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言道:“工地的事就交给柳总了。”
目送裴瑾言离开。
柳舒服一拳头砸在架子上,眼底浮现出狰狞的光。
继而又哈哈大笑一声,说:“裴瑾言,你当真好样的,趁我不在,居然给我来个釜底抽薪?”
“柳总,我们还要不要开工?”工头问。
柳舒服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说:“裴总都亲自把材料整来了,不开工,是不是说不过去?”
裴瑾言离开后,还是给陆以琛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
裴瑾言开口就是,“建材我已收到,以后,还请你提前跟我打声招呼比较好。”
“什么建材?”陆以琛话锋一转,说:“我现在在外地,晚上才能赶回来,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亲口跟你说!”
陆以琛这样慎重的语气,令裴瑾言感到诧异。
她说:“有些话电话里说就行了,没必要——”
“你不是一直怀疑你母亲的死因吗?”陆以琛说:“我找到当年给你母亲治病的主治医师了。”
裴瑾言心头一颤。
遥远的画面接踵而至。
像是在她那尘封的心上撕裂开一道口子。
陆以琛接着说:“晚上,我会带他来洛城,机会就这么一次,你来不来吧?”
放下手机,裴瑾言抬眸看向前方。
不远处,机器的轰鸣声正在作业。
工人们也已经各就各位。
她脑海浮现出母亲的音容相貌,眼底则氤氲起一层薄雾。
陆以琛抛出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她都必须要去一趟。
傍晚。
洛城酒店楼上的空中花园。
有三人相对而坐。
秦池怀里依然抱着他那只浑身雪白的猫。
一边梳理着猫尾巴,一边不解的问,“四哥,这洛城跟京城根本没法比,你究竟要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就不怕长蘑菇?”
左御之握着手机,眼睛盯着前方,好像没听到秦池的话。
林丰慢条斯理的说:“你光棍一条,当然可以走了,可四爷不行。”
秦池不满的问:“为什么不行?京城那边还等着他回去主持大局。”
林丰看了眼那抱着手机,完全一副人在曹营心在汉的左御之说:“俗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家四爷正忙着谈恋爱,别动不动像个爱迪生一样出来晃悠,扎眼。”
秦池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说:“我查过裴瑾言,没见她有什么三头六臂,怎么就把四哥迷的团团转呢?”
俨然。
此时的裴瑾言在秦池心中,妥妥的一只女狐狸!
左御之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
甚至,连他们把自己当做谈资的事情也仿佛没听见。
他起身:“走了。”
“啊?”秦池费解的问:“夜生活还没有开始,这就走了?”
林丰及时的接道:“四爷忙着回家,给老婆做饭吃。”
“什么?”秦池被这句话雷的里嫩外焦。
就差头顶冒烟。
他呆若木鸡的看着左御之,喃喃道:“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才见到这样诡异的四哥。”
左御之没有理会秦池,转身离开空中花园。
刚要抬手去按电梯,左御之目光不由的一凝。
裴瑾言?
目光掠过裴瑾言,他看到了陆以琛。
左御之的目光骤然一沉!
电梯在对面31楼停下。
刹那间,左御之眸底掀起惊涛骇浪!
林丰跟秦池正在讨论去留问题,见左御之折回。
林丰敏锐的发现左御之脸色不好,眼神儿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左御之仿佛没看见,径自坐下去。
秦池则笑眯眯的说:“我就知道四哥舍不得我一个人在这里寂寞孤单冷——”
还没来得及靠近,秦池就被左御之身上散发的冷气冻住!
他怀中的猫早早就“逃”的远远地,生怕被殃及。
秦池像是古代临刑的小媳妇,哀怨的问:“四哥,我说错什么了?”
林丰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四爷心情不好,你还要往上凑?这不是找虐嘛。”
秦池无语望天。
他家四哥莫不是脑子坏了?
怎么来了洛城性情大变?
而导致他家四哥性情大变的人,正是裴瑾言!
想到裴瑾言,秦池心中腾起一抹怒火。
都怪她。
要不是因为她,他家四哥怎么会呆在洛城不走?
更可恶的是,他家四哥,那可是天上的神仙。
怎么能指使四哥给她做饭?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况且,四哥真跟她在一起了,那六姑怎么办?
从地上爬起来的一瞬间,秦池心中早已经百转千回。
同时,心中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裴瑾言给他家四哥“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