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醒来时,浑身酸痛,但身上却清爽干净。
她记得昨晚半夜的时候,好像是聂子洵帮她擦了身子,换衣裳
一想到这,叶青青脸上一阵臊,不着痕迹地把脸一点点缩回被子里。
这一幕,刚好被聂子洵瞧见。
“阿青醒了?”
聂子洵的声音还有些慵懒,但早就穿戴整齐,坐在床边看着她,见人半天没动静,担心叶青青闷着,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午膳都好了,阿青起来用饭,还是为夫给你端进来?”
话里含笑,听得叶青青耳根都红透了。
随意又反应过来,猛得坐了起来,“午膳?嘶!”
气得猛了,腿间一痛,眼见就要摔回被子里,聂子洵眉心一皱,伸手一捞。
叶青青脸上一赧,顺势往前倒去,把聂子洵的衣襟拨乱了些,刚好可以看到锁骨上红痕,更羞了。
昨日,她好像逮人就咬
“还疼吗?”聂子洵问这话的时候偷偷地在叶青青的耳边一啄,最后反倒自己的耳根红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叶青青摇摇头,“不疼。”
刚刚只是起得急了而已,除了身上有些酸以外,也没有多难受,她就是纳闷儿,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难道是这段时日给聂子洵补得太到位了,这人昨晚缠她缠那么久,怎么今日精神头还这么好,丝毫不见疲态?
“现在什么时辰了?”叶青青问。
“巳时刚过。”
“什么?巳时?!”叶青青不敢相信地看着聂子洵,平日她辰时不到就起来了!
“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昨晚明明也没有很激烈啊,她怎么感觉那么累
聂子洵按住叶青青想要一蹿而起的身体,“昨晚阿青辛苦了,多睡会儿,况且咱们不用侍奉公婆,家中又交给了李小花打理,东西也已收拾妥当,剩下的事无需娘子担心,阿青便是晚起又有何妨?”
叶青青低下头,心头一阵暖流而过。
她在宏村生活了这么久,也知道即便是刚进门的新娘子也不敢在新婚过后的第二日多多缠绵。
哪个不是早起干活,不仅要将一家子的饭食准备好,还要早早端着茶在公婆门前候着,身子再不爽利也得自己忍着。
叶青青突然攥住聂子洵的衣袖,明亮的双眼熠熠生辉,直直地看着眼前人,“阿洵,你待我真好。”
聂子洵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震,忍不住俯身在红唇上轻轻一点,“阿青说反了。”
两人又缠了一会儿,叶青青才起来。
午膳的时候,李小花看着叶青青,一直抿嘴笑个不停,那打趣的眼神,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道尽了。
离出发的日子还剩四日,叶青青从这天起就没有再出门。
反倒是聂子洵,好像突然忙碌了起来,外出了好几次,不过都会在天黑之前回来。
但这日天黑,却是迟迟不见人影。
叶青青担心,一直在后院徘徊,突然脑中一阵抽痛。
“嗯!”
膝盖一软,倒在了门边。
李小花路过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青青姐!”
叶青青被扶着就地坐下,头脑骤然晕眩,眼前的景象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越转越快,周遭顿时安静,她只看见李小花的嘴一张一合,神情紧张,但就是听不见半点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这症状才渐渐消失。
“青青姐,你别吓我啊!你怎么了,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李小花起身的时候,被叶青青拉住。
“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是”
叶青青打断李小花的话,脸色有些白,笑容略微牵强,“我真的没事,可能是这几日有些受凉,你先扶我回房吧。”
“真的没事吗?”
李小花担忧地看向叶青青,这几日聂子洵不在家中,可能不易察觉,但她却是很清楚。
这几日叶青青似乎总是精神不济,没事儿就打盹儿,脸色也不好,偏偏还要在聂子洵面前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真的没事,今天的事,你不要告诉阿洵,他这么忙,我不想给他添乱。”
李小花气愤不已,“他能忙什么!不过是出去游玩几月,又不是皇帝下江南,他有什么可忙的,里里外外你不都打点好了吗!”
叶青青当然不能说出实情,只得随意胡诌了个借口,才把李小花打发了出去。
心中却隐隐不安。
聂子洵在屋内同属下商谈要事的时候虽不会刻意避着她,但她向来是自觉的,可前日,她在屋外偶然听到很久都没出现的顾逍说,鹤城来了另一个大人物。
那之后,聂子洵便骤然忙碌了起来。
仿佛这个人物的出现,一下子打断了原有的计划。
---
董府客院。
苏怀静撑着刚小产的身子,忍着不适再一次贴上去。
“王爷,静儿从此便只能依附王爷而活了,您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想必应当会将静儿带回府的吧,静儿所求不多,能当名丫鬟时刻侍奉王爷左右,静儿便满足了。”
榻上,侧卧着的男子长相不凡,眉宇间自有一番气度,模样同聂子洵三四分相似,只是眉间隐隐藏着狠厉之气。
他似乎很享受苏怀静的主动,对她的床榻之术也满意得紧,一手将人搂过,“静儿如真的能重伤了那位,别说丫鬟,便是侧妃,也当得。”
苏怀静又贴近了些,不知小声在男子耳边说了什么,只见男子腾地坐起身。
“你所言当真?”
这些时日,他命人日日守在昌顺街外,就是为了能寻着机会下手,偏偏那所宅子被护得水泄不通,全无下手的机会。
可如今这女人却说,她早就下手了?
“自然当真,叶青青一死,殷王心神受创,到时,还不是殿下想怎样便怎样?再者,您可是陛下的亲弟弟,只要殷王不在了,大殷朝唯一一位超一品的王爷,那不是非殿下莫属?”
男子一笑,笑中却有不甘,“可惜,即便皇兄愿意,本王断也不可能得‘殷’的封号。”
那等尊荣,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就因为不是生在一个娘胎!
苏怀静的手在男子身上上下游荡,语气魅惑至极,“王爷何必在乎那些,那位再是尊贵,可到底也没命去享了。”
男子狰狞一笑,看向苏怀静时,眼底已被勾上了深深的,“不错,静儿果然深得本王之心。”
“那王爷何时动手?那叶青青可没几日可活了呢。”
“那本王,便提前送她上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