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手臂交织成藤蔓锁住她的肩膀。
因为。他的语调阴冷的像湿冷的蛇,钻进她的耳朵,窜进她的脑壳。
“你看过,许多男人的?多少个?”
他的气息缭绕在她的颈肩,他像一只头狼用鼻尖轻轻嗅着她耳根。
这个动作牵引出她身体的电流,她止不住发颤。
她摇着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脑袋被冻得冰冷,身体却骚动着火热。
危险又骚动,冰冷又火热。
她闭上眼,浑身轻颤着。
“我难受。”
胡桑猛地睁开眼睛,一张嘴,声音带着颤抖的喘息。
“我刚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不是”
胡桑说不下去了,那里也属于他身体的一部分
可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尚时沉的眼睛赤红,他用鼻尖轻轻蹭着胡桑的动脉,丹凤凝着那根鼓动的青筋。
“姐姐”
绵软的带着点委屈的声音像是一把火,把胡桑的心脏里的炸药直接引爆,她伸出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加重的喘息声。
“姐姐,帮我”
话音落下时,客房的门也被尚时沉推开。
胡桑不知道两人为何会变成这种情况。
再超市外,她以为她最多会以姐姐的角度去对待尚时沉,她也喜欢他身上那股平凡的安逸感,可事情却发展的不受控。
缠绕的手臂越来愈紧,那软绵和坚石更相互对峙的热烈让胡桑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尚时沉正处在冲动的年龄,他可以任意妄为,可她不行。
理智最终战胜了感觉。
胡桑在他的怀里转了身。
她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伸手环上他的月要,耳朵贴着他和自己一样轰隆隆的心脏。
“尚时沉,我不会用那种方式帮你。”她闭上眼,轻轻吐着最残忍的话“哪个姐姐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帮你。”
她的手绕到尚时沉的后背,上下轻抚着他的脊椎。
“我把你当弟弟。我不能那样。”
“相爱的人,才可以。”她说得句句在理“所以,我们不可以。”
这些话落在他耳里成了片肉的软刀子。
他把额头埋在胡桑的颈窝,他安静的听着她鼓动的脉搏,脑海里翻腾着让他眼红的画面。
她作出拥抱的姿态,却说着拒绝的话语。
这就是胡桑,慈悲又残忍。
他咬着牙根,极力控制着自己疯狂的想法。
“对。”
他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宜让人觉察狠劲儿“你不是我的谁。真是抱歉。”
他推开了怀里的女人,狼狈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胡桑一屁股坐在床上。
她颤抖地捂住自己的脖子,那里还残留着灼灼的痒。她闭上眼,脑海里翻滚着尚时沉低沉的示弱。
姐姐
姐姐
心口那把火烧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无力的后仰在床上,双手捂着壮烈挑动的心脏。
疯了吗。
一场无厘头的意外,滋生了暧昧的空间。
他从白瓷菩萨变成勾人的妖,站在她的身后,她已经感受到危机四伏。
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对视,她知道他那张脸如果作出示弱的表情,将会多有杀伤力。
如果刚才她没有理智,应了他的求助
那么这张床将会滋生暧昧的果实
柔软的被褥,变成温热的波涛,轻柔托举她的背脊,再想下去,她会疯掉。
胡桑咬着牙,快速翻离这张床。
她颓然的靠在床边,狠狠喘着气。
此刻,逼得她必须承认,她不想碰尚时沉、不想和他有情感拉扯,全是因为她早就发觉他的不同。
早到,暗巷中,她奋不顾身为这个男孩挡砖头。
“该死!醒醒,该死的,胡桑!”
她只是不想承认,她对尚时沉有了对任何人都不一样的感觉。
胡桑朝着自己受伤的脑门狠狠一敲。
自残一般的举动除了疼痛,还有片刻的清醒。
她抬起头,透过敞开的门锁着洗漱间的方向。
传来一阵阵水声,断断续续砸在她的耳畔。
胡桑的脸又烧了起来,她咬着手指,控制着自己情绪。水停了,洗漱间的门被推开,水雾从里间窜了出来。
少年赤脚从冷雾中走出,只着背心和短裤。
那薄薄的布料的贴在他的冷白色的肌肤上,水线印出古罗马雕塑一般的细腻肌理。
滴答的水珠从他健硕的胸膛滑至窄腰,又顺着修长的大腿汇聚到脚跟。
少年有漂亮的锁骨,也有紧实的肌肉。
少年的青涩感再也挡不住他独特的性张力。
这样的男孩,只要他愿意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凭她,怎么可能忽略掉这么一个人。
她也必须正视,她对他过分的好感。
还好,她发现的早,她还能够,悬崖勒马吧。
他像是在大雨里走丢的大狗,打着冷战,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
胡桑垂眼帘,视线落在门前那双赤着的脚。
“胡桑”尚时沉牙齿打着颤喊了她的名字。
瞧着女人龟缩的脑袋,他目光冷凝下来“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是个女人趴在我那,我都会有反应。你也放心,我不会饥不择食去和一个陌生、身份不清、目的不明的人有进一步关系。我收留你,因为你和我姐有相似的经历,收留你,算是我对姐姐还债。但你是你,你对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你放心,我借你的钱,我每一笔都记下,你有能力,我必定让你还。还有,这儿是我的房子,你不要把它当成可以一赖再赖的避难所。我是救了你,但也就这两个星期,等你伤好了,请你离开。”
尚时沉说的每一句,都是胡桑最想听到的。
没有暧昧,划清界限,规定了相处的时限。
挺好的。
只是她嗓子却卡了鱼刺,那些顺口的假话、圆了一个又一个的借口,全部都堵在了嗓子眼。
挺好的。
除了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