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不小,”李青瑶见陈景初故意使坏,抱住他的手往上拖了拖,顺便拍了两下屁股。
陈景初的脸瞬间爆红,殿下居然打他的屁股!!他三岁之后爹娘就没再打过他的屁股了,殿下居然敢!
“先欠着,以后慢慢还。”李青瑶展现出封建大地主本色,要求可怜的景儿卖身抵债。
陈景初忿忿,伸手锤了李青瑶两下“居然敢打我屁股,坏人。”
“打疼了?那我给你揉揉?”李青瑶看他毫无自觉,还挂在她身上,就揉了两下。
陈景初感受到李青瑶又占他便宜,赶紧跳下来跑到一边,怒目而视,无声控诉着李青瑶对他的屁股犯下的罪行。
李青瑶状似无奈“哎,打也打了,揉也揉了,还不满意,小公子真难伺候。”
陈景初瞪大双眼“谁要你揉了?”
“是我,我要揉的。”李青瑶看再逗下去,他就要恼羞成怒了,赶紧服软。
陈景初气鼓鼓地坐在妆台前,反思问题出在哪里,为什么每次他想调戏一下殿下,都会被反过来一通调戏。瞥到镜子里那张娇嫩的小脸,陈景初悟了,问题一定出在脸皮上,他的脸皮没有殿下厚,怪不得总是赢不了。
“真漂亮。”李青瑶的身影也出现在镜子里。
陈景初有一点不满意“只是漂亮?”
李青瑶难道这就是男朋友精心打扮之后,得有条理地进行夸奖,不能笼统地说漂亮?
李青瑶观察完陈景初的打扮,组织好语言“水蓝色很衬你,衣缘的栀子花刚刚好,跟头上的栀子花冠很配。外披也很特别,比内衫短一点点,很有层次感。妆化的清淡自然,口脂颜色是灰调的粉色,不俗。”
看到陈景初的表情不是很好,李青瑶电光火石间反应过来“当然,最重要的是人长得漂亮,宝贝你这么一打扮就是锦上添花,品位真好。”
陈景初瞬间炸毛了“殿下你到底跟几个人说过这种话?有几个好弟弟?连口脂的颜色都认得出来?”教坊里的客人都不一定能认出口脂的颜色,只要不是鲜红的口脂,他们连涂没涂都分辨不出来。殿下不仅分得出,连他的打扮都能说出道道来,这是见过多少男人才能练出来的?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殿下还夸过多少小美人漂亮?
李青瑶还以为自己怎么也能算满分答案,没想到陈景初一下就想歪了。
李青瑶赶紧去抱住陈景初,给小宝贝顺毛“就跟你一个人说过,只有你一个好弟弟。”
陈景初听到这番话稍微满意了一点,但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怎么手段这么高超?二话不说就先过来抱住他,然后保证只有他一个,三两下就把他安抚下来了。一般的女人不应该把“你不要这么矫情”跟“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挂在嘴边吗?
陈景初咬牙切齿地从李青瑶的怀抱里挣脱“殿下都是跟谁学的,这么会哄男人?”
李青瑶直呼冤枉,但小宝贝还是要安抚的“别的男人我可不会哄,我只会哄我家的小醋猫。”
陈景初!!!果然经验老道
陈景初拒不承认他被哄得很舒服,硬装出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说得好听,我才不信呢,殿下想哄哪个小公子哄不到。”
李青瑶看到他明明眉开眼笑,还非要绷着脸,压低翘起的唇角,就觉得怪有趣的。
“哪有,要不是小公子单纯好哄,我哪里娶得到夫郎。”李青瑶作了个揖,顺着陈景初的毛捋。
“好啊,原来我是捡别人剩下的,哼。”陈景初也演上瘾了,娇嗔地跺了跺脚。
李青瑶见他模样可爱,忍不住直接上前把人打横抱起“别人剩下的多好,没人跟你抢,都是你一个人的。”
陈景初落在她怀里,下意识地环住李青瑶的脖子,靠紧了一些。“这可是你说的,都是我一个人的。要是被我发现还有其他好弟弟,我就”
“你就怎样?”李青瑶饶有兴趣地问道。
陈景初脸红红的,虽然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但还是不好意识大声说。附在李青瑶耳边,低声道“一晚上七回,一次半个时辰,看殿下还有没有力气出去偷吃。”
李青瑶颇为意外,女尊国的小公子居然这么大胆?还敢威胁她一夜七次?
