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音色熟悉。
岑和霜掠去一眼,眼底的喜悦一瞬即逝,又化为淡漠。
“你认错人了。”
她绕过去想走,却被拦住路,女人抓着她的手,有些难以置信,“我怎么会认错,是我俞晴啊,你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不认识。
她们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俞晴还提醒过她,梁阶不是好人,别陷太深。
后来岑家全家遭难,是她拜托自己的未婚夫,紧急将岑和霜送出国,免遭劫难,这样的恩情岑和霜没忘过。
俞晴握着她的手在颤抖,言语中很是自责,“你在怪我没有救出叔叔阿姨吗?我当时用了很多办法,求了很多人,可是都没用,我真的……”
“我没有怪你。”
坚硬的城墙被摧毁,纵使心再冷,也没办法对从前的朋友视而不见,还是这样真心待她的朋友。
怕她跑掉,俞晴拉着她的手没放松过。
“你这些年还好吗?”
岑和霜含着眼泪摇头,“我好得很。”
好到被关在医院,被当作疯子对待,治好病后,又被梁阶控制。
老友重逢,俞晴语气卑微到像是祈求,“和霜,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坐下来聊,行吗?”
时间有些晚。
可梁阶最近大概都不会到南岸去,她便没什么好怕的,“好,我们聊聊。”
在俞晴身上,岑和霜能体会到久违的温暖,她的话中饱含对她的关心。
这是自从岑家出事,她被所有人当作精神病歧视后从没有过的。
好友重逢固然可喜。
可喜悦过后,她还是要回到那个梁阶为她打造的金丝笼,做一只听话供他取乐的鸟儿。
到达南岸。
岑和霜甩下高跟鞋,将耳垂上的累赘摘下,这都是梁阶送的,她都当作垃圾对待,叮当乱响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内。
她按下灯光开关,乍然亮起的明光铺陈下来,房间内的男人突然暴露在眼下,岑和霜被吓得心脏颤了下。
她捂着心口,险些魂飞魄散。
“岑和霜,你这是做了多少亏心事?”
梁阶声带愠怒,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岑和霜,“新裙子?穿去给谁看?”
也许是因为见到了俞晴的缘故。
岑和霜疲于应付梁阶,敷衍至极,“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以为梁总都把我忘了。”
“所以你就盛装打扮,去见蒋渡?”
将她调到蒋渡身边后,梁阶不止一次听到身边那群人讨论他们的暧昧,各个都在猜,岑和霜是什么时候搭上蒋渡的。
算起来,他有一阵子没来这儿,是该来教训教训她怎么安分守己,怎么当一个合格的情人。
岑和霜到他身边坐下,毕竟惹怒他对自己没好处,“我哪有去见蒋副总,你别血口喷人,我就是自己出去走走。”
“自己,穿成这个样子?”
“爱漂亮也有罪?”
她的伶牙俐齿梁阶早有领教,见他眸色阴沉,她又识相地抱住他的腰,嗔怪着“我穿新裙子,你还是第一个见到的男人呢。”
第一个?
太可笑。
外面那些野男人早就看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