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村,竹屋。
谢父他们知道儿子儿媳他们今日不回来住,早好晚饭后,几人在用餐。
“不、不好啦,谢叔。”
一道急急忙忙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一家用餐的宁静。
谢父放下碗筷,来到院子,看见了同村的一位小少年。
这位少年一看见谢父,就同他说了一件很大的事情,“叔,不好啦,你家三郎和他媳妇,被抓牢里啦。”
闻言,谢父脸色立马变了,“怎么回事?我家三郎他们怎么会关牢里?”
屋子里面听见这个重大消息的谢母等人,丢下碗筷纷纷跑出来,全是一脸慌。
谢母更是非常的激动,她抓着那位少年的双肩,道,“三郎,我家三郎他们怎么会,怎么会……”
那位少年又道出一个消息,险些将他们几人震晕,“三郎他们不单止被抓进牢,明日在府城就要被斩首了。”
“什么?斩……”谢母双眼一黑,晕倒了。
谢父接过谢母的身体,搂着她,看向那个少年,声音听着淡定却有些惊慌,“三郎他们为何会被斩首?知府判的?”
一听府城,谢父就知道那是知府做的。
谢父想不明白,他家三郎去过的地方不过也就是在镇子上,从未去过府城,怎么就得罪那知府,还被判斩首。
谢小弟和小宝,看见谢母晕了过去,谢父的脸色一变再变,知道这是非常不好的消息。
谢小弟和小宝没读过多少书,不知道斩首的意思,而熟读书的大宝,是知道的。
他听闻之后,小脸都变白了,两只小手紧紧捏着衣服,衣服皱成一团。
斩首,爹爹和娘亲为什么会被判斩首?
明明,在他们今日离去之前,他们说好明天就回的。
爹爹娘亲在镇上惹了什么人,明日斩首这般急迫。
大宝想立马去到府城走一遭,看看爹爹和娘亲是否安然无恙,看看他们到底是被谁给冤枉。
看着懵懂的小叔叔和妹妹,大宝想将他们给带出去外面玩,让爷爷问个清楚明白,不让他们二人知晓斩首是多么悲惨的事情。
哪知,跟着他们出来的钟老头这个时候却开口说道,“哎呀不会吧,明日就斩首?那大宝他们不就没了爹娘了吗,莫不是安王那人干的吧?”
小宝一听没了爹爹和娘亲,她立即就哇哇大哭,“不要,小宝要爹爹和娘亲,不要爹爹和娘亲斩首,不要……”
爹爹和娘亲那么好,小宝真的不要他们离开。
谢小弟听懂了,他脸色也是立马变白,跟着小宝哭了,“怎么会这样,我哥和嫂子那么好,他们怎么就要被斩首了,不要啊,哥……”
院子里,小孩的哭声越哭越大,越哭越悲。
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消息的谢梅花,她走进院子,开口就是讨要工坊,“二哥,你听到消息了吧,你家那个儿子儿媳马上就要被处死了,你儿媳家那个丑八怪也是,人不在了,那两个工坊你该给我了。”
谢梅花此时心里不知道多开心,那个嘴皮子厉害的暴力女终于要死了。
这可真是帮了她大忙。
没了那几个人,这西河村的东西,工坊、还有那些农田和茶山,通通都是她的。
“二哥,还有你家那个儿媳的茶山,那也该是我的,你把那些地契找出来,给我。”
谢父冷声回怼拒绝,“谢梅花,你若是真那么缺钱缺田,就该去嫁个山野村夫,你嫁个镇上郎君真是委屈了你,我家的东西,跟你有半点关系?”
谢梅花非常的不要脸,“二哥,怎么就没关系了,你是我二哥,你家儿子儿媳都快死了,他们的东西不给我给谁,难道你想给这两个杂种?”
“我说二哥,幸亏你多生了一个儿子,要不然,都没人给你们送终了。”
“啪!”
谢梅花被谢父给大把一巴掌,脸歪了一边,火辣辣的疼。
从小到大,她一直看不起的二哥,今晚打了她。
谢梅花声音都变尖刺,“二哥,你没了儿子伤心过头变疯了吗?你打我?”
“你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三郎他们,我让你今晚就下阴间。”谢父冷声道。
啥?
阴间?
谢梅花,“怎么着,你想在这里鲨了我?你敢吗?你就是个山野农夫,一辈子种田,你抓得住刀剑吗?”
“你让我不要说,我偏说了,你那个儿子还有儿媳,本就是该死的,人家官府的人要斩他们的头,真是恶人有恶报,尤其是你那个儿媳,动不动用拳头欺负人,真是大报应。”
“你那两个孙子孙女,也是活该没了父母,就他们那样没半点教养的野孩子,还不如早点跟随他们那两个贱父母下去好了,留下一个儿子给你送终。”
我去。
在一旁看着他们说话的钟老头,真是被谢梅花的毒心肠给傻眼。
他在京城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妇人,真是没一个是如此不要脸,还毒心肠刻薄的。
想要贪别人家的东西也罢,还在这里咒骂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悲痛的事情,这个村妇居然还想人家的两个孙子孙女也下去。
这不是人,是鬼吧。
钟老头眸光一扫,下一刻身体吓了一跳。
因为他看见,没有出声的大宝居然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菜刀,菜刀在这黑夜之下,冷光一过,异常逼人。
更让他傻眼的是,大宝将菜刀递给了谢父,声音也是冷冽的,“爷爷,菜刀。”
谢父,“……”
谢梅花,“……”
钟老头,“……”
大宝啊,你好会做人。
人家说你家爷爷拿不起刀剑,没有长剑你立马拿出菜刀,真是助攻。
这大晚上的,钟老头可不想见血,他对谢梅花那副咄咄逼人而不要脸的态度,实在没好感。
他出声道,“你这个妇人,张丫头和黄小子的东西何时成了你的,你哥说的对,真那么喜欢钱,你真该嫁个农夫,多劳多得。”
钟老头了解过一些的,他知道张南柠在西河村有茶山,知道黄石金有工坊。
他身无分文的在人家这里居住,当了夫子还有月钱拿,人家出了事,他怎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