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要不是他们两个人武力差值悬殊,傅宁真的很想和沈寒洲打一架。
“你以为你是谁?”
傅宁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你觉得你和周怡真心相爱,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应该给你们的爱情做跳板是吗?哪怕连这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也是如此?
我鲁莽我不知礼数我冲撞长辈,可是那又怎么样?只要能保护好我的孩子,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也想妆容精致温温柔柔,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仪态万千--但是她不能。
她只有她自己。
对上沈寒洲的眼睛,傅宁转身欲走,最终还是停下脚步,侧身低头道:“沈大太太虽然看我不顺眼,但是她到底忌惮奶奶。
你不如问问,最近有谁在她面前煽风点火,逼我把这个孩子交出来。”
她快步离开沈家,形单影只。
“老周,派个人跟着她。”
沈寒洲冷着脸,往前走了几步,吩咐赶过来的管家。
老周连忙答应。
夜色幽深,沈寒洲靠在走廊,手插在口袋,看着紧闭的房门,片刻之后,周怡从里面出来,小心地掩门:“阿姨吃了药,已经睡了,我们走吧。”
周怡说着就要去挽沈寒洲的胳膊,但是沈寒洲却动都没动。
“怎么了?”
女配有些发愣。
“今天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沈寒洲眼神锐利如冰。
周怡脸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沈寒洲不高兴的时候,身体都撒发着一股子寒气,叫人望而生畏。言简意骇的几个字,就让人的心揪起来。
周怡后退两步:“你怀疑我?”
沈寒洲几乎从来没有对周怡红过脸,所以,周怡就觉得,这个男人永远不会生自己的气。
“我在问你。”
周怡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质问我。”
沈寒洲脸上闪过几分不悦。
从始至终都不愿意干脆利落的回答--沈寒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深深地看了周怡一眼,而后直接转身。
看着那决绝的背影,周怡慌了神,连忙追上去,“寒洲,你现在在生我的气?
你跟我说过,全世界的人加起来都没有我一个人重要,但是你现在却因为一个傅宁要和我生气?
我们两个人现在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沈寒洲脚步未停。
就在拐弯时,周怡忽然上前,一把搂住了沈寒洲的腰。
“你别走!”
沈寒洲背上一阵湿痕。
“寒洲,你别走,你别生我的气从回国以后我就变得特别害怕,就算你每天在我身边,我也会不断地做噩梦,我梦到你离开我,我梦到你不要我寒洲,我不能生孩子,以后连进沈家门的资格都没有,还怎么和你一生一世奶奶那么喜欢她,你有那么听奶奶的话,如果你真的有一天对傅宁动心,那我怎么办呢?
我现在好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但是我没办法,我不想失去你,哪怕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想有”
周怡的啜泣声都是小心翼翼的,听了让人无端心疼。
沈寒洲想起来,周怡要出国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自己哭的,哭得整个雅静肿的像桃子。
沈寒洲转过身,终于将低声啜泣的周怡拥入怀里。
“寒洲--”
周怡浑身颤抖,踮起脚尖吻上了沈寒洲的唇。
却没有期待的回应。
周怡心中一空,将沈寒洲抱得更紧:“我爱你。”
这件事终于还是像之前的事情一样,悄无声息地揭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周怡学乖了--就算她知道傅宁在帮沈寒洲准备玫瑰之夜的事情,她也只当不清楚,从来不质问,也不去添麻烦。
男人就像风筝,用力拽的话线会断,轻轻拉扯又容易跌落。
周怡并不愚蠢。
沈寒洲办公室,傅宁安静地勾勒着线条,男子端着咖啡,注视着旁边的傅宁。
“这里的珍珠,删掉。”
沈寒洲用点了点项链下摆的配饰。
这是两个人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加上去的。
傅宁安静擦掉,不多说一句话,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工具人。
沈寒洲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有些不耐烦地把傅宁手中的画册抽了过来。
速度太快,傅宁来不及抬起笔,纸上留下来一道粗粗的折痕。
这张线稿,傅宁画了一下午。
“不画了吗?”
傅宁站起身,脸上一点怒气都没:“那我下班了。”
她作势要离开,刚准备弯腰收拾东西,却被沈寒洲一把拽住胳膊:“什么意思?”
“你好像很喜欢问我什么意思,好像我永远对你居心叵测似的。”
傅宁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我今天要去见郑宇南,麻烦你放手,沈总。”
沈寒洲好像一拳打倒了棉花上,只能看着傅宁离开。
现代点翠首饰的创意让郑宇南对傅宁刮目相看,之后提交的设计稿,终于让这位龟毛负责人露出了笑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就能签约。
傅宁准时出面。笑意盈盈地在郑宇南面前坐下。
“你今天很漂亮。”
郑宇南看着落座的傅宁,忍不住赞叹。
傅宁今天穿了一条嫩绿色裙子--这颜色放在别人身上穿是灾难,但是傅宁胜在皮肤白皙,衬得她气色极好,仿佛春天的一抹新绿。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宁故作惊讶。
“你就别损我了。”
合作愉快什么都好说,郑宇南笑着和傅宁确定合同细节,在签名之前,郑宇南忽然抬头:“你想不想跳槽?我可以给你在沈氏两倍的薪资--等你生产完再来上班也可以。”
傅宁一愣,脸上写满诧异。
郑宇南竟然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我--”
“不用急着回答我,先好好考虑。”郑宇南笑着说道:“我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她是同意还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