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压下内心怀疑,问:“据我所知,裴氏并未跟南方一建有合作。”
冯世刚解释道:“哦,我是受人所托,自然是忠人之事了。”
裴瑾言好奇的问:“谁?”
冯世刚笑着摇头,说:“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奉命办事。现在话已经带到,我去准备材料了,裴总,告辞。”
天上忽然掉下这么一大块馅饼,砸的裴瑾言都以为是在做梦。
林娜说:“都不提货款就这么发货过来,不怕我们赖账?”
裴瑾言也觉得蹊跷。
“是不是真的,待会儿就见真章了。”
裴瑾言收起名片,说:对林娜问道:“你昨天有结果吗?”
林娜摇头,说:“朴素的家人都在医院里,他对我很抗拒,根本不能够好好说话。”
裴瑾言想了想,说:“看他有什么诉求,尽全力帮助他。”
林娜点头。
裴瑾言出会议室时,看到肖玲在外面站着。
见她出来,又似若无意的离开了。
对于肖玲,裴瑾言暂时不准备拿她开刀。
擒贼先擒王嘛!
裴瑾言赶到工地,果然见几辆大车满载着材料过来。
尽管她觉得不可思议,可眼前的景象还是被震了一下。
她找到冯世刚,问:“你们一建可以不打货款,先发货过来?”
冯世刚憨厚一笑,说:“裴总,别人自然不行,但你——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
裴瑾言:“”
是陆以琛么?
现在裴瑾言最不想承的人情就是陆以琛了。
已经与他结束。
她不想再欠他什么。
事实上,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左御之从工地里离开,前往林丰的小店。
秦池刚摇着尾巴过来,左御之便要他去解决建材问题。
当时,秦池一脸愤懑的对左御之说:“四哥,四爷,你居然瞒着我们偷偷结婚,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秦小池吗?”
左御之慢条斯理的说:“建材问题解决不了,我也没有你这个不孝子孙。”
秦池顿时捶足顿胸,“苍天啊,大地啊,快来个人收了这个没良心的人吧,我为他鞍前马后,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天理何在!”
左御之面无表情的看他做戏,冷冷的来一句:“今天不解决,明天可以不用出现了。”
秦池扭头对林丰说:“我四哥的脑门莫不是被驴踢了?”
彼时。
林丰躺在摇椅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书。
闻言,他投去一记爱莫能助的表情,说:“四爷忙着追媳妇,你担待些?”
秦池一听这句话,差点没蹦起来。
但在看到左御之眼底浮动的锋芒时,又缩回了脖子。
小声嘀咕一句:“要是让六姑知道你背着她偷偷结婚,不得天下大乱?”
于是,便有了今天这一幕。
要是让裴瑾言知道左御之的行为,她不知该做何感想。
裴瑾言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工地负责人说:“现在能开工了吧?”
工头讪讪然一笑,说:“还是等柳总回来再说吧。”
裴瑾言似笑非笑的说:“是不是工地里飞进来多少只蚊子,都得征询柳总意见?”
任凭裴瑾言怎么说,就是不开工。
裴瑾言站在那里,心想,这工程哪里是裴家的,分明姓柳。
柳舒服很快赶了过来。
一见面就说:“瑾言,你怎么能自作主张跟一建合作了?这要我们的合作方怎么办嘛!”
裴瑾言淡淡的说:“今天早上,我已经同他们解除合作。”
柳舒服的声音瞬间抬高了八十分贝,“瑾言,我知道你是姐夫亲自调过来的,可是我们跟他们已经合作了很多年,说解除合作就解除,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呢?”
他话里话外都透着对裴瑾言的不满。
裴瑾言说:“昨天跟你打过电话,你不是忙着开会没有接吗?”
柳舒服脸色一沉,“就不能等我回来?”
裴瑾言说:“你合作的那家公司存在严重的偷税漏税问题,今早税务机关已经介入调查,现在,他们应该正在查账。”
柳舒服瞬间有种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
他眼睛直直的瞪着裴瑾言。
许久。
才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瑾言,你当真令我刮目相看,接下来,我是不是应该组织公司成员,都像你学习?”
裴瑾言心里明白,她直接向柳舒服亮剑的行为,是一种宣战。
与其等对方耗着她,倒不如主动出击。
战机稍纵即逝,她没有时间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