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的局势瞬间紧张起来,剩下两名没有看诊的病人被吓得不轻,声息地就要就要往门外走。
林浠不疾不徐环抱双臂看着他,“您看起来伤势已经恢复了,诊费五十文。”说话间示意毕锥去做好安慰工作,不要给病人留下阴影。
“还敢管老子要钱!看我不……”男人说着就要动手砸店,却发现自己的手忽然就使不上力了,连一张木桌子都掀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我的手!”手臂的无力带来强烈的不安感,男人惊恐地握着自己无力的右手,忽然发现右手已经丧失了感知。
就和他一开始描述的病症一模一样。
林浠困倦地打了个哈欠,皱眉看着挑食的男人,“看来是我们能力不足,不好意思,你走吧,把桌子前赔了就成。”
男人这才知道害怕,面前这个看起来毫无危害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能力,“走、走……”满心的慌张让他无心思考,跌跌撞撞地带着自己的两个手下跑出了医馆。
“小垃圾。”林浠嘲讽一句,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好像是拍掉了什么脏东西,就这样的货色还来找她的麻烦?
看来真是自己安生太久了,这地方的人好像还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自己不过是使了一些小手段,这人就能被吓成这样。她的水木双灵根既然可以起到治疗的作用,那同理也能对人体造成伤害,不过是更改一点细胞的状态,对于她目前的水平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现在也只是一点小教训,林浠自诩是一个有医德的人,冤有头债有主,她不至于因为被找麻烦就真的彻底伤害到这群混混的身体。
那人的胳膊过几天时间就会痊愈了。
而刚刚想要离开的两个病人也被带了回来,林浠良好地给剩给剩下的二几名病人看了诊,一时有些奇怪,“嗯?今天的人是不是比昨天少了点?”
虽然涨价客人变少纯属正常现象,但是林浠有自信,凭借着自己家的好口碑不可能吸引不到顾客。
一下子少这么多人肯定是有别的原因。
林乖乖地坐在坐在一边,闻言笑了笑,眼睛变成了弯弯的小月牙,“病人变少了说明娘亲的医术好,这里的人都不生病了!”
“嘿,小嘴真甜。”林浠非常受用,特许林小宝今天可以多吃一块糖。
“你松手!再抓着我打你了!”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从一边传来,林浠循声看去是正要对弟弟动手的赵秀。
“怎么了?”林浠问道。
赵秀一直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嘴上说的比谁都狠,其实从来舍不得打弟弟,现在这么生气倒是少见。
赵小三死死扒着他姐的衣服,摆明了一副挨打都不松手的样子。“姐,你就带我去吧,我想看——!”
赵秀生气地扯着弟弟的手,“这死孩子,非要我带他上街去看什么人,说是从门外过路的人嘴里听来的,现在缠着我瞎胡闹呢!”
“哦?那就去呗,爱看热闹不是人之常情嘛,你打他也没用啊。一会儿万一自己跑出去看你还得出去找,更糟心。”林浠很大方地摆了摆手,转头看向自己儿子,“小宝你想不想去看?”
林小宝本来就因为林浠太忙没有表现出来,现在听见这么问一下子眼睛都亮了,“娘亲我可以去吗?”
“可以啊。”林浠招呼毕锥,“来兄弟关店,大家都去看热闹了,反正店里也没人,就当是出去休息了。”
说起来这个医馆虽然说起来是个维持生计的店铺,但其实林浠现在手里真的不缺钱,自然也不会把医馆挣得仨瓜俩枣当回事儿。
前世的她归于基地编制里,几乎全年无休,没有任何私人原因能被当作请假理由。只能说是现在自己当老板就是爽,是时候来一个说看就去看得热闹了!
拘谨地扯了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可是我活还没干完……”赵小三本来听说能去也不胡闹了,现在听他姐这么说差点又急了。
幸亏林浠嘴快,“回来再继续做,先去玩儿比较要紧。”
“哦,好耶!”赵小三知道姐姐会听林浠的话,蹦蹦跳跳开始庆祝,差点没挨他姐的巴掌。
“将军。”薛嘉看着手上的地图,数着一路过来的城池,对着比自己位置往前一个身位的人道“前面就是天麓州了,这是到京城前的最后一个大城了,过去之后赶路会快很多。”
“知道了。”尉迟策低声应道,这一路以来他们不追求赶路的速度,完全是为了扬大雍的军威,只能一路挑着人多的地方走。也看遍了各种吵闹的城池,现在早就疲惫了。
尉迟策想起不久之后要面临的一波吵闹就头疼,头疼之余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张清丽张扬的面孔——她是不是也在那里。
也许会跟着大家一起去看军队凯旋。
说不准还能在人群中看到她。
想到这里尉迟策忽然提起了精神,拍了拍脸醒神,转头问副将薛嘉“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
“嗯?”薛嘉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给了个中规中矩地回答“挺精神的。”
这算什么回答。
尉迟策见这人指望不上,紧抿着唇,干脆自己拔出佩剑,借着光亮的剑锋照镜子一样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虽然衣衫上沾有风尘,但是盔甲笔挺有型,威风凛凛。穿戴也都考究,没有不合适的地方。头发呢,头发虽不是工整如翩翩公子,但是杂乱一点也有一股子野性。
脸——脸自然是英俊非凡,就算是饱受风吹日晒颜色呈现出一种小麦色,那也是一股子野性的美感。
嗯,俊!
尉迟策把自己从头看到脚,确定了没有一点问题才整理好坐姿,笔挺地坐在坐在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