靳护法小腿受伤,正在南集镇进行治疗,还有赵英雄你,他们说你也受了重伤,逃离了现场。”
“据他们估计,你伤好后,肯定会回到灵济寺,杨副舵主和井上副舵主便在密林设伏击,专门等你上勾,你可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当,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
赵凡认真听完刘五的回答,继续问道:“杨林和井上日郎他们这次设伏有多少人?”
刘五答:“井上副舵主这边我不清楚,杨副舵主总共来了三百人,在前面五公里处设有埋伏,他们这次的主要目标就是你。”
“对了,这次从总舵来了一个新上任的护法,好像叫卢髯松,他也带来了五十多人,跟着杨副舵主一起进入了密林。”
赵凡闻听此言,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个卢髯松,坏事做尽,恶事做绝,怎么到处都有他,这次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飞鹰堂护法。
薛美娇看着赵凡和刘五交谈甚欢,不由插话说道:“这个卢髯松是何方神怪,赵凡,看你神色不对,是不是认识他?”
赵凡微笑着说:“一个老对手,曾经交多多次手,没想到他竟然到了这里,还真是冤家路窄呀。”
薛美娇说:“看来,你还是个好战分子,如今和飞鹰堂对上了,你可要千万当心,他们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尤其是他们身后的靠山。”
赵凡一愣,一个帮派组织,难道还有其他背景?不由惊奇地问道:“你对他们了解?说说都有什么靠山?”
薛美娇答:“大概了解一些,据我所知,飞鹰堂和官府、本子国都有联系。具体谁是他幕后帮手,这就不得而知了。”
赵凡一时之间,陷入了沉思之中。
苏芸芸和野玫瑰众人回到灵济寺,取出了阎东胸口的花生米,他也就慢慢苏醒过来,在仇八的陪同下,继续养伤。
说来也怪,他们一个是土匪,一个是强盗,通过大闹天都市梨园胡同之后,两竟然好的如同亲兄弟。
欧阳惠贤回到自己房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闭门谢客,任谁也不见,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欧阳川来过多次,她都没有开门相见,不管欧阳川如何解释,一切都置之不理。
苏芸芸和野玫瑰脸上挂着泪痕,始终阴云密布,再也没有了笑容,在灵济寺,如同行尸走肉,看见众人,只是机械地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她俩谁也没有安慰谁,各自黯然伤神,心中却有同一种渴望,那就是赵凡能够死里逃生,平安归来。
在当时的情形下,二女带着众人返回,心中就已知道,赵凡是抱着必死之心,掩护大家安全撤退,他宁愿牺牲自己性命,也要保全大家。
二女虽心中强烈不愿,可又不能违背赵凡的心思,人是回来了,可心,还留在天都市梨园胡同。
当赵凡生死不知的时候,黑铁塔发现了飞鹰堂的异动,不仅向密林推进,而且还增加了人手,由于赵凡不在,他只好和左檐飞、王风宇商量,经欧阳川同意,将队伍收缩,向灵济寺靠拢,确保灵济寺安全。
欧阳川接到黑铁塔的消息后,立即安排凌一加、喜迟延、常延增等众人,做好灵济寺内部防范,虽然他将灵济寺布成了两道防线,可心中还是不踏实。
自从赵凡离开,欧阳川明显感到众人士气不高,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就连威武镖局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藤子去了两次南集镇,得到的消息是飞鹰堂两位护法受伤,赵凡不知所踪,当她返回时,才发现欧阳惠贤已经回到了灵济寺中。她只好沉住气,等待时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