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估计要悬,我被枪毙的面儿要大。
因为,我自己都解释不清楚了。
这可是把我坑了,想想,这就是小五子的鼓儿吧?
这鼓儿敲得无声,最后我被自己人怀疑,反过来,小五子如果出现问题,也同样会遭受到质疑的。
我一直是在分析着,小五子不抓我,不杀我,不举报我,用各种原因来说服自己,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心里发虚。
被关了二十八天的时候,古军长来了,进来,坐下,说:“听说你喜欢喝酒,来人,上酒。”
我点上烟,看着古军长。
这是最后一顿饭了,看样子这是要送我走了。
喝酒,聊天,古军长说,一直在调查我的事情。
这次主要的原因是,凌兵一直咬住不放,说我知情不报,配合不利,非得让要把枪毙,给他们十一团的兄弟报仇。
我说:“古军长,这消息可是你们传过来的,执行人是凌兵,而不是我,我配合上,是出兵少了,可是我在劫军需物资,要说这错误,就是消息的错误。”
古军长笑起来了说:“嗯,这个责任由我来承担,其实,我也担不起,十一团灭团,影响是太坏了,你跟我说说,紫秋叶子的事情。”
我说了,我也没弄明白。
古军长说:“我明白了,喝完这顿酒,你就离开这儿,到望母山去,少小年会配合你过去的,少小年给你当指导员,你依然是团长。”
我愣了半天,说:“转战?”
古军长说:“不,凌兵接你的团,望母山有一支抗联的队伍,你过去收编,成立十三团。”
我想说的话是太多了,但是我没说,没用。
我说:“c位小组,还有瞎眼于我得带着。”
古军长说:“不行,c位小组已经被调到这儿来了,由军里指挥,于参谋长,年纪大了,得回军里了。”
我说:“什么?瞎眼于是参谋长?”
古军长说:“对,军参谋长,一直配合你。”
我忍不住的大笑起来,简直是太滑稽了。
我被瞎眼于给盯上了,他成了我入党介绍人,一直把我培养一个团长。
我说:“好吧,我想去白蕊的墓看看。”
古军长犹豫了半天说:“没有墓。”
我一愣,说:“瞎眼于,不,于参谋长说,有的。”
古军长说:“真的没有,尸体没找到,不过确实是牺牲了,对不起了。”
我捂着脸哭了。
我去望母山,山的最高处,如果一个人,一个男人,儿子望着远乡。
进山,按照古军长说的,学鸟叫,三声。
我在山的深处,找到了这个抗联队伍,三十多人,看完,我都想转身就走了,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枪就五六杆,剩下的就是大刀,还有棍子一类的。
一个男人说,他是队长,知道马团长要来,这下就好了。
少小年两天后来的,他背着一大包子吃的来的,看来他是清楚这儿的情况。
少小年摆东西,把队长吴大力叫过来,喝酒。
少小年说:“吴大力,我现在是十三团的副团长,我是指导员,这是军里的命令,你介绍一下情况。”
吴大力说:“情况你们也看到了,缺吃的,少穿的,我们这三十多个人,就那枪五杆,子弹不过三十,打伏击都难。”
我说:“离奉天城有多远?”
吴大力说:“十里地,站到山面,能看到奉天城。”
我看了少小年一眼说:“你有办法吗?”
少小年问吴大力:“有愿意参加我们队伍的吗?”
吴大力说:“周边的乡村有,可是我们没有能力养,还有就是,很多劳力都在炭坑那边。”
我说:“少小年,少指导员,这坑是不是你挖的?”
少小年说:“如果不这样做,我不找古军长,你还能出来?”
我也明白了,别废话了,我说:“好了,明天我进奉天,找于天和明小楼。”
少小年说:“你千万小心,奉天不比锁阳城。”
第二天,打扮了一下,进奉天城,亨德酒馆还有,人不少,我钻进去,坐在角落,听动静。
聊什么的都有,我侧目观察,我勒个去,吓我一哆嗦,小五子打扮成了一个男人的样子,坐在另一个角落。
她早就看到我了,我比划一下,出去。
小五子跟我进了胡同,一个安静的酒馆。
进去坐下,我对老板说:“挂上停业的牌子,包场。”
老板马上挂牌子,上酒菜,小五子坐下说:“你没被弄死?”
我笑了一下说:“还好,死里逃生,你怎么到奉天来了?”
小五子说:“我被调到这边来了,因为我不断的失误。”
我说:“你这鼓儿打得无声无息的,差点让军法处给我枪毙了,我跑得快,哈哈哈……”
小五子说:“比我惨多了,现在你就是一条流浪的狗了,不如就跟着我吧。”
小五子有多恨我,我也清楚,把我比成了狗。
我说:“我是流浪的狗,但是也不是谁给东西都吃的。”
小五子阴下脸来说:“我给你口吃的,也是救你命,我一直在保护着你,如果你不跟着我,恐怕你这个门都出不去。”
我很清楚,我和小五子打起来,我到是能逃命,可是她只要喊一声,日本兵就会到位,我能被打成筛子。
我说:“我能走到明面上去吗?”
小五子说:“别想,你就是我的暗子。”
我说:“你也别想,我不害怕死。”
小五子拍了一下桌子走了。
我没动,喝酒,天黑下来,我出去。
往于天家去。
我翻墙进去的,进了于天家,敲于天的门,开门,于天吓得一哆嗦,然后把我拉进去,问:“你怎么来了?“
看来我的情况,于天也是多少了解。
泡上茶,坐下,喝茶,我说:“于先生,现在我缺少很多东西。”
于天说:“粮食你都别提,日本人控制着呢,其它的更别提了,因为我私运粮食出去,差点没枪毙我,我不敢动了。”
我一听,完犊子,形势比我想得还严峻。
我问:“小楼有办法吗?”
于天说:“小楼你不能去找,他游走于日本人之间,现在和我都没有往来了,我担心……”
我想,这怎么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