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翱翔
帝旭看着眼下问题顺利解决,意欲赏赐方卓英等人“你们护驾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方卓英下手一跪,恨意上头“臣恐太僭越。”
“只要国中有,皆可自取。”帝旭哈哈一笑。
“那臣就不客气了。”卓英指间金光翻转,锋芒对准帝旭心口。关键时刻,方鉴明闪现帝旭身前,随着长刺深入,他的衣袍已被鲜血染透。
众人见状惊呼,数十禁卫执刀赶到,亦惊呆当场。方卓英趁机翻窗而逃,运起方鉴明当年亲身传授的轻功身法,一路且战且走,转瞬间便跃出人群,腾身上了金城宫的重檐庑殿顶,失去了踪迹。
方鉴明跪下请罪“臣豢养了谋逆之徒。”
“鉴明,你又一次挡在了朕的身前,你总说这金城宫是无影之宫,什么都藏匿不住,可谁想到头来,真是这些长明之灯,几乎就要你的命,何必执着呢?就为了那些约定?放手吧,你早已不亏欠朕什么了?”帝旭看着又一次受伤的方鉴明,情绪激动,想要让方鉴明再快往前走一步。
“师父,你怎么样?”海市紧张的问着。
“追杀方卓英,只有你可以。”方鉴明看着海市大声吩咐。
“我知道,我扶你先回去疗伤。”方海市扶着师父回了昭明宫。打开方鉴明的衣衫,虽扎的极深,却也只是皮肉伤,哥从来都是个有分寸的。让刘御医过来把脉包扎,然后去熬药。
“师父,你还是要歇着,我去追卓英,你放心。”方海市一边整装,一边安排这都中的事。“还有一事,上次给她的解毒药是有效的,给她多备些走,你自己在都中要千万小心。”
这年冬季如期而至,万物静寂欲死,白絮飞渡,天启城内的黎民百姓皆是安居乐业,可是谁又知道这其间的波谲云诡,悲欢离合,多少人的尸骨堆砌,血肉铺垫,只因帝王所谓的盛世之治。可若如没有这帝王的盛世之治,更有多少倍的生死,无数可计……
方海市一身乌色铠甲策马疾驰,来不及哀伤和思虑,她知道,只有自己在卓英才能安全的回去。带领着大军追出天启城,在一所草屋与卓英对敌。
方卓英勇猛无比,以一敌百之力。士兵们皆是不敌,方海市亲自上阵,战了数十回合,次次都是卓英在最后一刻收手,终于把要和卓英说的话,在从小到大一起练习的剑招中说完。
海市装着被方卓英击伤右臂,回撤跌倒,身后之人过来搀扶,只得让方卓英夺马而逃。
海市继续追击,来到黄泉营借兵,师父的安排是以不可徇私为由,弃用暗卫,用的皆是符将军的手下。这是要把戏演足,演真才行的。
两人带着一队人马再次追至莫纥关时,由于关外属于迦满国境,眼见方卓英骑着那匹九花虬向着草原狂奔而去,所以射杀“叛贼”的任务便交给了方海市。
落日余晖之下,一匹马一个人,从此孤身前行。赌赢了这一次,便可获得自由和七千里的瀚州,这便是方卓英。
当海市箭矢射过来的时候,方卓英没有躲闪,借着箭射过来的力道,身体腾空而起,师父的音容依然历历在目,他知道,不用赌自己就一定能赢。
方海市故意射偏,并未伤及要害。随着方卓英坠马昏迷,一众迦满军的呼喝声渐渐围拢过来,方海市见状策马离开。
夺洛得知召风和炼金皆已死在方鉴明师徒之手,不由震怒,考虑单凭借个人之力无法杀掉帝旭,于是想要发动大军全力而为。
届时会有苏鸣留下的暗线愿意帮忙,况且季昶也愿与鹄库左部联手攻打天启城,待来年春暖花开,季昶在天启城中起事,夺罕负责攻打黄泉关,两人里应外合拿下大徵。
方卓英回到草原,鹄库庶民非但没有质疑,居然将方卓英当成忍辱负重潜伏大徵的少年英杰,季昶只能感叹方鉴明这一手算盘,打得实在精细。
施内宫向季昶转达了夺罕的计划,且在他的命令下,想尽办法详尽安排部署。
朝会之上,众臣纷纷上奏,针对于方卓英身份一事,指责方鉴明有失察之职,必须对其进行严惩并彻查霁风馆。季昶假意替方鉴明说话,但是方鉴明自请革职去北宫门外值守。
待早朝散后,帝旭为此气恼不已,深知那群见风使舵的大臣们,总想处心竭虑地扳倒自己的心腹,恨不得让自己成为孤家寡人。缇兰安慰帝旭,承诺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生死相随。
帝旭吩咐穆德庆明日宣旨,按照继后的仪制,备办缇兰的一应用度。
尽管帝旭未应方鉴明的革职请求,然而方鉴明还是来到北宫门外值岗。季昶装模作样地过来表达关心,方鉴明表面言语周旋。
哨子看着方鉴明在城门值岗,心中难过,知道方鉴明实在不必如此,劝慰道“公爷,陛下已经不罚你了。你这是何苦呢?”
方鉴明倔强的教训哨子“值岗之事,不可私自言语行动。”心中却念着海市的任务是不是顺利,什么时候能回天启?
哨子知道小公子不回来,方鉴明只怕是天天过来值岗,正好也能堵着那些言官之口,确实是一举多得。
方海市搞砸了任务,要尽快赶回天启城复命。这一路上赶的紧急,就发现身体不对,自己给自己把脉又不敢确定。怕身体真的出现问题,留下遗憾,决定不再骑马换了马车,耽搁了两日才回了天启。
进城的时候看见方鉴明一身小兵铠甲装束,在北宫门外值守,海市卷起车帘,疲惫的笑道“这位守卫大哥,等候多久了?”
方鉴明看着海市坐着马车回城,却如暗卫传过来的消息一般,虽看起来笑语盈盈,但无法掩饰眼底的倦色,不免担心。把手里的武器扔给哨子“换岗。”
哨子接着武器安排人过去,看着方鉴明乘着小公子的马车离开,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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