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柠坐下不久,便有小二上了酒和菜,虽都不是这座酒楼最好的菜,但却样样精致,且都是安瑾柠爱吃的菜。
赶了这么久的路,肚子也都饿了,菜一上来便迫不及待的开吃了。
这边正吃着,便听到隔壁桌有讨论声传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是这次太皇太后的寿诞,不光安平王的女儿婠姌郡主要参加,就连那个足不出户的病王爷也要参加。”
听到这里,安瑾柠和另外四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夹菜吃饭的速度。
“婠姌郡主是谁?这病王爷又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呢?这皇室中人难道还有不出席太皇太后寿诞的道理?”一个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哎,你刚来临都,不知道也正常,这个婠姌郡主呢便是这安平王唯一的女儿,小时候因为是早产,身子弱,调了三年也没调好,后来便离开了临都去别的地方调养了,最近皇上才下召把她召回。”
“哦?那为什么要把她召回呢?”
“这你都看不明白?这婠姌郡主今天也该满十八了,到了该择婿的年纪呗。”另一个人有些不耐的说道。
“一个郡主的婚事难道还需要皇上操心?就算真的要为她择婿,直接下道圣旨不就得了?”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安平王呢手握重权,这婠姌郡主又是安平王唯一的女儿,一出生便被封了郡主,又是承祖皇帝亲赐的封号,且是唯一一个被承祖皇帝亲封的郡主,光这份荣宠便是亲王的女儿都不能及的。而当朝宰相丞相文子玥又是她的亲舅舅,这样可以算的上是眼下临都所有王公贵女里的头一份了,谁能越过她去。这样的身份,皇帝就算想为她赐婚也得等她见过了人再说吧。”
“哦,原来如此。那这病王爷又是谁?”
“就是那位圣王爷呗。自从当年出事之后便再没好过,眼睛还看不见,也极少出来见人,一年都不知道要请几次太医为他会诊,还有人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呢。”说到圣王爷时那人语气中带了点淡淡的遗憾。
“哦,原来是他呀。”
说到这里之后,他们便都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又换了个话题开始聊。
安瑾柠等人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便打算起身离开。
“太子殿下,这边请。”
听到有人喊太子殿下,安瑾柠起身的动作一顿,转身朝门口看去,一位穿着暗红色蟒袍的男子走了进来,挺拔的身材,相貌堂堂,确有龙风之姿,只不过眼睛里的暗沉和阴狠深深的破坏了整个人的美感。而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小二正带着他们往二楼走去。
等看着他们上了楼,安瑾柠这才起身离开了品忞阁。坐上马车朝王府行去。
马车行驶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安瑾柠正在闭目养神,感觉马车停了下来,眼也不抬的问道“怎么了?”
“前面的路被人给堵住了。”靛青冷冷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堵住了?”安瑾柠抬手掀起了车帘,视线落在车外。
马车前面一群人正围,里面似是有人在争吵着什么。
安瑾柠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没有了。”
“那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靛青说完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靛青便走了回来,面色有些不善,“主子,是位老妇人带着她的小孙子,那个小孩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弄脏了他的衣服,那位老妇人赔不起,那人便动手打人了。”
“去阻止他。”安瑾柠不悦道。
“是。”
说完,靛青便再次朝人群中挤去,没过多久,人群中便传来一声惨叫,人群也安静了下来。
“你,你是谁?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靛青冷眼看着他,下意识的便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疼疼疼,你快放手,我可是安平王妃的侄子,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吗?”
听到他这么说,靛青直接便直接卸了他的手臂,把他踢翻在地。
“你说你是按平王妃的侄子?”早在靛青动手打人的时候安瑾柠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此时正冷眼看着地上疼的脸色发白的人。
那人见安瑾柠蒙着面,又是个女子,语气便更加不善,“是又如何,我告诉你们,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安瑾柠嗤笑,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人,“你说你是安平王妃的侄子,可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据我所知,当今丞相可是只有一个女儿的,何时又冒出你这么大个儿子了?”
那人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安瑾柠会这么说,而安瑾柠不等他有所反应,便又接着道“天子脚下,竟还有人敢冒充人丞相的儿子,也真是胆大妄为。”随后又转身看着黛紫和靛青道“把他给我扔到巡城将军赵将军的府上,告诉他,好好管管这临都的治安,现在都有人敢冒充丞相的儿子了,将来指不定冒充什么呢。”
“是,主子。”说完,不等那人反应便直接提着他朝赵将军府上而去。
见那人被带走,安瑾柠弯腰把躺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一瓶药递给老人家,“老人家,这是治疗外伤的药,您快带您的孙子回去吧。”
老人家接过药后对着安瑾柠是一顿千恩万谢后才离去。
见事情处理完了,人群便也都散了。安瑾柠刚打算上马车,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本打算去接接小妹,没想到才刚出门没多久,就让我看了这么出好戏。”
安瑾柠闻言转身,一个穿着红色衣袍的男子朝正站在不远处,一对细长的桃花眼正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红唇也正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光亮华丽的锦缎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流光,衬的那人更是邪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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