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给的赏赐中最得沈妙心意的就是那十锭银子,这一小锭是五两,总共五十两,赶得上她一年的月例了。
平日里贵人们的赏赐大抵是玉器首饰、珊瑚琥珀,不会是金银这俗物,可沈妙眼下最缺的就是银子了,那它自然是最珍贵的。
虽说头回伺候是该赏赐的,也不用特别去谢恩回礼,可这给她的赏赐着实丰厚,简直是事半功倍,沈妙心中十分欢喜,也越发坚定了要好好伺候上司、升职发财的决心。
她迫切的想要见到赵霖,亲亲他,这样帅气又大方的男人,她可太喜欢了。
或许真有心有灵犀这种东西,晌午过后,李得福就着人来传话,王爷晚上要在天音阁留宿。
传话的小厮走后,天音阁里喜气洋洋。
“王爷对小主真是上心,早上才走的,眼下不过三个时辰,就想见您了。”白露脸红通通的,的,兴奋不已“王爷若多来几次,小主也能早些生下小主子,再给您请个侧妃,到那时徐侧妃可就不敢再给您脸色瞧了。”
她还记得徐侧妃在正院罚自家小主的愁呢。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丫头倒是想得远。”
沈妙笑意淡淡,“你去库房取些东西,就下午入库的那对吉祥白玉镯子,还有那支珍珠玲珑八宝簪。”
好东西可不能放着积灰。
秋分知晓她的盘算,赞道“小主戴上了王爷赏赐的东西,王爷一定会高兴的。”
“嗯,既然是光明正大的赏赐,也不用藏着掖着。”
洗完澡后,沈妙穿了一身家常衫,月白的料子用银线描了水波纹,行走时裙裳摆动似水浪漾开。
头上也没梳发髻,只歪歪插了那么珍珠簪子,腕上一对白玉镯子,整个人看着清清爽爽,素雅中又带了分较软。
她站在院门前,提着灯笼等人。
赵霖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檐下美人执灯,痴等有情人。
月光姣姣,凉风习习,裙裳飘飘,光纹涟涟,美人彷佛要乘风而去。
他心头忽然触动,忍不住加快脚步,不忍叫她多等。
沈妙可不知道赵霖这一刻微妙又柔软的心理,她只觉得后悔。
外头可真冷啊,都快把她冻成萝卜了。她以后再不要傻乎乎的出来等人,不搞望夫石那套感动自己的蠢事。
说到底还是怪赵霖,砸钱把她的智商给砸到谷底了。
手忽地被一团火热包裹住,头顶也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怎么在这?”
这声音比平时听着温柔了不少。
沈妙抬头一望,便对上了赵霖柔和的双眼。
不似平时的沉静和冷凝,多了几分心疼和感动。
沈妙看他神色,微微思量便猜到了他此刻的想法,也不解释。浅浅一笑,柔声回了他“妾想早点见到王爷。”
嗯,美好的误会,就这样误会下去吧。
赵霖双眼注视着她,笑容越发灿烂。
难道这话他不信?
沈妙避开那视线,靠在他胸口上,小声道“其实还有个原因,妾……妾害怕王爷忽然又去别处,就想着先把您截了。”
她说得委婉,赵霖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担心自己被“截胡”。
从前宫中这种事情多得是,明明父皇已经在母妃宫中陪她过生辰,贵妃却用胸口疼截走了父皇。
他还记得,母妃那黯然的背影,那碗凉透了的长寿面,
思及此,他的心又柔软了几分。
保住怀中人,轻拍笑道“调皮,爷既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怎么,不信爷?”
“妾自是信爷的,可妾不信自己呀。妾又不漂亮,又没有出色的才艺,还不会说话逗趣,爷肯定不会喜欢的…”
沈妙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泪蒙蒙的望着他,实在是可怜得很。
李得福盯着鞋尖都快盯出个洞了,听这话时差点跌下去了。
沈主子,说话得讲良心啊,就你这模样还不漂亮,还不会说话哄人?那他们可不都得是鬼夜叉,都是木头椽子了?
沈妙自是知晓自己的容貌有多么精致,可她想试探试探赵霖对她的印象。毕竟前几回总是在切磋,只走肾不走心怕是走不了多久。
赵霖见她戴着自己赏的珍珠簪子,心下越发满意,揉了揉她的脸,“傻丫头,和别人比作什么,你自有你的妙处,况且你的好是旁人没有的。”
旁人没有的,那是什么?总不能是精湛的技吧。
沈妙觉得自己的猜测或许有些道理。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赵霖牵了沈妙的手进屋。
晚膳是热乎乎的菌汤锅子,暖和舒适,滋润补气,又没甚味道,两人都很是满意。
洗漱后两人又说了会闲话,没过多久便熄灯上床了。
一沾床,沈妙便感觉到一不安分的手。
她忙按住那只点火的手,“爷,今日不行。”
“为何?”
被压抑的声音里喘了喘,带着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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