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小楼甚至不用转身,就知道身后那个人是谁,血液在一瞬间凝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走不动也挣不开。
“不能。”她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拒绝地干脆利或。
“那我们就僵持在这里吧。横竖我不怕引人围观。”云澜之拽着名小楼的胳膊,没有丝毫要松开的意思。
“什么时候,端方君子云九爷也学了一身泼皮无赖的作风。”名小楼恨恨地说道。
“只对你。”
心脏漏跳了一拍,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云澜之抓的不是自己的左胳膊,那样,疼痛之下还能保持一丝的清醒。过了那么久,连生死劫都渡过了,为什么听他那样说,心里还是会甜中带着酸。
“有什么话,赶紧说。”名小楼努力让自己的声线硬起来。有些人,你努力告诉自己要远离,要远离,但是只要他一开口,前功尽弃,丢盔弃甲。
时隔一年半,她再次坐在了那辆雷克萨斯里。只不过一前一后。周围的景色飞快地往后退,她好像什么都尽收眼底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
整个车里还是她熟悉的味道。那是她帮他挑的车载香水的味道。跟她当年出事儿的车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侧影,一如当年。空气好像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稀薄,她觉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又觉得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能情绪崩溃,大哭一场。
等她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开到了知秋居。
“送我回去,我现在不适合进这里,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容易解释不清,毕竟我是个已婚人士。”她坐在车里,拒绝下车。
“现在这附近没有记者,不会有人乱写,你一直待在车里,我可不保证一会儿没有狗仔出没。你不怕他们乱写,我自然也不怕。”云澜之面无表情地说道。内心却有些黯然,什么时候俩人已经连见面都需要费尽周折了。
果然,名小楼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
知秋居依旧是那副样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清冷和空旷。庭院里的芙蓉花在头顶一大片一大片开成粉红色的雾,空气中满是芙蓉花的甜香味。
跟着云澜之进屋,她一眼看见了客厅里她的那副画,应该是刚刚送到,只是拆了包装,并没有挂起来。
“这幅画居然被你给买了,算是抄着了,都说我这画画得好,升值潜力很大。”名小楼打量了一眼说道。
“还疼吗?”云澜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你说胳膊?自然是疼得,好再都习惯了。若是哪天不疼了,我倒是有点儿不适应了。”名小楼眼神定格在画上,满不在乎地说。
“对不起。”云澜之满心愧疚。
“有什么对不起的,我自己飙车出了事故,关你什么事。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茶还是咖啡?”云澜之对眼前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名小楼有些陌生。
“都不需要。云澜之,你要是来跟我道歉,我收到了。可能在我以为还怨恨你的时候就早原谅你了。现在我能走了吗?”名小楼显然是不喜欢这种叙旧。
这时,名小楼的手机突然响了。
名小楼接起来。
“谢谢你的甜点,虽然不是你付钱。”那边是江一帆的声音,听起来情绪不错。
“你若是把后半句去掉,我会觉得你的谢谢更真情实感一点儿。”名小楼拿着手机,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你不是最讨厌风沙渡吗?上次给你带回去的提拉米苏还被你扔掉了。”拿着电话的江一帆,不自觉地扯出大大地笑容,看起来样子有点傻。
“架不住有些人没什么品味,总觉得名字好听就够了。”名小楼下意识地回怼。
手中的手机突然被抽走然后被按了挂断,然后扔到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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