“好啊,你又是跟谁学的,敢说这样的话?”李青瑶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陈景初的脸蛋,要是真一夜七次有他哭的。
陈景初也意识到自己太大胆了一些,闹着要李青瑶把他放下来。
李青瑶把他放在床上,顺势亲了一口。
陈景初躺在床上,想到一夜七次,怪不好意思的,翻身朝里,背对着李青瑶。
李青瑶坐在床边,伸手把他翻了个面,还没等他抗议,就说“我这次来是有事,教坊那边有人去过,还不知道是谁。”
陈景初也没了玩闹的心思,紧张地问道“会出事吗?”
“还不清楚,官员置外室,包下教坊中的公子不是什么稀罕事。我是找了一名属下,以她的名义置下的外宅,她定期会去一趟,以前一直都没什么动静。最近突然有人翻进了宅子里,留下了痕迹,不知是有人探查还是普通毛贼。”李青瑶解释道。
“为了安全起见,可能要找个时机销毁掉那边的宅子,让景公子的身份消失。”
陈景初默然,他还要改换姓名,销毁过去的身份才能出现在人前。
李青瑶见他心情低落,安慰道“这只是一时的,待陈家的案子重审,你就可以改回本姓,堂堂正正地做陈景初了。”
陈景初靠在李青瑶肩上“会有那么一天吗?”
“会的,我保证。”李青瑶拍拍他的背。
陈景初点点头,他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如今这样已经十分幸运了。
“九月你就能嫁过来了。”李青瑶算了算日子,“就剩一个月了。”
陈景初听到婚期,方才低落的心情带上一丝羞怯。这些天他一直在绣婚服,虽说礼服都是由礼部送来的,但贴身的衣物还是要自己准备。他研究了市面上的抱腹,改进了些许,只希望婚礼能更完美一些。
“宫里派来的教习公公还行吗?”
陈景初点点头“有一个好严厉,总是要我多练一个时辰,另一个很和善,每次都拦着。”
“不出意外的话,婚后拜谒皇帝皇后时,会让你挑一个回去做掌事,千万不要挑那个和善的。”
“为什么?”陈景初不解,他对那位和善的公公很有好感。
李青瑶耐心解释道“皇后控制欲很强,肯定会往你身边安插人。现在送来两个教习,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你自然会对那个唱白脸的那个心生好感,届时再挑他做管事,顺理成章。宫里的教习脾气全都不好,因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因为犯上被拉出去,所以教导礼仪格外严厉。和善的教习不一定是什么好人。”
陈景初没想到还有这回事,赶紧保证道“明白了,以后我会多练一个时辰的。”
李青瑶摸了摸头以示嘉奖“也不用太认真,教习都是要求往多了练的,你是王君,需要你行礼的人不多,能做得差不多就行了。”
陈景初认真地点点头,他一定要做最端庄的王君。
两人黏糊一阵,李青瑶就要离开了,现在两人还是未婚妻夫,被人撞见了也不太好。
“殿下以后还会来吗?”陈景初颇为不舍,抱着李青瑶不肯撒手。
李青瑶亲了亲他的眉心“有空就来。”
依依不舍地看着李青瑶翻墙离开,陈景初才趴在妆台上,觉得有些寂寞。从抽屉里层翻出他偷藏的话本,看着故事里的才女佳人鸿雁传书,一边感动得眼泪汪汪,一边感慨,为什么殿下就不能这样含蓄地谈情说爱,一见到他就轻薄他。
陈景初看到书里的小公子不愿嫁给父母安排的县令小姐,跟着穷书生私奔到外地,一起过着清贫的日子,不禁感动于两人情比金坚。但书生买书买笔墨都要钱,小公子不忍心看妻主为银子发愁,偷偷出去给人缝补浆洗,将绣品卖掉换钱。陈景初感同身受,这才是伟大的爱情,男子就应该支持妻主的事业。
书生靠着小公子赚来的银子继续念书,考过了乡试,很快就能进京参加省试了。陈景初看着二人即将苦尽甘来,修成正果,心情大好。
下一回,书生考中进士,衣锦还乡,还带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公子一同回来。书生告诉小公子这是她老师的儿子,以后他就是正夫,小公子则为侧室。可怜小公子辛苦供出的妻主,成了别人的妻主,伤心欲绝,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他乡。陈景初看得只想把书砸了,什么破烂玩意。
不行,书生肯定会后悔的,陈景初又把话本捡回来,他今天非要看到书生□□回头,求着小公子回来不可。
小公子失踪之后,书生跟老师的儿子成了婚,小公子回到父家,一个人生下孩子。许多年后,书生步步高升,再次回到故乡,看到独自艰难地带着孩子的小公子,不计前嫌地接纳了他。小公子十分感动,当年他任性离家,如今妻主富贵了还愿意接纳他,发誓以后要为奴为婢侍奉妻主和主夫。
陈景初面无表情地合上书,呵,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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