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天灾过后,死伤无数,然贪官污吏们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便下令将淹死的百姓们就地掩埋,因死亡人数过多,处理尸体的方法又并不妥当,所有引发了疫病。
疫病来势汹汹,便一发不可收拾,一传十,十传百,上至八旬老人,下至怀中孩童,无一可以幸免。
且此疫病来势凶猛,犯病时人浑身灼热,痒痛难忍,身上还起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脓包,发烂溃疡,流脓带血,先腐烂皮肉,再是血骨。折磨的我们生不如死啊,”
“那群王八蛋就不怕遭报应吗!”鬼卿长老面对那么多的病患,此等的人间惨状,悲愤不已。
“唉,衣食父母,说来可笑,这疫病刚开始是在距离奉阳城外不远的一个小村庄开始爆发的,一开始村民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流感,没想到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半个村子都染上了疫病。
然后就有一个村民跑到奉阳城里向当今县令寻求救助,不料如今县令掩鼻相见,且对此嗤之以鼻称‘疫病乃是由你们村发起的,一村罪人本官尚未找你们定罪,你们还明目张胆到奉阳城里来传播疫病,是一大死罪。’
然后便下令将那男子在广场上用火活活烧死了。”
“放肆!他岂敢如此草芥人命,我大越的律令难道在他眼里只是摆设么,竟敢无故治罪,如此便了解了一个百姓的无辜性命!”秦如钰听到这如此猖狂无道的做法也忍不住动怒了。
而那民长者听到秦如钰说的这些,却是无奈又嘲讽的摇摇头“呵,一个百姓的无辜性命又算的了什么。
先不说有传言说其实那民村民并未染病,不过是当今县令不想管这件事,趟这趟浑水罢了,于是当今县令命数十名官兵在半夜包围了那个村庄,放了一把大火,将全村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百口百姓活活烧死了。
可怜啊,那晚火光冲天,惨叫声不断传出了好几里。
他还美名其曰说自己是为了奉阳城里百姓的安危,才出此下策,弃卒保车。”
鬼卿长老与秦如钰越听眉头就皱的越紧。
“后来呢,为何疫病还是传到了城中?”鬼卿长老心中不免疑惑
那名长者颓废的摇摇头“报应啊,报应。当时县令屠村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那个村庄说一句公道话。
后来不知怎地,疫病开始在城中传染起来,且呈一发不可收拾之状,迅速的蔓延开来。
那些官兵贪生怕死,整日躲在官衙不出一步,也不管我们的死活,辛有神医门在奉阳开设的善药堂,救死扶伤,为我们救治病痛还分文不收,百姓都感激涕零。”
听到这里,鬼卿长老与秦如钰的铁青脸色终于有了一点缓和。可接下来那名长者的话,让他们的心更加跌倒了谷底。
“可好景不长,善药堂几名弟子伙计面对这来世凶猛的疫病也显得捉襟见肘,手足无措,且不知为何,善药堂里几名掌柜之间还发生了争吵,便停止了对我们的救治,让我们重新自生自灭”
“等会,发生了争吵?什么争吵?”鬼卿长老竟不知还有这等子事情。
“额,这个老朽也不是很清楚,”然后指了一个小伙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让他过来“他当时正在善药堂抓药,听见了一些皮毛,你们要是想了解他们吵了什么,可以问他。”
秦如钰因着苏若卿将是神医门下一任掌门的原因,对神医门也开始关心起来。还不等鬼卿长老发问就先抢先说道“这位小兄弟,关于善药堂的事情,还请你告知一二”
鬼卿长老看其这么上心,心中不免有所疑虑,神医门自创建以来,就不屑于与朝廷上那些皇亲贵胄有所牵连,更不想参与朝廷纷争,一直独身室外。而下一代的掌门人是苏若卿,大越未来的国母,以后神医门的路该如何走,似乎要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了。
想到这便心怀不满,瞪了一眼秦如钰。
秦如钰刚一出口,也发现了自己的心急有些不合情理失态了,于是心虚歉意的看了一眼鬼卿长老,刚好对上鬼卿长老的视线,秦如钰有些尴尬的扯扯嘴角。
鬼卿长老也没说什么,便重新看向了那名男子。
“大人不敢,只是那日恰巧在善药堂抓药,然后就听见善药堂的大掌柜要求二掌柜停止再救助感染疫病的百姓,说官府那边的意思是将所有得疫病的,接触过疫病传染源的,都要送到乡下去,还要”那名小伙子一看年纪就尚小,被此事吓得有点魂不守舍
“说还要将他们都杀了,以绝后患。”
鬼卿长老恨得牙根痒痒“这帮畜生都不如狗娘养的东西。”然后又急急的问“然后呢?”
“然后但是那个二掌柜是个好人,他平日里也非常照顾我们,二掌柜就强烈反对,说我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那个年轻小伙子一边抹泪一边说道,可以看的出来,这二掌柜的确人不错,这年轻人对二掌柜也很是尊敬爱戴。
“可是大掌柜的偏不让,还劝二掌故不要去趟浑水,说小心怕得罪了那些达官权贵。可二掌柜却刚正不阿,还嚷嚷着这奉阳城的县令的不管百姓,他就要去京城告官,找当今圣上要一个说法”
“好,不愧是我神医门的弟子!”鬼卿长老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可是”那年轻男子抽泣的更凶了
鬼卿长老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问“可是什么,你快说呀,我要着急死了。”
“可是第二天官府来了人把二掌柜抓走了,说他犯上造谣生事。
还安慰我们,已经从别的地方调了大夫名医,说已经在路上了不久便到,让我们稍安勿躁,还说什么我们的城里的小事就不要传出去,让别人笑话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反正就是明里暗里的警告威胁我们不能外出寻找援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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