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从耳边掠过,裴瑾言在风里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不,那不仅仅是心跳的声音。
还有——
心动的声音。
她感觉自己像是从万丈悬崖上坠落下来,整个人迷失在其中。
等她清醒时,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家了。
刚抬头,目光就猝不及防的对上左御之的视线。
望着他眸子里盛着的笑意,裴瑾言耳根一红,心瞬间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你——”
左御之刚开口,裴瑾言就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她说:“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左御之眉峰一挑,眯起眼睛打量着那红着脸的裴瑾言,语气带着一丝无辜,说:“我什么都没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想做点什么?”
这话说的裴瑾言真想堵上自己的耳朵。
可惜,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来的水,覆水难收啊。
她嗔怒的看了眼左御之,说:“那个,马上天就要亮了,我看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左御之眸光一顿,加重语气,“我们?”
呃?
明明是正常的话语,被左御之这么一挑出来,她忽然觉得好像真有那么点回事。
怎么解释都貌似不对。
佛家说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
此时她是深深的体会到那不可言说的滋味儿了。
她抿着嘴,瞪了左御之一眼,然后快速的进了房间。
望着她的背影,左御之叹了一口气。
每次那丫头都只撩火,却不帮忙灭火,着实令他无语。
他都怀疑,长此以往,他身体会不会出问题?
不管怎样,那紧闭的房门无形中告诉他,暂时还不能揭锅,因为,火候还不到。
左御之能怎么办,只好继续等咯?
他抬步,朝洗手间走去。
裴瑾言太累,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左御之什么时候进来的。
望着床上那安静如猫一样的裴瑾言,左御之眼底拂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他在心里默默的对她说了声:“晚安。”他的女孩。
裴瑾言这一觉睡的有些长。
等她醒来,都已经中午了。
阳光将房间照的澄澈透亮,她低头一看,地上早已经没有了左御之,也没了铺盖。
裴瑾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这才发现浑身酸疼无比。
都是昨天穿高跟鞋害的!
她收拾完毕,从房间里出来,客厅很安静,唯有阳光照耀下的灰尘在跳舞。
裴瑾言看了一圈没发现左御之。
来到院子也没看到人,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裴瑾言给自己弄了点水和吃的,忽然想起标书还没看。
刚将标书拿起来,裴瑾言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盛亚楠打来的。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说昨天夜里陆以琛跟左御之比赛赛车的消息,特地打电话过来问候。
其实裴瑾言并不了解当时赛车的具体情况。
她只知道,是以陆以琛的失败而结束。
但陆以琛怎么失败的她并不清楚。
她想问左御之,但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有些事情可以刨根问底,有些事情却适合烂在肚子里。
盛亚楠听完裴瑾言的描述,神秘莫测的说:“言丫头,你的那位老公越来越令我好奇了,我在想,他究竟是哪路神仙下凡,专门来人间遇见你?”
“呃?”裴瑾言无语。
盛亚楠接着说:“是不是上辈子你欠他太多啊,所以这辈子特意来找你报仇?”
裴瑾言没理会盛亚楠的胡扯,说:“我听说你也参与了这次的土地投标?”
“对啊,怎么了?你要来跟我竞争吗?”
裴瑾言直言不讳的说:“你说对了,我是要拿下那块地。”
盛亚楠啧啧一叹,说:“言丫头,这不好吧?都说情场得意,商场失意,你居然想名利双收?”
裴瑾言道:“我拿那块地另有用处,到时候不必对我手下留情,该怎么做继续怎么做就是。”
盛亚楠叹息一声,说:“你这是逼我向你丢刀子啊?”
裴瑾言一声轻笑,说:“来吧,试试是你的刀子厉害,还是我的皮厚。”
“得,我这就先去找块磨刀石去。”
电话挂断,裴瑾言开始看标书。
裴瑾言看完,修改了几个地方之后,然后发给林娜。
让她下午将投标书递上去,然后等待公开招标的具体时间。
虽然林娜很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裴瑾言忙完这一切,左御之还没有回来,她拿起手机,心想要不要给左御之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做什么?
又怕他想太多,裴瑾言索性作罢。
起身时,裴瑾言脑海忽然蹦出昨天左御之问的话。
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那个人,又那辆车子,出现的恰恰好。
如果说一个巧合并不能说明什么,但一连串的巧合呢?
除却柳金枝与柳舒服之外,裴瑾言还真想不到第三个人。
正准备去医院会一会柳金枝时,门外传来一道响声。
裴瑾言心尖一动,起身,准备去看个究竟,听见门开,左御之从外面进来。
见到裴瑾言的那一刻,左御之率先开口:“你醒了。”
自己一不小心睡了那么久,裴瑾言心下尴尬。
见左御之风尘仆仆的样子,她问:“你刚才去哪了?”
实际上,她在想,左御之表现出来的状态,好像昨天夜里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竟然不会累的?
左御之道:“哦,我出去买了一些花籽。”
裴瑾言心尖一顿:“花籽?”
左御之点头,摊开手掌心,裴瑾言看到他手里有好几包种子。
她走过去,拿起一包花籽看起来,问:“你买这么多花籽做什么?”
“种在院子里,等到时候看花。”
左御之的行为着实出乎裴瑾言意料。
尤其,待看到他脸上那认真的表情时,心蓦地一动。
一股暖流缓缓从心尖流淌出来,很快遍及全身。
她突然觉得,要是能这样跟左御之生活下去,其实也不错。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裴瑾言就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左御之开始占据了她的生活。
令她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在前面加一个期限的话,她竟然想要一辈子?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