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传媒的消息被爆出,昊辰几人随即用各自的微博账号发布陆氏新闻的相关账号,并且一一点赞。如此行为,带着几分正义也带着几分看好戏的解气姿态。
因为他们与陆氏传媒解约时间刚过不久,所以他们几人的点赞立即被有心人员翻了出来。在几人点赞微博不久后,北冥集团的大楼下便围满了娱记。目的便是要进一步求证事情的真实性以及昊辰几人与陆氏传媒解约的真实原因。
苏洛将几人叫到办公室,指着下面的那一群记者“知道顺势而为怎么做吗?”
几人点点头,脸上透着兴奋。
“现在的陆氏已是强弩之末。但是,要把握住分寸。待会莫九会跟你们一起下去。”虽然目前出事的只是陆氏传媒,然而它始终隶属于陆氏集团。
在陆氏集团的背后,除了有陆远行与车曼乐,还有一些实力不容小觑的股东。不管是谁,涉及到自己的利益的事情,多少也会垂死挣扎。所以,此事亦不能太过。毕竟,昊辰他们处于关键时期。太过,则会有落井下石的嫌疑。这对昊辰几人的出道,是极为不利的。
莫九带着几人出现在记者面前,他们遵照苏洛的吩咐,将自己在陆氏之前的所面对的困境与不公,说的模模糊糊,既间接表达出了与陆氏解约的原因,又从侧面说明了这一切均是车曼乐一人手笔。这些记者本是带着深挖内幕的目的而来,然而整场采访下来,却让莫九占据了主导地位。
自过年见过李琼后,苏洛未再回去过。期间也是偶尔的一通电话关怀。所以当李琼的电话打来时,她以为只是如同平常那般问候家常。可是当李琼告诉她,苏为理回家了,还准备将薛慧的坟墓进行修葺时。她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流露出了一种觉得有些好笑的复杂神情。
如果她记忆没有出现错乱,苏为理离家已有二十多年了。薛慧当日死之时,他未曾露面。这多年,也未曾去她的墓前看过。在如此关键时刻去,怎不会让人往做戏方面去想?待李琼挂断了电话,她想起了苏覃念那日的话。或许,她也应该回去看看。
陆舟白的话对傅微澜不是没有触动。故而,在陆舟白离开之后,他也跟着离开了办公室。到了傅氏传媒,却被陈凯告知苏洛半个多小时前急匆匆的离开了。
苏洛是在快要上高速的路口接到傅微澜电话的。回家见苏为理,她本没有想过瞒着傅微澜,只不过因为一时兴起,忘了告诉他。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傅微澜问道。
“两三天吧。”坟墓修葺也不是一天便可完工的事情。
“洛洛。”傅微澜本想将她的过往有可能被媒体挖出的事情告知她。无非是她想让能作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可是事情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苏洛已经过了收费站,车子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行驶着“怎么了?”
“没事,注意安全。”他坐在苏洛的位置上,翻看着傅氏传媒的工作简报与一些计划书,心中有种吾家有女已长成的感慨。
雅言的全国巡回演唱会在如火如荼的举行着;昊辰几人的出道工作也在有条不吝的进行;而与电视台合作的选秀也已在网络大热,在不久之后将会为傅氏传媒输入一批新鲜血液;至于狂热的拍摄也在筹备当中。虽然,目前看来各项工作都处于前期阶段。但是,也可以从其中窥见未来可期的画面。
傅微澜看着那些资料,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
“傅董,这是我为你冲好的咖啡。”谢眉将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
傅微澜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谢眉“嗯。”随即,目光又回到了资料上面。
谢眉仍旧站在原地未动,她满心欢喜地看着这个日常自己难以接触到的男子,戴着美瞳的双眼透露着在其他男子身上从未有过的觊望。
傅微澜将手中的资料合上,依靠在椅子上,礼貌中带着惯有的淡漠与疏离“有事?”
谢眉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发,眉目含春看了一眼傅微澜,微微低下头,忸怩的演绎着与自身不相符的纯情。
傅微澜冷静地看着她的搔首弄姿。在谢眉开口之前,他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人事部经理内线“立刻到苏总办公室来。”
人事部经理接到傅微澜从苏洛办公室打过来的电话,以为是自己的工作出现了差错,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内心忐忑的出现在傅微澜面前。他此时自然无心去关注谢眉为何在这里。
“她,被开了。”傅微澜指着谢眉,对人事部经理说道。
傅微澜话落,谢眉脸上是惊吓,人事部经理脸上是惊喜。
谢眉愤愤不平地问道“傅董,我不懂我做错了什么?”
“她在公司是什么职位?”他看着人事部经理问道。
“人事部文员。”
“也就是说没有苏总的特别吩咐,你是没有随意进入到这间办公室的权利。所以,在正常的上班时间,进入到自己不该涉足的地方,这算不算玩忽职守?”
