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目光追随着明黄色的挺拔身影,他一走进水榭,水榭里的男人们立刻起身行礼。
太子风渊也来了!
千依“剧情里只提到原主在诗画会上出尽洋相,从此被男主厌弃。可贵妃、沈漪为了原主设下连环计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她们这么做肯定要钓更大的鱼,搞臭原主的名声只是顺便。”
系统正要回应便见沈漪快步越过时千依,走到一个清丽动人的女子面前。
“芸熹,听说你去紫霞观斋戒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能来了呢!”
那女子走起来扶风弱柳,她一开口却阴阳怪气,“你初来乍到,我怕你人生地不熟被人欺负。再说,参加诗画会的都是清溪诗社的骨干,我必须把芜湖分社的一把手介绍给她们认识啊!”
千依“她敢内涵我欺负沈漪?沈漪勾搭有妇之夫,把她扒光了游街都不为过!这个叶云熹这么欠揍,她到底什么来头?”
系统“叶云熹是京城第一才女。她创办的清溪诗社,成员都是名门贵女。五年前,她父亲被贬谪到芜湖,她在诗会上认识了沈漪。两人一见如故,后来在沈漪的帮助下,叶芸熹吸纳了许多芜湖贵女加入诗社。叶芸熹举家返京后,沈漪就成了芜湖清溪诗社的一把手。要不是叶云熹引荐,沈漪入不了贵妃娘娘的眼。”
千依“叶家是三皇子一党,贵妃娘娘使出叶云熹和沈漪是打算拉拢户部尚书高显啊!”
系统“的确如此,户部尚书高显的夫人许氏诗画双绝,尤其擅长丹青,她一直很欣赏叶云熹。”
千依“叶云熹是沈漪的帮手,那必须打肿她的脸啊!”
她打了个响指,时间被瞬间定格,系统默默倒数。
5……一个端着茶水、果盘的丫鬟就移动到叶云熹身边。
4……千依把一串葡萄扔在丫鬟脚前。
3……沈漪荷包里的纸包飞进她手里。
2……是夹竹桃花粉,这么剧毒的东西,他们打算毒死谁?
1……纸包飞回沈漪的荷包,千依后退了几步。
小丫鬟托盘歪斜,她踩中葡萄,脚下一滑,托盘里的茶杯飞出去。
一整杯热茶一滴不落的洒在叶云熹身上,烫的她尖叫起来。
小丫鬟见自己闯了祸,忙掏出帕子给叶云熹擦去衣服上的水渍,“叶姑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都是奴婢的错。”
夏日衣料轻薄,热茶无遮无拦的洒在皮肤上,叶云熹脖颈、锁骨登时红了一大片。
她气急败坏的盯着小丫鬟,“这是贵妃娘娘赏我的上等蚕丝面料,这种料子极为娇贵,不能沾热水。你毁了我的衣裳,也知道自己该死,那你就去死啊!”
小丫鬟吓得瘫在地上,一个劲儿哭着磕头,“求求叶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父亲重病,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幼弟,家里的生计全靠奴婢的月例银子。奴婢要是死了,奴婢的家人就没活路了,求叶姑娘饶了奴婢吧!”
被烫过的地方肿了好几个血泡,叶云熹快呕死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可怜人,犯了错的人都说自己可怜就可以不被惩罚,那么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也可以不追究了?”
“可奴婢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啊!”小丫鬟眼泪汪汪的看着她,“奴婢无心冲撞您,求叶姑娘饶恕!”说着,小丫鬟就不停的磕头。
“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掌嘴!”
叶云熹一声令下,她的贴身丫鬟就轮圆了胳膊,左右开弓。不多时,小丫鬟就脸颊红肿,嘴角溢出血来。
名门贵女、贵妇们听到动静,纷纷围拢过来。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时千依知道时候到了,便走过去抓住叶云熹贴身丫鬟的手腕。
“叶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四目相接,叶云熹嘲讽的笑了,“我当是谁这么侠肝义胆,原来是抚远侯夫人啊!听说你把贵府上犯了错的丫鬟收房,还抬成了贵妾。现在你替这个小丫鬟求情,该不是又想让她给抚远侯做妾吧?”
“沈姑娘刚才说,之前叶姑娘在紫霞观斋戒,你却对抚远侯的事一清二楚,你莫非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时千依冰冷的目光扫过沈漪。
沈漪尴尬的错开视线。
而叶云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跟沈漪靠飞鸽传书联系,只能装的理直气壮,“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叶云熹敢跟她叫板,那就让她死个痛快!
时千依还攥着叶云熹丫鬟的手腕,只见她轻轻往外一推。
那个小丫鬟就踉跄着后退,可没退几步她就踩中摔碎的瓜果,摔了个四脚朝天,半天没爬起来。
噗嗤……
围观群众忍不住笑出了声。
沦为众人的笑柄,让叶云熹颜面扫地。
她是不可一世的才女,清溪诗社的创始人。
从小到大,她一直高高在上。
而今,她被时千依把面子踩在地上,她只想活吞了这个女人。
“抚远侯夫人,我教训弄伤我的下人,你跳出来说三道四,你的手伸的也太长了吧!”
时千依端足了一品侯夫人的架势,“我给侯爷纳妾是侯府的家务事,可叶姑娘还没出阁就这么喜欢嚼舌根,还要为了一件衣裳要逼死户部尚书府的下人。你是京城第一才女不假,但你的手和嘴未免伸的太长了吧!”
围观的贵妇们有不少看不惯叶云熹,纷纷低声议论。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就算那个小丫鬟有错,她也是尚书府的下人。惩罚犯了错的丫鬟,怎么也轮不到叶云熹啊!”
“从前我只觉得叶云熹惺惺作态、故作清高,可今日一看才知道她发起火来像条疯狗,逮谁咬谁!脾气臭成这样,就算她是天上的仙女,也没人敢娶啊!”
“我早就听说她逼死了好几个下人,都是青春貌美、会打扮的丫鬟。从前我以为是别人嫉妒她才这么说的,这么一看是真有其事!”
“能为了一件衣裳逼死下人,她能是什么好东西!”
叶云熹哪受过这份委屈?
她辛苦维系多年的好名声毁于一旦,而这都是时千依害的,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云熹正要反击,耳畔就传来沈漪的惊呼,“云熹,云熹啊,你的脖子怎么肿了?你的皮肤、你的脸起了好多疹子,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