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他们三个小娃娃,钟老头作为他们的夫子,自然是喜爱的。
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被说成那个样子,那个妇人之心真毒透了。
钟老头继续道,“亏你自己说是妹妹,大宝他们如此可爱,从你嘴里出来成什么了,如此咒骂小娃娃,你怕不是人来着。”
“谢小子和张丫头他们不过也是被判斩首罢了,你怎知他们一定会死,人都没死你就来抢劫与咒骂,老夫看,你才是没人送终。”
谢梅花,“……”
这个臭老头哪来的?
她站这里一直没看见,啥时候冒出来这么一个多管闲事的?
谢梅花看着钟老头,骂道,“臭老头,我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啥,你这么老了,没人送终那个是你才对,我可是有儿有女。”
然后,谢梅花又看着谢父,又看了一眼拿着菜刀的大宝,不以为然道,“你不过是个小野种,菜刀你拿得起,你会砍吗?别让你爷爷来,你真以为你一个三岁不到的野种,能砍了我?”
大宝一双黑色的眼睛里,眸色之中掠过一抹冷光,深沉冷冽。
在谢梅花叉腰大笑时,大宝拿着菜刀的手向着她挥动几下,瞬间,有破碎的衣服掉落,有液体溅落……
“啊……”
谢梅花那道尖刺声音,顿时哀嚎如猪叫,响彻竹屋。
液体一滴一滴掉落,谢梅花捂住那只被砍伤了的右手,面色痛苦。
她,她以为……
她以为就一个三岁不到的小野种,根本拿不到菜刀砍人,她就不放心上。
她不知道,啥时候起,一个小娃娃也会拿刀砍人,砍得那么深。
她的手,她的手可能被砍断了筋。
啊……
谢梅花含着带恨的目光看向大宝,却被这时的大宝吓了一跳,那个眼神,那么的冷冽如冰刀子一样。
那样的眼神,真是个小孩子该有的吗?
她看见大宝的嘴巴动了,声音跟个小大人一般冷,“咒我爹娘死者,不该苟活。”
啥、啥意思?
这小野种真想今晚在这里鲨了她不成?
起先谢梅花是不害怕的,被大宝无情的砍伤之后,她怕了,连刚刚想开口讨要医药钱的想法也没了。
她现在就想活着,谁跟命过不去。
哒哒哒。
谢梅花跑了。
而院子之中,看见大宝如此行动的几人,似乎都傻了眼。
谢小弟也算是天天跟大宝呆在一起的,大宝比他还小几岁,如今,拿得起菜刀砍人了。
这砍人不是唬人,是真砍的。
刷刷刷。
一两下,让那个老巫婆的手流了血,老巫婆站的那个位置,有很明显的湿哒哒液体呢。
卧槽,大宝厉害啊。
谢小弟心中对大宝这个样子完全不害怕,他反而有那么一点点崇拜。
大宝这个侄儿,真不愧是他哥的种,智商怕是遗传了他哥,那个武力值怕是遗传了他嫂子。
以前他可没见大宝动手过,可以啊大宝,你都会耍大刀了。
钟老头觉得,大宝真是说一不二的。
他拿了把菜刀,给自家爷爷砍人,结果听见人家的找虐要求后,他成全了。
可真是,一鸣惊人。
大宝这孩子,的确是厉害啊。
才多大的年纪,书读的好,小胳膊还拿得动大菜刀,砍人不眨眼。
后生可畏啊。
谢父是头一回看见大宝这个样子,着实被吓了一跳。
大宝这孩子平时话少,三小孩中他最听话,最乖张。
方才大宝冷不丁递菜刀给他的时候,他是想不到的,谁能想出沉默寡言的大宝如此的干脆利落,砍人不手软。
谢父不会对谢梅花心生怜悯,那是她自找的,她今晚实在是过分至极,伤了她的手才好。
不过,菜刀那种危险东西,小孩子家家的,还是少碰吧。
谢父拿过大宝手上的菜刀,让他们几个小孩子回自己房屋里去,然后,谢父把谢母带回房屋里,他再出来院子。
谢父问钟老头,“钟老,方才你口中说的安王,可是当初在咱西河村想抢配方那个男子?”
“嗯,就是他,安王那个人可不是个好人,他在京城便是个霸王,谁见到他都是避开的,他睚眦必报。只是,一张小配方而已,他为何如此置谢小子他们于死地,老夫还想不通。”钟老头摸着胡子说道。
在钟老头看来,肥料配方再怎么对百姓有益,在凤祁霖那样的人眼中,就是不值一提。
就算再怎么想占有配方去讨好别人,犯不着致人死地吧。
只是,他又想到凤祁霖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后,想法又被否决。
安王那种人,还真是个喜欢置人于死地的。
想当初在京城,他家的孙儿,也差点被安王给报复,从此他就非常的厌恶安王,真心不想看见那个人。
站他们身边的那位少年,开口道,“我听在场的人说,那个王爷说谢三郎他们一再的忤逆他,也有配方的原因,犯了多条大罪,所以明日就要斩首。”
谢父的声音含着一丝怒意,“现下的当官者,都是如此是非不分的吗,他们是欺压我们农家之人上瘾了吗?”
忤逆了啥,如此这世道,连实话都不能说了不成?
他儿子说了几嘴,就要砍了他们的首级?
身为王爷,就是这样的吗?
官者,欺人太甚。
钟老头,“安王那人,他真不是啥好人,他不会对寻常百姓有怜悯之心,他那种睚眦必报之人,看来今次的灾祸,谢小子他们在劫难逃啊。”
虽然跟谢惊瑜张南柠他们相处没几天,钟老头心里对他们是非常有好感的。
这么好的两个人,真心不想他们早逝。
只是,在安王命令下,谁能逆转。
这里不是京城,就算是京城也无法逆转,那是他们的天下。
唉,可怜可怜!
谢父抬头望了望夜空,而后转头看了竹屋一眼,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钟老,小儿以及孙儿他们,还望钟老多照看照看,还有我家媳妇,她……”
“我跟你一起去。”
谢父的话被谢母的声音打断,看过去的时候,谢母在竹屋门边慢慢地走过来。
她好像知道谢父心里在想什么,定要跟着他一起去。
这一夜,谢父谢母拿着一个小烛火离家,竹屋又少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