“我只不过是想给傅董您送杯咖啡。”这话一出,加上办公室没有苏洛的身影。人事部经理立刻便明白傅微澜要开除谢眉的原因是为何。
傅微澜从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桌上的咖啡“玩忽职守,外加无事献殷勤。”他提高了音量“立刻带她办理离职手续。”
“是。”人事部经理连忙拉着一脸不服气的谢眉出了苏洛的办公室。
就这样,谢眉在不甘与无可奈何之中带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傅氏传媒。她的开除,自然是欢喜地人多。尽管她到傅氏传媒时间不长,但所做作为,大家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碍于日常相处的情面,选择了无视。故而,她一走,有关她的流言便在办公室传开了。
谢眉抱着东西,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找到了江蓠,将自己被开除的咎由自取添油加醋的说成了不幸。无非是想换取江蓠的一点恻隐之心,目的便是想让江蓠在林简之面前替自己求情,为自己在北冥某个职位。她应聘到傅氏本就不是为了工作。所以,不管是傅氏还是北冥,对她来说都是一样。
江蓠被谢眉拉倒休息区,静静地听着谢眉所谓的凄惨与无辜。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帮不了你。”
谢眉拉着江蓠的手哭诉着“江江,好歹我们也是四年的同学。你不会看着我饿死在大街上吧?”
“你可不会饿死。”江蓠直接道破了谢眉的故作凄惨。
看着自己的故作可怜不能换来江蓠的同情,谢眉擦干眼泪说道“江蓠,我没工作的话要怎么还欠你的钱?”
江蓠看着谢眉,带着打量。这刻,她觉得自己似乎从未认识过谢眉。如果此时不是在公司,她定然会将手中的水泼到谢眉的脸上。
可惜,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不要了。”然后,也不再管谢眉如何,直接离开了。
……
秦楚派出去的人找寻了车曼乐有可能去的所有地方,均是一无所获。而肖明这边,陆远行也迟迟不见行动。这让秦楚有种,明明美食就在眼前,却吃不进嘴里的急切。
车曼乐逃跑的时间刚好比警察上门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而已。此时的她,坐在自己郊外的别墅里。头发散乱,以往神清气爽不见了。她变成了一位十分疲倦的妇人,脸颊在失去了精致妆容装扮之后,所有衰老的痕迹都一一显露了出来。而脱下塑身衣的她,腰围也失去了日常的纤细。唯一不变的,是那双历经岁月变迁,精明与依旧不减半分的眼睛。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循环播放着陆远行及陆舟白两人的采访,以及相关频道对于此事的跟踪报道。手中的烈酒,已是所剩无几。傅微澜这一招,不仅打的她措手不及,更让她无力还击。
她如今的境况,就如同被自己所谓的盟友扔在了凶猛的敌军之中,并且斩断了她手中的救命绳索。面对四面八方朝着自己而来的敌人,她已无后援,面对自己的所谓突围不过是孤注一掷的拼死一搏。
相较于车曼乐的日暮穷途,陆远行显然就淡定从容许多。在跟肖明最后确认了研究所一切都已销毁的结果后,他的心便更加的定了。只是这李院长已经逃了。这肖明他自然是不能再让人捷足先登了。他看着桌上的小药瓶,心底的阴狠一点点怕爬上眉间。
从他看见聋哑女子被卖掉的那刻,他的良善便一点点地在消磨。直到他第一次醉酒后,夺去了某位未成年女子的清白之后,他彻底把自己推向了罪恶的深渊。在这条道路上,泥足深陷。所以,对于陆舟白,短暂的疼爱之后,也难再生出怜惜之心,父子之情。
陆远行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他爱喝茶,出于信奉茶可以清心明志。可是,他却忘了自己的心早在多年前便已蒙尘,心上厚重的尘埃亦如那几十年的茶壶。尽管洗尽了茶垢,依旧还原不了它的本色了。
陆舟白推开书房的门,单手插兜的依靠在门边,左手上夹着一直快要燃尽的烟“车曼乐在哪?”
陆远行将一只干净的茶杯翻过来,到了少许茶水清洗过杯子。然后往里面斟满了茶“秦楚让你来问我的?”
“配合警方是公民应尽的义务。”陆舟白走过去坐下。将手上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面。
陆远行笑笑,将药瓶递给陆舟白“帮我把这件事情办了,我就告诉你车曼乐在哪里。并且,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车曼乐头上。”
陆舟白接过药瓶“你这是打算换一只替罪羊吗?”
“既然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我为什么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儿子啊。”陆远行说的冠冕堂皇。
陆舟白轻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东西直接交给秦楚?”
陆远行煮着茶“贺宗驰的车祸怎么来的,你我都清楚。当然,如果你真的要如此,有你陪着我,这条路上也不孤单。毕竟,我都已经是60岁的人了,死了不可惜。”
“你想我什么动手?”陆舟白看着手中的药品问道。
“时间你自己把握。”停顿了下说道“陆舟白,配合秦楚,最后让你我来个共归于尽的做法并不聪明。”
陆舟白知道他指的是秦楚派人监视他的事情。他从椅子上起身“抱歉,跟秦楚联手的人还真不是我。虽然,我曾经有过这个念头。就如你说的,你我两败俱伤的局面只会让别人渔翁得利。”这话,是安抚,也是想给陆远行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在离开之前,陆舟白回头问道“你真的相信我吗?”
陆远行喝着茶,眉眼处有着若有所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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