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永安殿出来,楚泽曦就一直慢慢跟在夏卿怡身后,不急不缓,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前面的人走他就走,停他也停。
终于,还是女人先沉不住气,猛地转身怒目圆睁。
“殿下到底想得到什么,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楚泽曦墨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笑意,慢慢靠近她的脸庞,直到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
“本殿下说过,你是本殿下的人。”比起平日里冷清,孤傲的表情。此时却散发一种别样的光芒,彷佛常年不见天日的星空里跨出的一道极光,是照亮尘世璀璨夺目的希冀之色。
夏卿怡只感觉心神驰往,差点就沦陷进去。
又来这招,这个男人总是用美色勾引自己,卑鄙无耻。想自己虽然顶着17岁的身体,灵魂却是二十好几的熟女,不能总是这样被他吃得死死的。
于是乎,手一晃,直接挽住他的脖颈,将他往自己肩膀一带,薄唇有意无意的掠过他耳垂。
“既是殿下的女人,不知殿下敢不敢玩点大的!?”她吐气如兰,这番温言软语,耳鬓厮磨,楚泽曦只觉身下一股火热&nbp;,一伸手,却扑了个空。
刚才还栖身自己怀中的女子竟凭空掠起,飞身数丈之外,浅笑盈盈的望着他,似是嘲弄般再次开口。
“殿下敢是不敢!?”这一次说完便转身疾步飞奔而去,不再留恋。
被挑衅的楚泽曦自是不愿认输,提气紧追,两人一前一后,都不愿落人下风,片刻就追逐到了七公主的长生池。
汉白玉打底的温泉池中,热气缭绕。夏卿怡先行一步跳入池中,楚泽曦进来得时候就见到已然闭着眼睛靠在池边的女子一脸陶醉,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以往灵动的眼眸。整个人浸没水中,只露出一抹香肩,胜雪的肌肤让人经不住联想着水下的娇美。楚泽曦看得口干舌燥,面上却故作镇定,要不是小麦色得脸上露出可疑的红色,又有谁能知晓他心中的波涛澎湃。
“原来,爱妃想要勾引本王!?”
夏卿怡闻言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这就爱妃了!!!?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一点也经不起诱惑的!
既然这样,她今日就教一教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人生道理!
于是原本闭着眼睛假寐的女子慢慢睁开双眼,目光迷离的望向男子所站之处,随手不经意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露出一对白藕般的玉臂。
“那殿下喜欢么!?”边说还不忘像岸上的人抛去一个媚眼。
楚泽曦倒抽一口气,实在受不了她这样的撩拨,虽知道她不怀好意,一时也不愿深究用意,猛的扯下衣襟,纵身跳入池中。
漫天的水珠飞溅,夏卿怡还来不及骂出口就看见面前一副挺拔的胸膛几乎快贴到自己脸上,然后就是传说中的八块腹肌,人鱼线条,简直不要太诱人。
这忒娘的是她给自己挖的坑啊,上次给他治病敷药因为存着救死扶伤的精神哪有今天这么刺激!!!
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般用手指戳了戳楚泽曦的胸膛,果然如她想的一般坚硬又有弹性。
楚泽曦被她这么搞一下,整个人都麻了,声音也不受控制的低沉了下来。
“还喜欢么?”
夏卿怡差点笑喷了,终于回过神来,果然这种程度的挑逗很容易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不过嘛,这个面瘫皇子在男女之事上终究还是稚嫩了些。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在男人的胸膛上画着圈圈,“e喜欢,喜欢得不得了!可惜。。。。。。。”
随着她话锋一转,提起另一只手,快速在他胸堂几处穴位点了几下,楚泽曦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完全来不及反应已然无法动弹。
“可惜,本姑娘不能陪你玩了,四殿下就请一个人在此好好享受。”说完,飞身上岸,落地时,已用楚泽曦得锦袍包括住自己曼妙得身躯,虽然有些松垮,倒也尚算时尚,反正现世时,也经常有中性的打扮。
夏卿怡满意的看着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得男人,临走时,还不忘蹲下身子,用小手拍了拍楚泽曦英俊得脸庞,似笑非笑道。
“你啊,就好好在这待一会吧。别以为长着一副好皮囊就可以为所欲为,年纪轻轻成日里就知道用美-色算计人,嗯哼,姐姐今日就给你上这一课,不谢!”
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像一只斗胜的母鸡般扬武扬威的走了。
搞定了四皇子这个“跟屁虫”,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夏卿怡就一路小跑回永安宫找长公主。
“师姑,师姑,搞定了,我们走吧!”老远她就等不及汇报着好消息,可一走近才发现。两对“活宝”还在怄气。
“本宫不管,本宫也要去,四皇兄都去了,你们休想抛下我。”
“去什么去,小丫头片子安心在皇宫陪你的段哥哥不好么!”
