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项目傅司祈亲自带着一组员工啃了几个月,上上下下都被剥了一层皮。
好不容易就要拍案定板,就差签订合同。
现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问题,意味着他们前面几个月的辛苦和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金钱损失是一方面,对公司和客户的影响又是另外一方面。
为了保险,方案甚至连电子版都没有。
唯一的纸质版只在傅司祈的办公室里。
而公司拥有国内最强的安保系统,外人想要进去很难。也就是说,肯定是内部人员动的手脚。
傅司祈的脸色冷到了极点,沉声道:“查!”
盛安沉默了片刻,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么想说又不敢说。
傅司祈声线更冷:“知道什么就说!”
盛安生硬地开口:“您今天不是给了叶小姐进入您办公室的特权?她先是在茶水间,后来说怕自己在那里会耽误其他员工摸鱼,就到您办公室去了。”
傅司祈眸色发沉,用力蜷缩指节,隐隐泛着白……
嗓子眼闷闷的,有些气结。
盛安继续道:“在此之前她在茶水间和林一白见过面。从外面的监控来看,他们俩聊了几分钟,出来的时候林一白的状态很……”
诡异。
“行了!”傅司祈冷声打断盛安。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他已经面露不满。
后半句更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迪。
涉及到幼幼,他没办法保持一贯的冷静。
“你继续查,不准往幼幼身上查,没有别的结果的话就不需要和我汇报了!”
“祈哥!”盛安已经失了冷静,有些恨铁不成钢:“即使叶小姐的嫌疑最大,您也不怀疑她?”
色令智昏!
他到底被叶幼清灌了什么汤!
“总之,我相信她。”
顿了顿,傅司祈又道:“往林一白那孙子身上查,看他到底又想做什么!公司里的可疑人物和监控也不可以放过。”
盛安叹了口气:“祈哥!”
傅司祈转手把电话掐断。
黑暗里,他的心脏一寸寸攥紧,疼得无以复加,连指尖都在颤抖。
透过偌大的落地窗,看着月色洒在小乖乖的睡颜上,是那么恬静,乖巧。
真的是她吗?
这几天这么乖巧、听话,把他哄得忘乎所以,一颗心都恨不得掏出来捧给她。
不觉得会痛,只怕鲜血淋漓会让她觉得脏。
痴情得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带着一身冷气回到床边,在黑暗里,痴痴看着她幼嫩的脸。
表情沉痛又凄凉。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帮不了林一白立足,就想方设法地毁掉他是吗?
东城那块地,项目牵扯很大……
很可能会让他损失惨重。
但,几个亿而已。
她要,他给她便是……
何苦惺惺作态,骗他呢?
他低声低喃,心脏一阵阵悸痛,猩红的眼底满是痛苦的神色。
“不是你,对吧?”
床上的小东西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翻了个身,砸吧着自己的小嘴。
无害又单纯,没有任何戒备心。
她摸索了几下,抓着柔软的枕头把自己的小脸埋进去,乖巧地蹭了蹭,嘟囔着:“傅司祈……哥哥……”
“幼幼最喜欢哥哥了~”
傅司祈的心狠狠一颤,看着清冷月光下她幼嫩可爱的脸,无辜的奶膘随着她的动作一动一动的。
好像她抱着他……
贪婪地吮吸他的气息。
随后,傅司祈低低地笑了,猩红的眼角带着点点湿润的晶莹。
他的乖宝贝,就连梦里都在念他,叫他,怎么会处心积虑骗他呢?
肯定是盛安搞错了。
扣他工资,扣光!
他重新掀开被子躺到她身边,手臂穿过她的脖子把她的小脑袋转向自己,痴缠地吻了吻她的唇。
“宝宝不会骗我的……”
喃喃的自言自语,没想到她会回答。
小东西迷迷糊糊的,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软糯糯的嘤咛。
在他听来,就像她在肯定地回答。
他的心,软得无以复加,唇角也终于微微上扬。
只是上扬的嘴角却带着难言的苦涩。
半夜
叶幼清是被热醒的。
感觉有一条不知疲倦的火蛇缠着她,密不透风,她越来越喘不上气。
睡梦里的她格外难受,只能仰着头,小口微张,不断变换着呼吸。
她想动,但是双手双脚都被火蛇禁锢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又联想到前世那场无妄的火灾,那条要命的铁链缠着她……
她只能小小声地发出小小的抗议声,在撩人的夜里显得格外暧昧不清。
身上各个地方都没能逃过“火蛇”的围攻。
它并不急于亮出自己的獠牙,而是慢慢用自己牙齿厮磨,轻轻啃咬,试图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些特别的印记。
不疼,却很痒。
酥酥的、
麻麻的、
不停歇的异样感不断传来。
浅浅的溪流逐渐汇聚……
她猛得睁开眼睛,面前是一张无比熟悉的放大的脸。
借着淡淡的月光,逐渐看清双手虚撑在自己两侧,脸埋在大馒头中间的男人。
一向清冷的傅司祈没有往日的沉着冷静。
他悲凉地垂着眸子,额头上挂着几滴豆大的汗珠。墨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有些凌乱地搭在他那双无比深邃的眼睛前面。
见她醒来,他有些慌乱地抬了抬眸子,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那样无措。
“祈哥哥?”
叶幼清长舒了口气,伸手掂起他的下巴,问他:“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呀?”
难怪她会觉得呼吸困难。
他这样压着,她可不得呼吸困难么?
傅司祈喉间哽了哽,不语。
他不得不承认,接过盛安的电话之后,整个人心情复杂到顶点。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看着她恬静的睡脸,感受她温热的气息不断在耳边响起。
他忍不住贴近她,将她视为自己的掌中之物,愈发不可收拾地想要占有她。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在她身上烙刻下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
他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很病态,也很疯狂。
但他控制不住。
似乎只有这样,贴近……
才能真正觉得她是属于自己的。
哪怕只有此时此刻,能多快乐一秒就是一秒。
生怕下一刻就会有人强制告诉他,这就只是场梦,现在,梦该醒了。
他舍不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