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半山坡上,正停着一辆车子。
车子里坐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秦池。
他一脸郁闷的望着背着裴瑾言的左御之,心中一边碎碎念,一边说:“真不去接他们?”
主驾驶室的林丰漫不经心的说:“你眼睛没问题吧?”
秦池一脸严肃的说:“我来洛城之前刚体检过,视力好的很,55。”
林丰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说:“就你?55?确定没测错?”
秦池说:“不信的话我给你看我的体检表。”
望着这个大脑不会转弯的秦池,林丰要吐血。
他直言不讳道:“你家四爷忙着谈情说爱,你这样贸然过去,不是坏了你家四爷好事?有想过坏了你家四爷好事的后果吗?”
秦池立马用一副他脑子莫不是坏了的眼神儿看着林丰,说:“荒郊野岭的谈哪门子情说哪门子的爱?”
林丰长叹一声,放倒座位,躺下去,慢悠悠的说:“这你就不懂了,打野更加刺激。”
秦池转了转眼球,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看着林丰,说:“你这么了解,看来你经常干这事?”
林丰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干不干管你屁事儿?你操哪门子的心?”
秦池:“,,,,,,,,,”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车窗外,一脸担忧的问道:“真的不去吗?”
林丰说:“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凑这个热闹。”
秦池有些崩溃,“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丰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看你家四爷谈情说爱啊,说不定将来还能编个段子呢。”
秦池目瞪口呆的看着林丰,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三更半夜来这里看别人谈恋爱?”
林丰闭上眼睛假寐起来:“你说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当然是——”
秦池说不下去了。
他忽然发现他现在正在做跟林丰同样的事情,那就是看左御之谈恋爱?
如果不是人在车里,而车子在半山腰上,秦池真想原地爆炸!
他做梦都想不到,他那如高岭之花的四哥,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这要是让何六姑知道,还不炸了洛城?
秦池本来看裴瑾言就不顺眼,经过上次的失败之后,他更加看裴瑾言不顺眼了。
心中默默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必须要拯救四哥,千万不能被裴瑾言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了!
离他最近的林丰分明察觉到秦池气场的变化。
他眼睛掀开一道缝,说:“喂,你想干什么?”
秦池敛去心中所想,淡淡的说:“我能干什么?还能干什么?我什么都不干好吗?”就算干也不能让他知道。
“嗯?”林丰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秦池眸底浮过一抹算计,恶趣味的说:“除非是干,你!”
“咚!”
那一瞬间,秦池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肺差点脱离了身体,他眼睛睁成铜铃,盯着林丰,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林丰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说:“不好意思,我不搞,基,倘若你真的对我有非分之想,那抱歉,你先去泰国整个容,变个性,不过嘛——”
秦池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林丰,“你,我——”
林丰阴测测一笑,说:“我只喜欢原装的。”
“噗!”
那一口老血,就这么被喷了出来!
秦池在心中暗暗发誓,他要是再跟林丰一起出来,他就是猪。
只不过这个誓言只立了不到两天,他就被迫跟林丰一起营业。
大约半小时,秦池百无聊赖的问:“我们就一直这样等下去?”
他等了半天没等到林丰回答,扭头一看,林丰竟然睡着了。
秦池:“”
他问了个寂寞。
左御之一直背着裴瑾言往山下走,期间裴瑾言要下来,但他没同意。
望着那十八弯的山路,左御之心中浮现出一个想法,那就是,他希望这条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别有尽头。
然而,是路终究会有尽头。
尽管再不想那么快到达终点,可一辆下山的车子经过他们面前。
对方见他们这样下山,十分热情的邀请他们上车。
左御之果断拒绝,裴瑾言却非常感谢的上了车。
钻入车里,左御之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害的司机以为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待回城,已经是后半夜了。
裴瑾言像车主道了谢,便拉着左御之往家里走。
她走在前面,左御之走在她后面,路灯从头上倾泻下来,将裴瑾言照的十分清晰。
左御之这才看清楚,裴瑾言身上有许多灰尘。
他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并未发现裴瑾言有摔倒的迹象,那么这些灰尘从哪里来的?
还有——
裴瑾言后背的衣服居然撕破了一条大口子?
因为山上太黑,又被他背着,所以看不出来。
现在在灯光的照耀下,等于是一览无余,这让左御之的心里窜起一抹怀疑。
在他与陆以琛赛车的时候,裴瑾言当时是一个人在下面等他们的。
所以,在比赛时,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中刚冒出这个想法,左御之大脑飞速的闪过一个画面。
那就是,在医院的时候,他好像有看到柳金枝三番两次的拿起手机发信息与打电话。
虽然柳金枝打电话与否,与裴瑾言衣服上的灰尘没有半点逻辑关系。
可常年刀尖上游走的左御之,却将这两件看似寻常普通,实际品又不简单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
他对裴瑾言的背影喊了一声:“我比赛的时候,你在山下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裴瑾言身体一僵,回眸,一脸诧异的看着左御之,心中想的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裴瑾言用那种清凉的目光看着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否定,左御之就明白了。
一瞬间,他的胸腔里浮现出一抹怒气,这抹怒气,似要将他撕裂——
尽管左御之有所收敛,可裴瑾言还是从他身上看出一抹杀气。
她说:“我没什么,你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站着?”
话音刚落,一道重力袭来,裴瑾言猛地被左御之拉过去,身体撞在一堵坚硬的墙壁上,人还没有来得及给出反应,唇便被什么覆住了。
他的唇有些凉,一路凉进她的心里。
而力度又凶猛又有力,像是要将她嚼碎一般。
裴瑾言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