“就去就去,您都揍过本宫了,本宫不管,本宫就要去。”
“外头不比皇宫,也不是都城,危险得很,谁有空看顾你,别舔乱了!”
“本宫不管,本宫不管,本宫不管!”
两人说到最后,楚乐颜真躺倒在地,耍着无赖,不肯起来。
夏卿怡一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见这阵仗,一时半会也走不了,索性搬了把凳子,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满了茶水,边喝边看热闹。
长公主这人其实就是个吃软怕硬得,你若是头铁和她硬刚,她是从来不虚得,纵使把你脑袋敲烂,也要让对方知道这世间谁才是制定规则得人。
但是面对这种软磨硬泡,撒娇耍赖的,她就真是无从下手,不知所措了。
一老一少对峙了半天,夏卿怡发现自己再看热闹,怕是真走不了了,一会楚泽曦冲开穴道,又多一个麻烦,只好开口道。
“七公主殿下,别忘记您段哥哥还在长公主手中,您这样目无尊长的闹腾,长公主虽然不好惩处您,但是等你不在时,拿你段哥哥出气,可如何是好!?”说着不忘记轻咳两声,暗示楚佳人配合她。
“你别帮她说话了,段亦轩这个小子,本宫得空定是要好好教训一番,将他手筋脚筋挑断后,送去蛇窝喂蛇。”
楚乐颜听到长公主说得话,人一哆嗦,吓得脸都白了,立马安静下来。
半响,用一种微不可闻得可怜语气问道。
“姑母,此番路程太过遥远,侄女想想还是不去了,免得离开汴京太久,父皇会想儿臣。姑母照顾好自己,那个,段哥哥人在何处,侄女还有事找他,姑母可否通融一下,让侄女先带走段哥哥。”
这可怜巴巴得小表情,果然皇家都是演技派,就没一个漏网之鱼。
“你且先回去吧,晚点本宫把你段哥哥给你送去便是。”见夏卿怡得计谋有效,长公主也顺着说道
于是,这师侄第一次的拱手联盟就是一起忽悠了宫里得混世小霸王。楚乐颜是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最信任和最尊敬得两人居然会一起算计自己。
摆脱了“闲杂人”&nbp;等的纠缠,夏卿怡带着包子和楚佳人连夜驾着马车就往南楚边城赶去。
这一路上,楚佳人又向她打听了一番苗应天和她在一起相处的气闻乐事,夏卿怡说得眉飞色舞,楚佳人在边上听的聚精会神,经常不自觉就露出慈祥的微笑,仿若这件事就在她眼前发生一般,偶尔楚佳人听到熟悉的情节,也会告诉夏卿怡,他们早年同门学习生活的一些有趣之事。
师侄的关系因为每日都谈到同一个男人,变得越来越亲近,越来越和谐。气氛也越来越欢快,直到抵达山谷。
一回到这片熟悉的土地,两人的心情同时沉重下来。楚佳人一马当先,熟门熟路的将谷中可以用来修练藏匿的地方挨个找了一遍。然后就直奔苗应天的房中。
她拿起了桌上手工雕刻的精美摆设逐一向夏卿怡介绍这个是哪次她要求苗应天为她制作的,那个是他们吵架苗应天主动做来哄她的。
谈论这些的时候,她整张脸都因追忆往昔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渐渐眼眶中就起了雾气,慢慢汇聚,一滴一滴滑落下来却不自知。夏卿怡看得心酸,为她心疼,上前紧紧抱住了她,随即便想到了转移她转意力得方法。
“师姑,您可知道,此山谷中,是否有其他密道!?”
楚佳人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彷佛想起什么,突然站起身,走向屏风后得花瓶。
抬起后在低部,赫然出现一个凹槽。
“本宫得师兄可有将掌门令牌给你?”
掌门令牌?夏卿怡一时只觉得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皱着眉头努力搜索脑中得信息。
“是一个玉牌,叫祭魂令!”
这下,夏卿怡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从衣襟中掏出玉佩递给楚佳人。
果然,玉佩得大小刚好能嵌入凹槽,并在匹配入槽得同时,房内一墙缓缓移动,竟真有一个密室。
楚佳人见暗门已开,呆呆的发愣。脚步却不曾挪动。
“本宫不进去了,你且进去找找是否有你师傅在里面。”
夏卿怡带着满腹疑惑,一个人举着火把颤颤巍巍的迈步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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