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西凉成为大魏的附属品?”君离怨道。
魏怀襄点头“先让西凉孤立无援。”
“所以这挑拨离间的事交给我做?”君离怨挑眉。
“哈!聪明!”魏怀襄笑道。
“萧国、西凉如同一体,想要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倒是棘手。”
魏怀襄把两个茶盏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怀襄伸手拿起一只握在手心。
“能控则控,如若不能……”那绿瓷茶杯在她手中化为一摊粉末。
“那就毁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
“我答应。”君离怨道“不过你,欠我一个代价。”
怀襄摊开手,将那绿瓷粉末倒在帕子里包好“先欠着吧,如果我有命还。”
君离怨神色一顿“整个天下所有带‘君’字的酒楼、客栈、铺子……都是神殿阁名下的。你若有难,拿着我给你的玉佩随时可以寻求帮助。”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君离怨你可得快快想条件了。万一哪天我两腿一蹬,眼睛一闭。那你可别怪我赖账哦!”怀襄嘴里泛着苦涩,她伸手拈了一颗小碟子中的蜜饯放入口中。
她逆天改命,窥探天际。早已触怒天神。
父皇寿宴之下,阿溯替她诊断,只可保三年寿命。还是在好好配合疗养,并且朝政之事一概不管的情况下。
可她,这三个多月来屡次受伤,甚至几乎没有时间在好好养伤,整日劳心劳力。损害极大的还颜之草也服了三次。
如今这副身子真的是衰败的像荒芜的草原,伤痕累累。
君离怨看着怀襄垂下的纤长浓密的眼睫。突然的心中就多了一丝不忍的感觉。
“我听说拥有龙腾印记的人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机会。如果你能找到,兴许可以保住性命。”
魏怀襄的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君离怨接着说“我也是在古籍上看到过。据说拥有上古龙腾印记的人,可以倾尽他们的生命之力,替垂死之人续命。”
“原来是以命抵命。”魏怀襄眼中燃起的希望又灭了下去。
她抬头看着君离怨笑了,笑的那么纯粹,像雪花一般圣洁。
魏怀襄笑着摇摇头“谢你啦,君离怨。不过天命所致,有些事情强求不得。”
生命的意义在于价值,而不是长短。
怀襄起身,打开窗子。
她伸出一只手。
一片晶莹带着微凉的触感落入手中。
魏怀襄缩回手,就着灯光,细细观摩这晶莹的雪花。
“我终归,只是个凡人啊。”怀襄叹。她握紧了手,那一片雪花在手中化成一摊净水。
人在自然面前何其的渺小,短暂的生命与不绝的江流相比又是何其的短暂。
君离怨静静的看着女子。
魏怀襄极缓的开口“君离怨。”
“嗯。”
“在我离开之前,我想知道当年的真相。”怀襄认真的看着那张面具下阴冷的眼睛。
“我答应你。”
“上次莫宁烟跟我说,他在南疆。”
“我明日便派人去查。还有,你明天进西凉皇宫。我在西凉有个眼线,你若有麻烦,可以找他。”君离怨在蘸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那么,多谢。”
第二日,是乐瑶来替怀襄梳妆的。
“公主,我们公子特地为您准备了一套服饰,说是可以艳压群芳。”乐瑶恭敬的说。
“哦?那替我谢过你们公子了。”魏怀襄笑。
这是一套月牙色的公主朝服。上面用暗红丝线绣了朵朵寒梅。裙裾处、袖口处皆勾勒出祥云图案。裙幅褶褶,若月华轻泻,挽迤三尺有余。
女子两眉弯弯,眉心还有一颗小小的朱砂痣,若明珠生晕,如美玉荧光。头簪一对流苏雪梅金步摇。清丽脱俗而不失盖雅华贵。
魏怀襄穿上华服后才明白君离怨的同意。
袖口出藏有数百根银针,衣服正反两面都镶了薄如轻纱的金丝甲。
乐瑶扶着怀襄下了楼,把怀襄的手臂交给狄南。碧桃轻轻拍了拍怀襄的手背“姑娘,乐瑶与姑娘昨日一见感觉甚是投缘。这是乐瑶自己绣的香包,望姑娘收下。”
“瑶瑶!公主是贵客,怎会看上你的东西,快收回来,莫要丢人!”掌柜抢在前面开口。
“礼轻情意重。”魏怀襄伸手接过,她摸了摸香包“虽然本宫看不见,但是可以摸出这香包的绣工、材质皆是上乘。乐瑶姑娘,多谢。”
狄南扶着怀襄步出客栈。碧桃跟在怀襄后面提着裙摆。
怀襄坐到马车里,立刻打开香包,里面是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怀襄将纸条打开。居然是西凉皇宫的地图!
不愧是神殿阁阁主,魏怀襄快速的把地图扫了一遍,记在脑子里,然后用内力把地图揉成粉末。这绣着一枝梅的香包,闻着有一股淡淡薄荷的清香,怀襄把香包挂在腰间。
不过一个时辰,便已经到了西凉宫门口。
西凉侍卫拦下去路“来者何人?”
车帘内伸出一只雪白细腻的玉手,拿只手举着魏国公主令牌,这块琉璃凤凰的玉佩,普天之下,只有大魏盈珠公主才有。
“大魏公主?”侍卫们面面相觑。
这时,于北城从马上跳下来。
“见过二皇子。”侍卫们行礼。
于北城冷哼一声“真是不容易,本皇子离开都城十二年未归,难得你们居然能认得本皇子。”他讽刺道。
那些侍从赶忙道一声“不敢。二皇子殿下您多年驻守边城,为国为民。前日皇后娘娘听说您要回来,便立刻派人把殿下您的画像给放了出来,祝福我们见到您一定得恭恭敬敬。”
于北城心下嘲讽,自己前日才说回来,皇后居然这么快就能得到他的画像,还不是日日监视着他么?
“本皇子是奉陛下之命,送大魏公主进宫。还不快放行!”于北城喝到。
“是。”侍卫们让开道来。
于北城走到马车旁,悄悄地说“那个公主,我把你带到了,你便自己进宫吧。本皇子就不陪了。”
沉默片刻,魏怀襄开口“既然来了,就一起进去吧。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呢!”
于北城连连摇头。
魏怀襄接着道“一味地忍让,得来的只会是敌人变本加厉的报复。”
“入宫!”怀襄催促。
于北城站在原地,看着渐渐走远的马车,他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似的,握紧缰绳,牵着马一步一步走入这离开了十二年的家。
------题外话------
阿棠有罪哈哈哈
莫北城搞错了……应该叫于北城……
不然南疆皇族和西凉皇族就一个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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