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静静的挨着角落坐着,垂着细长的羽睫,只敢盯着孟敷脚边的衣袍看着,就连呼吸声都放的很轻,生怕惊扰了上头的贵人。
孟敷瞟了她一眼,接着闭上眼睛,思索着瑜王一事。
她心内冷笑一声,扬州地沃民富,太宗(李令的皇父)生怕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造反,早就想收回他的封地,但将瑜王封至扬州是高祖(李令的皇爷爷)留下的遗诏,太宗不能忤逆自己的死去的爹,只能暂且收手,任他去。
但按照的设定,这个瑜王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得好好防备才行。
不能收回封地,那不如找个人去制衡一下。
孟敷睁开眼,倚在窗前,夜风抚弄而过,将帘子撩开一线,露出外面的风景。
她抬眼一瞥,就看见偌大的府门前,有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正拾阶而上,满月的清辉披落在他的身上,紫色的官袍隐隐渡上银边。
这背影,不需多看就知道是谁。
孟敷抬眼一望,果然看见匾额上龙飞凤舞用金漆描绘的“尚府”二字。
孟敷脑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她复盯了尚筠一眼,将帘子放下,靠在软榻上。
唉!怎么又把主意打在了尚筠身上呢?
孟敷幽幽叹了一口气,
谁让你优秀啊。
瑜王的事情暂且有了缓解之策,但为今之际,最为紧要的是男主。
孟敷掐着指尖,算了一把日子。
元熙三年,十一月廿一,是她死去的日子。
如今这般一算,竟然也没有多长时间够她活了。
孟敷非常憋屈的睁开眼。
每日她都会算一算自己能活多久,真是令人胆战心惊,郁闷得很。
马车行驶一阵,缓缓停止,护卫走至前头,低声叫唤“陛下,已经到了寝殿。”
孟敷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了缩在角落惶恐抬头的楚楚一眼。
楚楚娇柔的抬首,身子瑟缩着,那眼神慌乱的氤氲着水汽,看着孟敷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流氓。
孟敷“”
她不想上前讨个没趣儿,索性自己下了马车。
宫人已经左右排成一列候着她,小福子站在最前头,怀里抱着拂尘,左顾右盼,踮起脚尖急切地张望。
啊,孟敷加快了脚步,福妈子在等她。
福妈子看见了孟敷,“哎哟喂”的嚷嚷,他抱着拂尘奔向前头,胖墩的身影像个向前滚动的大雪球。
孟敷看了一下旁侧,那按着他身量堆成的雪人正威武的立在殿前。
“陛下!你怎么可以随意去外头呢?”小福子哭卿卿的挨在孟敷的身边,只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诉她的罪恶。
“陛下难道忘记扬州那次私访了吗,您差点就不见了,可把老奴给吓死了!”
孟敷有些无奈。
这不是为了自己的命嘛。
小福子在她身旁又是哀嚎又是叫的,孟敷有些厌倦的掏了掏耳朵,到底没有叫他停下。
直到他“baba”了一堆有的没的,孟敷才捕捉到几个有的没的。
“你说什么,白姑娘找过朕?”
孟敷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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