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姜岩不情不愿的神色,侯夫人又温柔补充“端午节点雄黄酒,希望你一整年都能远离毒虫、无灾无病,是习俗,姐姐她们都点了。”
姜岩作惊恐状“娘,你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莫非是太想我了?”
对他的反抗不仅不严厉,态度还这么温柔。
侯夫人一窒,筷子差点掉了,没好气拍他一巴掌“对你客气点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姜岩连连摇头,并且乖乖把自己凑过去。
在姜岩的额头、耳朵、鼻心、手心等地都点上雄黄酒,侯夫人这才满意了。
果然不能对小岩太客气,不识好歹!
“记得晚上过来用膳。”
姜岩摸了摸自己被点过雄黄酒的皮肤,嗅到怪味,瘪嘴应一声“知道了。”
他应过之后就回了萦岩居。
因为觉得自己满身都是雄黄酒的味道,想换件衣服。
玉笙院内。
姜笙正在点自己的小金库,小金库里都是她穿过来后挣的银票。
有章风晋给的束脩,柳家宅子卖出的万两银票,也有郑家赔来的银子……当然大头还是云烟阁的进账,减去去年年底上缴的税,竟然接近百万两银子了。
难怪自古重农抑商,都图经商之利,谁人去耕田呢。
不过云烟阁确实是个例,好歹是借鉴现代经营方式和理念,结合这个时代的具体情况,才慢慢做大的银楼。倒也没几家商铺生意会好成这样。
要把银票再放回去时,姜笙忽然看到埋藏在底下的一块露出紫色肉质的玉石,她眸光一顿,拿了出来。
冰凉的质感触在指尖。
这是姜砚好久之前给她的,姐姐还说跟姜砚做了交易,算是从他手中买下这块石头,买卖分明,不欠不亏。
姜笙忽然唇角稍弯。
其实她总感觉……这应该不只是块普通的石头,但确实除了漂亮,她至今没想到有什么用处。
姜笙又拿出另一个小匣子,里面是原主攒的私房钱,还有她来之后绛平侯府给的月例银子。
点了一下,也有百两银子。
把大小两个匣子都锁好放到槅子上,正巧听到外头有声音。
是换过衣服的姜岩就过来找她了。
姜岩人未到声先到,坐下神秘兮兮说“阿姊,我不是跟着我师傅去通杭县游学嘛?通杭县离临邑很近,我和朋友坐马车就过去逛了逛。”
他压低声音,像在讲秘密“你猜我看见谁了?”
姜笙耳朵一竖,不动声色“看到谁了?”
姜岩左看右看,小声又抑扬顿挫,“我看到姜砚了!”
“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
“你知道吗——”姜岩说,“我打听了一下,姜砚现在竟然是临邑的知县,而且名声特别不好!”
姜笙顺着问“怎么不好了?”
姜岩哼道“作为皇上钦点的知县,他却帮着临邑的地主豪强欺压鱼肉百姓,对豪强们过分的行为视而不见!太过分了!”
姜笙淡“哦”一声“他,”
晚间。
在正福轩吃过饭,姜岩回到萦岩居,打着哈欠做到床上正要脱靴子。
今日绛平侯还意外让他喝了一杯酒,姜岩没醉,只是意识有些混沌,都没发现院子内异常的安静,也没有端着洗脸水的小厮。
他边打着哈欠,掀开帷帐一头扎进熟悉的被子内,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漱。
但想象中棉花的柔软并没有扑面而来,被子有些硬,像是盖着什么骨头的触感,还伴随着姑娘娇声的闷哼。
姜岩迷迷糊糊抬头,与床中人两眼对视,瞬间蹦出三米远。
床内有个似乎只穿了围兜的姑娘家,十六七岁的模样,不算非常漂亮,但也是纤秾合度,五官端正。
即使对方像个人,并不似话本里的妖精或是歹徒,姜岩还是被吓了一跳,甚至结巴起来“你你你……你是谁?”
“为何在我的院子里?!”
还睡在他床上!
蜚零对姜岩的态度并没有太过意外,手掌撑着床面轻轻起身坐起,露出乍泄的春光。
她往后靠,披散着的墨发隐约遮住背部,又用围兜丝毫遮不住的藕臂拉起被子盖在胸前,只露出分明的锁骨与白皙的脖颈,低眸垂首一片乖顺。
微弱的烛光给她并不算容貌姣好的脸上多添了几似温柔,蜚零开口,嗓音清甜动听“回世子的话,夫人让奴婢来伺候您。”
若换作其他血气方刚的少年,见到这场景即便不很明白是什么意思,也要把持不住了。
但奈何姜岩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绛平侯和侯夫人在以前也对此讳莫如深。
就连这萦岩居也是上无三四十的嬷嬷,下无十零岁的丫头,清一色的小厮,各个还都年纪不大,性子规矩。
姜岩一脸懵“我有书童有小厮,娘叫你过来做什么?”
而且作为丫鬟,还能光明正大睡他的床吗——那他睡哪?!
蜚零闻言微微抿唇,脸颊上飞出两抹可疑的红晕。紧接着她从床上下来,洁白的玉足踩在地面,薄薄的浅色亵裤隐约透出双腿的形状“奴婢自然是和那些人不一样的。”
她正要一步步向姜岩走去,脚尖点地刚迈出腿,姜岩就捂着眼睛连忙跑开“男女授受不亲,你先把衣服穿好啊!!”
姜岩慌不择路,视线又被遮挡,这一跑就撞到了旁边的墙面。他脑袋一痛,连忙蹲下捂住自己额头。
蜚零愣住了。
教导她的嬷嬷只说若是世子不太懂事,让她主动些,可没说世子还会跑啊。
蜚零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渐渐靠近,姜岩边揉脑袋一抬头,对方就已经近在咫尺,大片嫩白肌肤清晰可见。
姜岩瞬间脸红了,又忙低下头去“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蜚零没应声,抬手摸索着去勾姜岩的腰间的玉带,多次的练习让她轻而易举就勾了下来,并半滑落。
腰间一松之感让姜岩瞬间瞪大眼睛“你你你,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蜚零说“世子不必紧张,奴婢是夫人派来伺候您的。”
“奴婢就是您的人,您可以对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这句话的前提之下,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有个长得不赖的姑娘……结果会如何?
同样遇到这个问题的还有乔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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