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人静,李书凡悄悄潜了进来,发现牡丹正坐在不远处,头一点一点的,显然已经困得不行了。青嬷嬷说了,昨晚小姐发高烧,今日大夫说了,可能还会有些烧,就让轮流来值夜,现在正好轮到牡丹,到时候她再去换青嬷嬷。
李书凡对着牡丹一弹指,牡丹就倒在了旁边的睡榻上面,这下是彻底昏迷睡着了。
钟安然白天睡得挺好,这会儿还没有睡着,听得咚的一声就急忙起身一看,就见牡丹倒在睡榻上面,而李书凡走到了她的面前,“然儿!”
“书凡哥哥!”钟安然见到他,忽而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里,吓得李书凡一跳,急忙慌慌张张的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别哭!”是书凡哥哥来迟了,只顾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保护好你!
“书凡哥哥!”钟安然不想哭的,可是看到李书凡深夜来了,她突然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扑进他的怀里呜呜直哭。李书凡只得轻拍她的背安慰,心中又下了一个新的决定。
外间青嬷嬷迷迷糊糊的,听得里面似乎有动静,以为是小姐又不舒服了,急忙披上衣服就进来看,却见一个男子的背影站在床边,小姐正扑在他的怀里哭,顿时愣住了。
李书凡原本一颗心都在钟安然身上,并没有留意门口的动静,待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青嬷嬷一见居然是小姐的未婚夫,吏部的李大人,僵了半晌,深深叹了一声,又轻手轻脚的出去了。而钟安然只顾着哭,并没有留意门口的动静。
天亮前,李书凡不舍的松开怀里的钟安然才偷偷离去了。
回了府,暗一就过来了,“主子,安然小姐命人偷偷抓了很多的毒蛇,把毒牙拔了,似乎是有什么行动。”
李书凡面色如常的翻开一本书,“大夫怎么说然儿的病?”
说到这里,暗一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了半晌,“病情应该是问题不大,只是``````大夫说可能影响以后子嗣。”暗一只能这么说,他实在不敢跟自家主子讨论未来主母葵水的事情。相信自家主子应该也能明白一二的。
李书凡眸光突的一深,顿了半晌,忽而邪魅一笑,“都说腊月里的萝卜能冻了心?!”
暗一一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不敢随意接话。
暗一脸色憋得暗红的走了出来,暗二有些奇怪,“怎么了?被主子训了?”
暗一看了看他,憋了半晌,只得摇摇头,他实在不敢跟别人说,自家英明神武的主子居然让自己暗暗打听钟代云每月来葵水的时间,主子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钟代云这几日心情十分的不错。钟安然大病了一场,听说如今还没有好全,总是能从她的院子听得咳嗽声。娘亲给自己做衣裳,自己就趁机央求多做了几件,并且连过年的新衣服新首饰都准备好了。
今儿就是衣裳首饰送来的日子,钟代云身边的两个小丫鬟接了衣裳首饰正往院子里面回,半路上被一个脸生的小丫鬟撞了几下,衣裳掉了一地,二人想要揪着小丫鬟臭骂,小丫鬟就跑远了,绕过一片树丛不见了踪影,二人只得朝着她的背影骂了几句,收起衣服回去了。
吃过晚饭,钟代云心情十分好的试穿了衣服,然后让丫鬟收进了衣柜。
夜深安静,钟代云觉得有些冷,随手拉被子,却摸到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奇怪的睁开眼睛一看,呆愣三秒,然后发出了惊叫声。
外面值夜的丫鬟被惊叫声吓着了,睁开眼睛一看,也吓得大声尖叫起来。
大半个府的人都被吵醒了,全都围到了钟代云的院子,见到里面的情景,也是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只见里面都是游来游去的毒蛇,吐着长长的蛇信子,让人头皮发麻,好几个丫鬟都吓得晕死了过去。其余的能躲得多远就躲得多远,能躲得多高就躲得多高。
曹氏过来没有见到钟代云猜测应该是在里面,就焦急的喊她的名字,可是里面回应她的除了害怕的尖叫声,再也其他,曹氏气急,让几个大胆的小厮进去,可是小厮们如今也不敢进去。
钟柏生听得消息也从姨娘的被窝里面过来了,急忙让去找抓蛇的人,半个多时辰以后,才来了两个抓蛇的人。然后全府的就瞧着二人仿佛捡东西一般的,把满院子的蛇都抓了起来。
曹氏让人把院子周围都翻找一下,免得有漏网之蛇。然后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钟代云病了,神思不敏。很多时候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一惊一乍的。院子里面的丫鬟们是大气也不敢出。
曹氏脸上布满了愁云,她直觉此事与钟安然脱不了干系,满院子的毒蛇,却偏偏都被拔了毒牙,这很明显就是恶作剧来吓人的。可是她没有证据。
几天过去,钟代云的精神才恢复一些。一日带着丫鬟逛园子,丫鬟突然不知道上哪去了,正要起身发火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吹来,自己倒进了旁边的小湖里,猛的灌了几大口水,钟代云挣扎着浮上水面,正想大声呼救,突然一股力量又把自己按回了水里。被水充斥的五官快要麻木的时候,又被拎出来呼吸了几口气。以为终于获救的时候,又重新被按回了水里,快要断气的时候,又被拎了出来。如此反复几次,等到外面经过的丫鬟听得动静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疲软的一塌糊涂。
钟代云终究还是被救了上来,眼尖的人注意到她屁股后面全是血,好似小产了一般。大家都疑惑不解。后来才听得钟代云院子里面传出风声,掉河里的时候正值钟代云的葵水来的时间。
府医正在给钟代云把脉,眉宇间却是愁眉不展。曹氏在一边等了半天,终究忍不住了,“怎么样了?”
府医站起身,年迈的身子显得有些颤颤巍巍,“大小姐正值``````就掉了水里,如今天寒地冻的,身子是已经冻着了,以后除了时常会手脚酸麻身子虚弱之外,可能对以后的子嗣都有影响。”
曹氏脸色一白,“什么?”
“夫人,恐怕小姐以后是不能有孩子了!”
“胡说!”曹氏一时怒火攻心,没有控制住音量,指着府医就骂,“我儿只是冬日里落水着了风寒,喝几服药发发汗就好了!你这庸医,我侯府养你多年,连一个小小的风寒都看不好,要你何用?!”
府医站在那边不做声。曹氏身边的老妈妈看了急忙劝慰了曹氏几句,让丫鬟扶着曹氏进去看钟代云,自己亲自送了府医出门,并且交代了几句,府医就离去了。
。