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是怕他们,反正今儿那几个婆娘也没少挨揍。”
看到人被他们解开,那俩官差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有几个人嚣张的吹着口哨大摇大摆的离开。
被几个泥腿子欺负,俩衙役觉得实在没脸,也有愧于田卿。
抽出佩刀就要追赶,还没走远的那群人。
才安抚好刘翠,见那俩官差又要惹祸,田卿硬着头皮把他们拦住,“先让他们蹦跶两日,我自有法子来收拾他们。”
佟珏朝俩官差客气的拱拱手,“两位在村子里受的委屈,在下都明白,不过田姑娘说的有道理,这样无知的人,也不用和他们计较太多,村子里也确实有些乱,也该耗费些功夫整治一番。”
佟珏有举人功名,因他受家族拖累,再加上他不愿做官,但并不代表他在官府没人脉,相反他县里、府城甚至于京城他都和官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俩官差自然也认识常去衙门作客的佟家大公子。
能让佟家大公子屈身给他们二人行礼,他们怎当的起。
红着脸把身子躲开,“佟大公子,是小的们没用,让你见笑。”
正好佟立把马车赶过来,田卿又催促着刘翠他们去做活,佟珏想想时辰也不早,也该回府拜见祖母,就趁势离开。
田家小屋。
靳小甫溜回把沙田里的事情都告诉了靳乔希。
“少爷,小的还要回去,让田姑娘得知我不在田里做工,铁定会把咱俩赶走的。”
虽然田卿明里暗里的挤兑他,可他也知道那都是无伤大雅的逗乐子。
今儿姜武吃了亏,偏那些人当着俩官差的面,把人给弄了回去,依那丫头护短强势的性子,心里不定有多生气呢,
自己在这里白吃白住了这几日,也该为田家出些力,不就是一个老梆子里正,他的老骨头难道还能硬的过京里的那些贪官污吏。
“嗯,你去吧,这鸡毛蒜皮的事就交给我。”
靳小甫又急匆匆的从田家院子里消失。
靳乔希咬咬牙,从他带来的小包裹里翻出一根竹管。
走到院子当间,从身上摸出火折子,把竹管上的引线点燃,手一松。
那个三寸长的竹管朝空中腾起,竹管里蹿出一缕七彩火焰骤然升到田家小院的半空。
大妮听到嗖嗖的声音,把脑袋从木棚下面探出,只看到几朵大花在空中闪烁,随即就啥也看不到了。
“这人真是脑子进水又不过节,放啥焰火,真是有银子不花急的慌。”她嘟囔着又在木棚下面忙活着做点心。
酉时末。
有两匹快马进了佟姜村。
田卿正好坐着牛车朝家回,听到后面紧促的马蹄声,她回头望过去。
马上俩人有二十多岁,面色冷峻,褐色的服饰把他们存托的很是神秘。
快马擦着牛车过去,带过去一阵旋风。
赶车的官差吃惊的瞪大了眼,“村里一定又发生了大事,不然龙风门的人咋到了这里。”
看到官差脸色古怪,田卿好奇的问着,“龙风门很厉害吗?我咋没听过,他们是干啥的?”
“哎,具体是干啥的我也不是知道的很多,听衙门里的兄弟说过几句,他们是京城里的一个神秘组织,专门做一些特殊的事情,好像不受官府的约束。”
接下来,那个官差带着敬畏把龙风门的一些事情说了一遍。
田卿更加好奇,“他们既然做的都是大事,咋会来咱这个小村子?”
忽然想到马大妮的舅舅杨朝是个武将,好像能和京城扯上的也只有大妮姐,他们是不是要强行把大妮姐带走啊。
田卿又想到那两匹马奔过去的方向好像就是她家,心就开始怦怦跳个不停。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坐在松软的秧苗上,田卿手捂胸口,想朝老天大吼几声,来宣泄心中的烦闷。
牛车晃悠着进入她家门口的小道上,她远远望去,果然看到大门外有两匹马在原地打转。
咬紧牙关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囤,马大妮要是真的不想离开,就不信他们龙风门的人真敢拿刀架在脖子上把人强行带走。
靳乔希冷着脸,背手而立,看着单膝跪地的两个属下。
轻轻的吐出几个字,“你们来的挺快的。”
知道少主有离开京城的打算,他们知道阻拦也没用,只能暗中跟着以防不测。
那日得知少主的马车翻了,其中的两个弟兄直接被打断双腿,如今还关在京城少主的别院地牢里。
“少主,属下原本就在县里,接到信号,就过来了。”
“你这些日子都在这个地方?”
