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浠眨巴眨巴茫然的大眼睛,不知道这男人怎么这么拧巴。在她们末世,都是将男人当牲口使,女人当男人使,热了脱外衣,累了就靠在一起休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怎么在他眼里就那么难以接受呢?
林浠还未反应过来,末世和现在的文化差异到底有多大,男女同床到底代表什么,她之前跟着父母一起逃荒,也是男女同吃同住,便以为这里也和前世差不多。
两人的思维差异在林浠迷惑不解的同时,也让尉迟策气到不行,“反正就是不行,你只能自己睡,就算是我,没有和我成婚前也是不行的!”
尉迟策不惜降低自己的福利,也要让林浠知道男女大防。
林浠嗯?
好像懂了,大概这就是男女有别?
既然尉迟策执意如此,林浠便也不继续说了,主卧的床会更舒服,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呀。
屋内还留着一点烛光照明,勉强够人能看清楚屋内的东西而已。就在林浠迷迷糊糊就要进入睡着的时候,一道人影迅速冲进房间,“你今天又不听我说话跑出去,现在回来了还敢睡?!”扯住她的被子,扬手就要掀开。
然后姜毫的胳膊就被一纤细的手抓住了,同时还有这空旷的房间里猛然响起的一道暗含怒气的女声,“……你是谁?”
姜毫瞬间愣在原地,手腕几乎被这女人捏碎,可是他却连喊一声痛的想法都没有。
后边来不及阻拦姜毫的汪闻也追了进来,“姜毫你别……林、林姑娘?!”
汪闻林浠是认识的,她手里还紧握着姜毫瘦削的手臂,视线越过他看向汪闻,“这是谁?”
汪闻赶紧上前一步把姜毫拽到自己身后,“你过来吧你,离林姑娘那么近做什么!”姜毫苦不堪言,明明是他被人抓住了手,怎么就是他愿意离她近了?
林浠迷迷糊糊的睡意还在,汪闻简短解释了一句,“我们本来是来找将军的,不知道林姑娘在这儿,将军不在那我们就先走了!”
“哦。”林浠打了个哈欠,指向院子东边的偏房,“他睡那一间,小声点儿别把我儿子吵醒了。”
姜毫也是一气之下才冲进了尉迟策的房间,被这件事情一打岔顿时就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的了,满脑子都是尉迟策的房间里有个女人。
他自己还和这女人有孩子了(?)
天哪!什么时候的事?!
“快走吧你。”汪闻连拖带拽地将姜毫带出房间,自己也陷在林浠睡在自家主子的床上这件事的死循环了,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发生什么了!
“……我的老山参。”姜毫在离开隐月轩的最后一刻终于恍惚想起了自己闯入房间的原因——尉迟策这狗东西不言不语偷了他珍藏如至宝的老山参。
他当初可是花了百两黄金才从医谷那个臭老头手里抢过来的,本以为自己下葬的时候都会让这山参给自己陪葬,没想到他到手的第三年就被尉迟策偷走了。
天理何在!
“你别喊了,多半是落在林姑娘手里了,你要不回来的。”汪闻无奈叹气道,他家主子呦,真是一刻不消停。
之前拿了沈小姐带来给郡主的吞月弓,如今拿了姜毫的命根子老山参,明儿呢?
莫不是就要对自己或者二公子下手了。
姜毫听到汪闻说的话更是悲痛欲绝,“这个狗男人竟然拿我的东西去讨女人欢心,他对得起我嘛?!”
汪闻安慰了姜毫许久。
只是这一番闹剧林浠全然不知罢了。也就不知道,尉迟策带了姑娘回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甚至打扰了已经熟睡的荣成郡主。
翌日天刚擦亮,林浠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林浠不情不愿地起床开门,院落中是一片正在等候的侍女。
双月敲门的手一顿,面上不无惊讶,“林姑娘,怎么是你?大公子呢?”
“不然呢?该是谁。”林浠茫然道,眼角余光一闪,她向着东厢房扬扬下巴,“你家公子不就在那儿。”
隐月轩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尉迟策一开门看到满院子的侍女顿时就黑了脸,看见双月时也就搞清楚了缘由。
昨日回来没有嘱咐王伯保守消息,现在怕是全府上下都知道了。
双月本来就是被郡主派来查看尉迟策带回了谁的,说的时候是不管对方是谁都要带过去让她瞧瞧,一心期许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媳妇自己送上了门。
可是这是林姑娘可怎么办?郡主先前虽是喜欢她,可是好像是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甚愉快了。双月心里嘀咕,但还是向后一招手,“你们来伺候林姑娘洗漱更衣,好好招待,可不许怠慢一点!”
“是。”侍女们温柔的应了一声就要上前来,被林浠面无表情的反手关门挡在门外,大清早的什么破事儿。
“这……”看着面前被关紧的房门,侍女们也不敢自己打开,只能求助一样看向双月,双月也不知如何是好,尉迟策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们走吧,我会带她去看母亲的。”
刚好也正式说一下成婚的事情,他还没有仔细和林浠与母亲讲过,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谈一下。
双月犹豫一下便答应了,将带来的一些洗漱工具都放在一边,领着侍女们便依次退出去了,走的时候心脏都跳得极快。
隐月轩对府内的下人来说是禁地,没有尉迟策的允许是不能进去的,这次得了郡主的命令未曾通报就擅自打扰,也不知大公子会不会记恨。
院子里的动静并不大,也就没有吵醒昨日晚睡的林小宝。尉迟策便放心地将小宝留在屋里,自己去敲开了林浠的房门。
林浠听力极佳,躺在床上屋外的动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听到了尉迟策说的那句话。“你要带我去见你娘?她上次见我可不是很……开心,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