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汤晓睡得格外的沉,她锤了锤脖子,睁眼发现床头放了张纸,纸上有滴新鲜的血,那滴血在纸上缓缓晕染开来。
苏若水也醒了,她说了声早,然后不知看到了什么,吓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端木和玉揉了揉眼也醒了。床只有一张,让给了两个女孩子,于是他打了个地铺,而此刻,地上和他被子上落满了血手印。
端木和玉一个哆嗦掀了被子站起来。
汤晓:“昨晚我们应该都被下了迷药,不然不会一个人都没醒。”
苏若水捂着鼻子说:“快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器官。”
“……”端木和玉沉默了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的脸上有印子吗?”
苏若水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的你的脸。
她左右看了看,还真发现了点什么:“你转身……”
他脑后贴了一张纸,和汤晓所看的床头那张一样的纸质,上面有个血字,血迹没有晕染开来,而是歪歪扭扭地开始向下滴落。苏若水看的又是一声惊呼。
端木和玉自己看不到,正要反手去摸,汤晓赶紧道:“别动,检查一下你头掉没掉。”
端木和玉:“……”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纸张揭下来后那个字就糊了,汤晓挑了挑眉,那是个“力”字。
苏若水在墙角又有了新发现:“这里还有一张,是个‘不’字。”
“在找找,说不定还有。”找全了拼一下,没准是个线索。
汤晓是这么想的,但没指望能拼全,一般线索都不会这么简单,十分钟后她发现她想多了。
房间里一共十张纸,包括汤晓最先发现的那张糊掉的,分别为“x力不巫动二女之用可”,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字暂时用x代替。
被找到之后那十张纸都糊掉了,汤晓找了正常的纸笔写了下来。
若水指着巫和女两字说:“什么意思?巫女?这个村有两个巫女?”
端木和玉不假思索说:“是不是这样拼,二巫女,不动力,可用之。”他直接忽略了那个被打了x的字。
汤晓心中已经模糊猜出了答案,却装出一副自己也不明白的样子:“不急于这一时,我们还要去帮忙祭祀,回来再想吧。”
两人一想也有道理,端木和玉不知道自己和什么东西待了一晚上,早就浑身难受了,哪怕没有水,擦把脸也好。
在游戏里只需要吃饭喝水和睡觉补充体力和保持自己不被饿死渴死,其他的清洁都不是怎么必要,除非有特殊洁癖。
但三人都没能出去,门从外锁住了,窗也被封死了,最让汤晓担心的事发生了。
“这老太太是想干嘛,我们不都说了会帮忙的么,难道还怕我们赖账跑了?”苏若水拍着门有些着急。
天已经亮了,端木和玉底气足了些,喊了两句外面没有半点动静。砸门砸窗砸墙挨个试了一遍,都无济于事。
汤晓任由两人坚持不懈的忙活,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等着吧,总不至于把我们一直关在这里。”
苏若水还想说点什么,一回头,让她头皮发麻的血手印都消失了,就连放在桌上的纸张上的血迹渗透纸张从桌上滑了下去,她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滴血被地板吸收了,紧张地掐住了身旁端木和玉的胳膊。
端木和玉被掐地叫了一声,揉着被掐疼的胳膊,欲哭无泪地说:“可我们也不能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啊。”
苏若说赞同道:“出去了我们还可以请别人帮忙想想这是什么意思,这屋子太不正常了。”
“不用找他们,这些纸上的字跟他们无关。”汤晓抬起头问,“你们都是第一次玩这游戏?”
苏若水目光一怔,她打量了下这间不大的屋子,痛苦地捂住了头:“我好像来过这里……在很久之前来过,记不清了。”
说完这句话,她摇摇晃晃地像要倒下,端木和玉和汤晓一起将她扶着坐下。
汤晓将自己写下字的纸点燃烧了:“想不起就不要想了,这纸上的东西你们也不用想了,这些字是给我看的。”
不是“巫女”,而是“女巫”。
连词成句:二、不可动用女巫之力
她第一个看到的不是什么字,应该就是一个点。
这是林灼的第二个条件。
说要在下个副本谈,结果人都不出现,真够有诚意的。
两人还不明她是什么意思,门外传来的拍皮球的声音。
老太太姓孙,儿女都在外打工,独自带着孙子在这里生活。自从这里发生一场大灾之后,就与外界断了联系,这应该是孙婆婆的孙子。
端木和玉拍着门,想哄小孩来给他们开门,结果皮球声离门近了,小孩始终没出声,只有拍皮球的声音保持着节奏,一成不变的持续着。
端木和玉有点慌,又说了两句,门外传来了小孩的笑声,声音又尖又细,像婴儿啼哭。端木和玉倒退两步,脸色有些苍白。
又是迷药又是关小黑屋的,汤晓憋着一股气,打了个响指,门直接开了。还在笑着的小孩有点懵,他好像还没开门。
汤晓走上前直接抱起他放在桌上,抄起一叠纸问:“知道这些纸是哪来的吗?”
昨天太晚了,他们也没仔细检查,但起码床头是干净的。
“我放进来的。”小孩依然笑嘻嘻,直视着汤晓,“他还让我给你带句话。”
小孩跳下桌子,捡起皮球,抱在怀里:“他说你想要的会在下个副本出现。”
他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汤晓:“他人呢?”
小男孩道:“给你准备惊喜去了。”
汤晓:“你在哪里见到的他?”
小男孩:“在梦里。”
汤晓:“……”
小男孩走出房间:“我可以替你给他带句话,你有什么话需要我转告给他的么?”
不能动用女巫之力,不用就不用,她倒想看看林灼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汤晓说:“替我转告他一句,他是个混蛋。”说完碰地合上了门。
苏若水和端木和玉才反应过来似的,用力拉门,可门又被从外锁上了。
两人顿时欲哭无泪,刚才门开的时候他们的腿就像打了铅一样,动都动不了,现在能动了,可门又被锁了。唯一一个行动没有受到阻碍的人,还自己关上了门。
“要下雨了。”汤晓透过窗看向外面,“我们等晚上再出去吧。”
“啊?”这村子不是缺水么?今天不是祭祀么?怎么一大早的就要下雨了?
“这天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啊。”苏若水嘀咕了一句,忽然想到什么说,“你刚才……”
汤晓转过身看向她:“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也什么都没看到。”
说话间,万里晴空劈下了一道雷,豆大雨滴瞬间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闪电划过时,苏若水抖了一下,她看到汤晓眼里的冷漠,如同一个冰冷的机器。不过那种感觉瞬间就消失了,汤晓移开了目光,看向了窗外:“看,这不就下了。”
端木和玉被雷声一激,打翻了一张板凳,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我想起来了,这地方……我也来过……”
“我……死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