“爷在这里吃喝都好,让你们过来可不是让你们劝爷回京的。”
“属下不敢,只要少主住的开心就好。”
“这村里的里正身子骨有些不舒坦,你个俩今晚上帮他松松骨,记住别玩的大了,适可而止,爷腿好了,还想乐呵乐呵呢。”
“属下明白。”
“记住那个老梆子姓姜,还是个族长,你哥俩可别认错了人。”
“是,属下知道这是佟姜庄子。”
靳乔希冲他们挥挥手。
俩人立即起身,一阵风过,人影已经消失。
等田卿他们的牛车停下。
那俩人从院子里飞出来,径直落在马背上,脚一蹬,两匹马同时撩开蹄子就没了踪影。
“这速度也太快了,这还是马吗?”不光是田卿目瞪口呆。
那个官差好一会才合拢嘴,“果然是龙风门的,那马可不是一般的马,都是从西域过来的千里名驹。”
“名不虚传,我这次可长见识了。”
那个官差望着扬起的尘土,直流口水。
田卿可没他痴呆,急匆匆的进了院子。
看到马大妮正在厨房做饭。
她冲进厨房,“大妮姐,你舅舅的人刚刚过来给你说了啥?是不是要逼迫你去京城啊?”
田卿没头没脑的话,弄得马大妮一头雾水。
她还以为后晌在田里受了刺激,脑子有问题,马大妮把菜刀放下,“卿儿妹妹,你被那些混蛋吓傻了?不行,我要找他们算帐去!”
打量了眼马大妮除了担心自己被人欺负,也没别的情绪,她有些无语,“我没事,你连我的话都没弄懂,你找哪个算账啊?我是问刚才有俩会功夫的人是不是你舅舅派来的。”
自己后晌先是做了一些烤炉的点心,看着时辰不早就进了厨房做晚饭,这院子里除了那个靳小弗回来过,压根连个苍蝇的都没见飞过来一只。
“我以后晌连脚尖都没往大门外挪动一下,哪里有俩会功夫的人进了院子,这青天白日的你做啥梦呢。”
想必那俩人进院子没惊动厨房里的马大妮,应该不是来找马大妮的,田卿也不好再多说,“好了,不和你说这事,兴许是我看花了眼。”
她扫眼小屋也没啥动静,拧着眉头去井沿,用哥哥给她晒的温水洗了手脸。
天黑透。
田家做工的人都回来了,简单的洗漱一遍,就开始吃饭。
因为后晌的事情,大伙吃饭兴致不高,连孩子们也没了往日的嬉闹。
吃罢饭。
龙风门的人不会无端的进入自家,他们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再加上长生果已经被村里知道,田卿思索一会,也想不出头绪。
田卿让大奎留下,叮嘱他带着几个短工去守沙田里还没拔完的长生果。
大奎带着几个人去了沙田,因是月中,外面并不是多黑。
这边忙,周家村也忙,他擅自决定,横竖要在这里熬一夜,不如把长生果都拔出来,到天亮再让媳妇和几个孩子采摘上面的果粒。
听到夜里干活不禁不热,挣的工钱比白日还多十文,几个短工都有些兴奋,跟着大奎真是跟对了,这灾年没哪个不想多挣几个铜板。
对于大奎的决定,俩官差也极力赞同,他们倒不是为了银子,他们是觉得对不住田卿心里愧疚。
子时。
有俩轻盈如燕的身影快速的跃上姜常富家的院墙。
俩人没有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已经朝院子里跳去。
落地时,脚踩上了东西,他低骂了句,晦气。
大门西侧的大黄狗听到有动静,刚张嘴想叫,
另一个嘴角扯起,手指一弹,大黄狗的身子立即瘫软在地,他拂下衣袖,飞身跃上院墙外的大树。
进入院子的那个人打量了这个破败的四合院,确定少主说的那个老梆子应该住在堂屋东里间。
对付这些泥腿子,用不上那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一个起落,他已经站在堂屋的门前,从袖中拿出一根纤细的薄木片,轻轻的拨动着门闩。
眨眼之间,门闩松动,手轻轻的推开了一扇门,他闪身进去。
隔着布帘,老男人粗重的打酣声清晰的传入耳中,又是一个瞬移,他已经进入东里间,
透过木格窗的白色月光让屋子里的景象有些模糊。
不过他的眼神还是无比清晰的看到,临近后墙的木床上躺着两个老家伙。
这屋子里的怪异气味险些让他呕吐,强忍着不适,上前点了那俩老东西的睡穴,一把拎起那老头。
一刻钟后。
脱的仅剩麻布中裤的姜常富被挂在村头的那颗大槐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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