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敷微愣,见她站定在门前不动,以为是来寻人的,便问道“姑娘可是有何事?”
那绸裙女子面对她的问话,倒也不急着答,只是微微侧脸,像是不想和这种人说话,免得落了自己的风度。
她朝着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神,那丫鬟会意,连着几步上前,朝着孟敷似模像样的行了一礼,昂起下巴,如同她主子一般颇为倨傲的道
“我家小姐知书达理,向来是看不惯那些败坏礼教的浪荡女子,所以今日特上前告知姑娘定要恪守礼仪,可别连累咱们村的名声。”
这一番话说的夹棍带棒,打得孟敷有些发怔。
她仔细看了那绸裙姑娘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好半晌才想起是谁。
这不就是上次和虞伊伊去拜访付濛夫子,遇到那个所谓地主的女儿吗?!自己曾在洗衣时听大妈聊八卦中知道,这个姑娘,也是倾慕于尚筠的。
她指的是何事,孟敷不过稍微一想就知道了。
定是由于昨日和尚筠在一起被乡民当众发现的事情,孤男寡女,自然会惹一些风言风语。
孟敷嘴角微扯,只能心道一句“尚筠乃祸害也”。
她倒也不惧怕,闲闲挑眉,睨了门下的女子一眼,笑呵呵的道“你是哪般人物?村长?族老?游徼?还是里正?竟然故意跑到门前教训人?”
那绸裙女子见她这般懒散轻蔑之态,不由得怒上心头,倒也不故作矫情,亲自上阵与她叫骂
“你这般不知廉耻,硬攀上付濛夫子,若是我不上前教训你,任你败坏风气,还有人将妇德放在心头?”
孟敷闻言更是散漫,双手环胸斜斜倚靠门框边上,只是站在上头静静看着她说。
待她骂完,孟敷才不疾不徐的回道
“我与夫子本就定了亲,本就从长辈之命,何以说是‘硬攀’?况且我与未婚夫一起同行,又怎会算是败坏风气?不过是提前熟悉一番罢了,好为婚后相处做准备。”
说到最后,她故意加重读音,咬重了“婚后”二字,眼里带着些许挑衅,将面前地主家的女儿险些给气的吐血。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几乎缓不过气,身旁的丫头连忙跑上前为她拍背顺顺气,一边拍还一边劝慰道
“小姐别气了,只不过是粗俗的乡民罢了,可别将你的身体给气坏了。”说着,那丫鬟还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孟敷瞧着她的眼神动作,没有多作理会,只是转头进了门,冷冷的丢下一句话,“恕不奉陪,你想在外面站到何时便何时。”
还没等女子说话,孟敷就将门狠狠一关,“砰”的一声,尘土四散,那女子的脸铁青至极。
她出生地主之家,何时被这么下过面子,气的浑身发抖,捏着软帕几乎说不出话。
那丫鬟见她这样,更不敢出声了,只是躲在一边沉着气,怕连呼吸都惊扰了小姐。
“真是真是粗俗的乡野丫头!”
绸裙女子想必也是太过气愤,指着门扉就大骂,礼仪脸面在怒火冲腾之下全都化虚无。
孟敷进到门内,还能听到一两句“浪荡”“不知羞耻”“败坏风气”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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