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点头的话,就意味着傅宁可以直接从沈氏离开,从此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但是如果真的去盛宏
傅宁低着头,摩挲着手背。
“怎么了?不是已经签了合同吗?怎么还这么不高兴?”
陆言消息灵通,高兴地在傅宁面前坐下来,伸出手再傅宁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都坐了一下午了。”
“呀,公司聚会?”
桌上的粉蓝色邀请函吸引了陆言的主意。
“因为顺利和盛宏签了合同,所以几个部门就组织办公司聚会。”
傅宁懒懒地托着腮帮子。
她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场合-。
但是陆言却兴致勃勃,“地点是在木香苑哎,你去吧,顺便问问负责人能不能带家属,要是可以,你把我也带过去得了。”
傅宁没注意看邀请函上的地点,听到陆言说木香苑,从来没听过这么名字的她难免有些疑惑,“这个地方很好吗?”
“很好?我这个给你打个比喻,酒中的拉菲,车中的兰博基尼。”
木香苑--这个听起来古香古色的名字,是城南的一处花园。
占地面积极大,风景秀美,培育了上万种花卉,一年中接待宾客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这个木香苑的主人叫穆兰舟,正儿八经的书香门第。甚至能和沈家齐名。这木兰苑,是因为穆兰洲的妈妈特别喜欢种花养花,穆兰舟的父亲就为她妻子设计了木香苑。后来穆兰舟父亲年纪大了,木香苑就由穆兰舟管理了。
你进去就知道了,那美景,好看到让你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傅宁原本不打算去的,但是被陆言这么一说,倒也生出了三分兴趣。
“那好吧,反正我也不想整天闷在屋子里,出去走走,就当散散心了。”
傅宁终于打起精神,把郑宇南的话放在了一边。
第二天,天气晴朗。傅宁身着雾霾蓝桔梗裙,和陆言一起来到了木香苑。
正准备和其他同事汇合,傅宁却好巧不巧,一抬头就看到了从不远处迈巴赫下来的沈寒洲,当然,还有和沈寒洲形影不离的周怡。
“这不是员工聚会吗?他们怎么也来了?”
陆言站在太阳底下一拍脑门,把女生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仿佛感受到从不远处过来的视线,沈寒洲转身的时候微微一滞,转头朝傅宁的方向开了过来。
“过来!”
傅宁心口一窒,立刻往旁边一缩,动作比兔子还快。
“寒洲,你看什么呢?再不快点,穆先生都要等急了。”
周怡温婉一笑,拉住了沈寒洲的手。
看着两个人先消失在木香苑的门口,傅宁这才从柱子后面出来。
“胆小鬼。”
陆言好像能看得穿傅宁在想什么,非常不屑地哼哼了两声。
傅宁就当没听见,扯着陆言的袖子往门口走去:“你不是急着看花吗?快点!”
在来之前,傅宁就在想,到底是怎样一座花园,可以让陆言那么心往神之。
刚踏进门,傅宁就愣在了原地--首先,是轻快的淙淙流水声,粉墙黛瓦下种着翠竹,微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落雨。
淡紫色的夕颜匍匐在石块上,迎着日光,轻轻摆动,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得到田螺和细长的小鱼苗。
院子陈设简单古朴,屋檐下的台阶上面摆着大水缸,里面有淡粉的睡莲,青石板旁边水仙花婀娜生姿,墙角甚至还立着沾了泥土的锄头。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真正好看的地方要穿过回廊呢!别浪费时间了。”
陆言见傅宁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看着那几株水仙花出神,有些哭笑不得。
傅宁没说话,好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陆言:“为什么这个院子,设计的就像是一个农家小院?你不是说这里培育了很多昂贵的花吗?”
“我想大概这就叫真人不露相吧。”
陆言其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准备拉着傅宁离开,身后却响起了一个极为清润的声音。
“这是我父亲的要求。”
傅宁和陆言连忙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人站在他们对面。
那人长得好看极了,长长的睫毛,带着笑意的温柔双目,微风吹过,他发丝轻拂,竟然让人有一种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美丽-沈寒洲虽然好看,但是却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力,但是面前的人,如同吹面不寒的杨柳风,温润如玉。
“穆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言之前见过穆兰舟几次,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陆先生,好久不见--”
原本和两个朋友有约,但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来,所以我就来门口等一下他们——这位小姐是第一次来我们木香苑吗?不知道怎么称呼。”
傅宁看着面前穆兰舟带笑的眼睛,连忙有些局促的伸出双手自我介绍。
“傅小姐,我看你好像很喜欢我们这个院子。”
打过招呼之后穆兰舟并没有离开。
大概是有意在这里等人。
傅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刚一进来看到这一间院子,就觉得好像似曾相识的似的。”
她印象中,小时候好像是在乡下住过一段时间。
虽然隔了许多年,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是看到青石板旁边的白色水仙花时,傅宁还是想起来了什么。
但是很快傅宁就觉得是自己记忆错乱。
傅母一直以来,都不喜欢花草,又怎么可能养得出来那么漂亮的水仙花呢?
可是没有想到,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穆兰舟并没有像傅宁预想之中的,礼貌地表示感谢,而是突然上前一步,有些急切的问道:“傅小姐,你小时候也曾经到过这种院子吗?
大概是几岁的时候?”
傅宁一头雾水,有些不解的看向沈寒洲,尴尬的挠了挠头:“大概是三四岁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不太记得了。
而且也可能根本就是我记错了。”
可是穆兰舟依旧没有放过这个话题,而是进一步问道: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吗,傅小姐,你是几几年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