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沈漪也吓了一跳。
好在她是医女,一把脉就发现了问题,叶云熹中了夹竹桃花粉的毒。
幸好叶云熹中毒不深,不然她已经没命了!
可夹竹桃粉被她藏在荷包里,而且她碰都没碰过,叶云熹怎么会中毒呢?
系统“宿主,叶云熹的生命力在迅速下降。虽说她只是个小角色,可她提前领盒饭会影响整体剧情,你不介意打两份工就随便她去死吧!”
千依“我从不做赔钱的买卖!何况,我只给叶云熹下了一丢丢夹竹桃花粉,她死不了的!”
可时千依转头一看,就见叶云熹进气少、出气多,转眼间她就憋得脸色发红,站都站不稳。
叶云熹扶着栏杆扶手往下滑,眼看就要跌进荷花池。
系统“要是叶云熹掉进水里就彻底没命了,就问你脸疼不!”
千依“我只用了四分之一小米粒的毒药,叶云熹这就都扛不住,她体质太差了吧?”
系统……
幸好,沈漪眼疾手快,抱着她的腰把人拉回来,叶云熹才没跌进水里。
“小漪,救我,救我……”叶云熹死死抓住她的袖子,可话没说完她就昏了过去。
沈漪吓的白了脸,尖叫着大喊,“来人,快来人,帮我把叶姑娘扶进屋里,来人啊……”
叶云熹的丫鬟摔惨了,好不容易爬起来,却使不上劲儿。
冬菊是萧老夫人安排伺候沈漪的,她怕自己重蹈张嬷嬷的覆辙,不敢上前帮忙。
沈漪连丫鬟都使唤不动,她只觉得脸上无光,对时千依的恨更深了!
而在场的其他贵妇和贵女也吓坏了,她们生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不约而同的往后退。
此刻,叶云熹已经开始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了,再不救治,她就活不成了!
千依动动手指,一颗解毒丸飞进叶云熹嘴里,迅速融化。
而这些只有千依和系统能看到。
系统松了口气“还以为你不会救她呢!”
千依“叶云熹丢人丢到这个地步,她才女的名头彻底废了。正因为这样,她才必须好好活着,因为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系统……
宿主越来越狠了!
沈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千依看了一眼齐嬷嬷。
齐嬷嬷立刻走过去,与冬菊一起把叶云熹抬进后堂。
片刻前,叶云熹叫嚣着要处死小丫鬟,转眼间就自食恶果,现场的吃瓜群众纷纷感叹现世报来的好快。
这些名门贵女看人下菜碟,时千依懒得搭理她们,她把小丫鬟扶起来,“好了,没事了,赶快去收拾一下吧。”
“多谢抚远侯夫人。”小丫鬟要给她磕头道谢。
时千依笑着摆摆手“去吧。”
小丫鬟正要走,高显的夫人许氏便匆匆赶来,“我当谁这么仗义直言,原来是抚远侯夫人啊!”
她生的眉目如画、清雅脱俗,可叶云熹都快死了她才出现,摆明她不想跟叶云熹起冲突。
许氏的心思很好猜,她忌惮叶云熹背后站着贵妃娘娘和三皇子。就算那个小丫鬟被叶云熹逼死,许氏也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事情一平息,她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许氏可真是个见风使舵的好手呢!
时千依淡淡一笑,“让尚书夫人见笑了。”
许氏讪笑着解释道“侯夫人有所不知,贵妃娘娘赐给叶姑娘的料子是一根蚕丝线分成八根丝线纺出的丝线织成的料子。这种料子轻薄透气,像皮肤一样柔软。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据说价比黄金呢!也怪我这个丫头不懂事,弄坏了那么金贵的东西,多亏了您才保住性命。”
许氏俨然一个捧臭脚的舔狗,好像小丫鬟没命是自找的,而时千依在多管闲事!
时千依冷冷挑唇,“人命大过天,料子是给人穿的,再金贵还能比人命值钱?我父兄常说打仗的时候少一个人就少一分力,有时候少一个人,敌人就会乘虚而入。但要是多一人,关键的时候能救全军的命。”
许氏觉得她扯远了,“可行军打仗都是男人的事,管好后宅的一亩三分地才是我们女人的本分。”
她此话一出,跟许氏交好的女人纷纷附和道,“一个小丫鬟能起什么作用?”
“抚远侯夫人为了一个小丫鬟伤和气,还把叶姑娘气的口吐白沫。好端端的诗画会闹成这样,何必呢?”
“尚书夫人操持诗画会千头万绪,咱们做客人的得识趣,遇事息事宁人便好。”
她们刚才跳出来指责叶云熹难为小丫鬟,现在又齐刷刷站到许氏这边,一个个都属狗脸的!
她们愿意当二皮脸,时千依却不屑同流合污,“一年前边关大捷,最早发现的敌军入侵端倪的是外出放羊的兵丁家眷。要不是那对母女及时通风报信,我兄长就被包了饺子。要是敌军突破边关长驱直入,有再多价比黄金的料子,也只能到坟墓里享受!”
许氏从没被这么当面数落过,立时垮了脸,“抚远侯夫人,你这么说倒像是我们尸位素餐一样!”
她们这副熊样子跟混吃等死有什么区别?
时千依腰板挺得笔直,“尚书夫人,女子能吟诗作对,也能上阵杀敌。先皇文皇后一介女流,也曾在边关血战。短短几十年过去,女人就只能困在后宅,攀比衣料、首饰,只怕文皇后知道会气的活过来!”
表面的客气维持不下去,许氏便不给她留面子了,“抚远侯夫人的祖母曾跟文皇后在边关并肩作战,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清楚。你故意我们面前炫耀,莫不是因为你不擅长诗画,怕待会儿掉了面子,所以你才故意先发制人的?”
被许氏这么一解释,看热闹的恍然大悟。
礼部郭侍郎的夫人张氏跟许氏最要好,她第一个笑出了声,“还以为抚远侯夫人真是为了叶姑娘草菅人命鸣不平,原来她是为了自己铺台阶啊!”
“都说她是草包美人,这么看来她很精明啊!”
“我听说抚远侯怕她出洋相,特地给她找了个枪手呢!”
贵妇、贵女们你一眼我一语,可劲儿埋汰时千依。
她们集体给许氏找场子,时千依强忍着才没打肿她们的脸。
只听她冷冷道“作诗作画很难吗?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
时千依下了战书,可在许氏和众人看来她此举等于自取其辱。
她要自讨没趣,许氏必须成全她,“那就请大家落座,以两炷香为限,以夏日为题作画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