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田博彻底在矿上住了下来。孙洋洋再没有来找过他,他也没去找她。工休时,当地的工友,都回家。唐茶仁依旧不回。外地的工友,有到镇上的,有到县上的,找点乐子。
赵田博大多数时间,就在宿舍里刻石头。他刻的都是一般的石头,就是为了练手。
一次,唐茶仁走进赵田博的住处,看他刻出的一件件“作品”,就说:“你这水平,我看不亚于南方的安师傅。”
赵田博:“别乱说。”
唐茶仁:“我说的是真的。”他拿起赵田博刻的几个挂件,看着,问:“这两个能不能送给我。”
“送给你干什么?”
“我再回去时,送给我的儿子、女儿。”
赵田博没想到唐茶仁还有一双儿女,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就说:“拿走吧。只要喜欢。”
“这不用经过老板同意吧?”
“这又不是玉石,如果就是玉石,那石头的成份占了多数。你拿走,我跟白老板说一声。”
上班后,赵田博就把这件事跟白玉说了。白玉:“让他拿去吧。他也不容易。”
看白老板的表情,赵田博想知道唐茶仁怎么不容易,有家不回,又惦记着儿女,让人感到怪气怪的。自己又不好问。
谢过白玉。赵田博转身要走。
白玉把他叫住了,问:“你想不想在这里成个家,我给你介绍个对象。”
赵田博想起唐茶仁说他遇到贵人的事,一下子就脸红了。
白玉:“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还脸红了。不就是介绍个对象吗?”
赵田博就说:“再说。我先去忙了。”
白玉就笑笑地看着他走了。
这几天,天气特别的好。人走在外面,身上一片**。就连干完活,出了汗,也没感到什么不舒服。赵田博想,新疆真是个好地方,真是个好地方。
晚上,白玉回家后,两口子在客厅里看电视。
白玉说:“跟你商量个事,让小赵师傅开始刻件吧。”
这晚,季老板陪南方一个客户喝了酒,强睁着醉眼:“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白玉:“看上了,你怎么着吧。我是和你说工作的事,你净跟我扯些没用的。”
见白玉生气,酒也没壮了他的胆,就说:“你愿意让他刻就让他刻吧。”
白玉想,说得什么话,是让他刻玉石,又不是刻我。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涌出一甜丝丝的感觉。
季老板进另一个房间睡了。白玉跟他有约法,喝完了酒,不要和她一个房间睡。
这季老板就是这么听招呼。你要问他为什么这么听招呼,因为这矿是白玉家的,白玉没结婚之前,一直是白玉的爸爸在这里张罗着。白玉结婚了,就交给了白玉,不过,他还保留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也就是说,季老板的老丈人占了个大头。
这是他老丈人留了一手,你要是对我女儿不好。那这矿还是我的。这样以来,季老板当然不敢造次。喝完了酒,不让到一块睡觉,这又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不睡就不睡呗。又不是没睡过。
说起这个白玉,那可是真是一个白,比白晓梅白多了。白玉属于小巧玲珑那一种,声音甜,说话让人愿意听,面容就不用说了,让人想起一歌唱明星。
别看她个子不高,但穿衣举止,处处让人喜欢。她走到哪里,哪里就形成了一股磁场。在经营玉方面,凡是她的客户,这些年来,没有一个流失的。是会做生意吗,不全是。这其中,还有她身上透出的魅力。
季老板睡了一觉醒来:“你说让小赵师傅开始刻件,那工资怎么定?”
“别人多少,他就多少呗。”
“别人都是老师傅。他一个新手,工资一样不合适吧。”
“但他刻的那件,一点也不比老师傅差。”
“我感觉还是不能一样。”
“那你说给他多少工资。”
“我不说。”
“你不说,那就我说。比他师傅少二百吧。”
季老板听白玉这么说,就像牙痛似的走了。心想,少二百,这与发一样,有什么区别。
白玉当然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但平时作主惯了,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赵田博开始正式刻件,不用再去干那些粗活了。
唐茶仁见到他:“你这是丫鬟一夜之间升成了皇后,上天了。”
赵田博想,这是什么比喻,丫鬟与皇后,是一个序列的吗?再说,我是男的。顶天立地的男人。
唐茶仁:“这回你该请我喝顿酒庆祝一下吧。”
赵田博知道他又馋酒了。就说:“还是老样子,你做菜,我买酒。”
唐茶仁:“不过,虫草没有了。”
赵田博知道唐茶仁把虫草拿着卖钱了,就笑着说:“老吃虫草,我也受不了,上火。”
唐茶仁知道他在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